陆相安进来的时候,陆禹擎俊脸上的怒色还未收回去,而南无歌则是一脸的尴尬与心虚。
“哥,无歌。”陆相安叫道。
陆禹擎听见妹妹的声音,面上的怒色褪去,变得温和起来叫道,“小妹。”
陆相安笑笑,“娘叫你带无歌出去逛逛,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口脂厂和香水厂那边昨日就忙完了,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她老是觉得大哥有事儿瞒她,或许,能从他朋友身上找出些线索。
陆禹擎揉了揉太阳穴,他本想一口回绝的,却在低头刹那撞见了南无歌望过来的,晶亮晶亮的眼眸,竟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
少年的衣着并不光鲜,一身洗的发白的麻衣,可出手却极其阔绰,只要是看上的都不会砍价,一买就是上十件衣裳,衣裳却并不华贵,少有绸缎,大多数好一些的麻衣。
一张银票,却是千两的面额。
尽管买的多,可衣裳便宜,小铺子差点没找开。
出了门,陆相安微微有些惊讶。可陆禹擎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陆相安暗道自己多事,摇了摇头,淡笑一声跟着走了。
衣裳放进了马车里,三人在街上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话。
恰是上午较凉快的时候,市上人多,不小心就会被人撞着。
陆禹擎一直走在妹妹身边,把她护在身边,为她挡去旁人的碰撞。
突然,南无歌停顿了一下,而后一把拽住与她擦肩而过男子的手,狠狠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男子被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南无歌居高临下的看着,手中抛着一只荷包,很难想象到那么瘦弱的身体能有这样的力气。
她冷笑,“不长眼的,竟然偷到你大爷身上了!”
遇到同行了啊喂,这么菜也敢出来混。
那人没想到一个小少年竟然这样厉害,他干这一行多少年了,都是看准了机会下手,还从没被人抓个现形过。
“行了,滚吧。以后长点眼。”南无歌冷声道。
少年身上气势陡变,陆相安在不远不近处看着,轻轻挑眉。
看出少女的打量,陆禹擎虚咳了一声。
南无歌立马恢复如常,她转过身来,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她怪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哈,我平日里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小偷小摸之人,真是太气人了!”
陆禹擎,“……”
你呢?
南无歌:我那是大偷大摸,谁去偷平民百姓的银钱啊,我都是非无价之宝不盗的好吧!
“行了,走吧。”陆禹擎淡淡道。
“哇哦哦,大小姐,真巧啊,在这里遇到。”就在这时,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陆相安顺着声音望去,走在最前头,矜贵非凡的男子恰是左季都打扮的萧权景,他身后坠着银澜。
“左季都。”陆相安轻轻勾唇,道。
萧权景大步流星踏来,稳健如松,气质如芝如兰。
他轻轻应了一声。
“大小姐,出来逛街咩,咦,这位是哪个啊?看着有点眼熟啊。”银澜凑到陆禹擎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尔后目光又落到陆相安身上,嘿嘿一笑,“我说怎么眼熟呢,像大小姐。”
陆相安,“……”
你眼力可真好。
“这是我哥,这位是我哥的朋友。”陆相安介绍,那句朋友,也算是给萧权景介绍。
萧权景点点头,银澜却拉着陆相安到一旁,挤眉弄眼的问,“大小姐,那个谁还在么?”
陆相安看了他一眼,“哪个谁?”
“就那个母老虎!”
陆相安,“……不在。你问她作甚?”
“大小姐,你看看我,脱胎换骨的变化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正想找她比试比试呢?竟然不在,她到哪儿去了?”
最后一次见到母老虎,也就是与她打最后一场架的时候,还是几个月前。他出狱……呸,他闭关出来后竟然迫不及待想跟她再打一场,有点邪门。
不过,也能叫那母老虎看看他的飒爽英姿,这飞一般的进步,还有谁,哈哈哈哈!
陆相安看着银澜满脸的笑,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萧权景不是说管教管教么,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她是将军之女你不会不知道吧。”陆相安叹了口气,道,“两个多月前就上战场去了。”
“啥,战场?!她一个女孩子!”银澜叫嚷起来。
陆相安静静看着他,包括陆禹擎等一行人都朝这边看来。
银澜虚咳了一声,道,“行行行,我晓得了。”
说着,他接受到了新主子的死亡凝视。银澜欲哭无泪,默默回到萧权景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左公子府上的侍卫很是欠管教啊。”陆禹擎找着机会就开始嘲讽萧权景。
“的确。”萧权景淡淡应声。
银澜,“……”
好受伤啊!
一行人到午时才回府,不光是衣裳,南无歌还买了很多不起眼的小玩意,甚至还去了一趟异玩市场,搜罗着奇奇怪怪的小物件儿。
回府后用了午膳,南无歌就开始忙活了。
“你买这些小玩意做什么。”陆禹擎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无歌将那些东西都拆开,然后分成好几堆。
“做个好玩的。”南无歌拉拉袖子,指着其中一堆,“这个可以做成袖箭,那种强力的袖箭。”说着,她拿起了另外一个零件,“把这个装在上面,然后这样,再这样……别看它小,威力不比弩差。”
其实南无歌很娇小。
好几个月过去,陆相安又长了两厘米,她现在是一米六九,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了。南无歌穿了增高鞋也才比她高出一小截,她的身高大致是一米六,刚过一米六,体重在四十二公斤左右。
因为是女子,身子娇小,力气也小,南无歌身为神偷可因此吃了不少苦。每次闯王公贵族的府邸之时,除了一身武艺,还要用上取巧的法子才能成功逃出来。
那威力强大又出其不备的袖箭也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