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之意,使胜公子逃回楚国。胜公子乃是楚平王之孙,太子建之子,楚人怜悯!”
“而今楚王熊轸在位日久,根基已定,也不惧胜公子夺位。寡人或可收买楚令尹囊瓦,使其说服楚王,使胜公子得封地而韬光养晦,以待时变。”
听到庆忌的计划,熊胜的眉头一皱,但脸上也不敢出现不满的神色。 庆忌是真的抠门! 不过,他的这个计划的确是无可挑剔的。 对于公子胜,也是利大于弊! 即便庆忌日后不履行诺言,帮助熊胜夺回楚王之位,后者也能够坐拥一块封地,日子过得更加滋润! “臣一切皆听从大王安排。”
“善。”
熊胜,只是庆忌下的一招暗棋。 不知道效果会如何,不过至少能恶心一把楚人! …… 翌日清晨,在南子的宫殿内,庆忌看着被窝里的美妇人,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 这个美妇人,正是公子胜的妻子——穆姬! 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庆忌还没有回过味来。 他依稀记得自己跟南子正玩耍着,不亦乐乎,只是南子遭不住,叫了两名侍女过来帮一下自己。 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庆忌就临幸了穆姬! “夫人请在此歇息,寡人还有政务,先走一步。”
看着眼前眼含泪光,霞飞双颊,羞涩中又透露着娇嗔神色的穆姬,庆忌只感到一阵棘手,无所适从,于是拍拍屁股就走人。 刚刚走到寝殿的门口,便看见南子鬼鬼祟祟的走上前。 “南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庆忌正要训斥一下南子。 南子却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朝着庆忌福了一礼,然后请罪道:“大王息怒,臣妾也不知道穆姬是如何进入寝殿,还爬到床榻上来的。”
南子眨巴眨巴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似乎是没有在撒谎! 但,这岂能瞒得过庆忌? 南子这个女人,跟狐狸一样狡猾! 好在,庆忌也并没有真的责怪南子的心思。 虽然是被南子算计了一下,心中不爽,但好歹占便宜的人是庆忌。 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南子,这是公子胜的意思?或是你的自作主张?”
“皆有。”
见到庆忌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南子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道:“大王,臣妾这可都是为了大王你考虑。”
“熊胜此人,心性了得,善于隐忍,大王不可不防。”
卖妻求荣,愿意自己被戴上绿帽子的男人,庆忌的确不可不防。 但,庆忌仍是有些疑惑。 “南子,此等事情,你为何先前不告知寡人?寡人若认真起来,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大王勿怪。”
南子趴在了庆忌的怀里,呵气如兰的道:“以大王之为人,岂能做出yin人臣妻之事耶?”
“若大王知晓,势必训斥公子胜夫妇,不妥矣。”
南子还真的是看得起庆忌! 不过,如果庆忌事先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也不会染指穆姬的。 吴王好人妻,这个事情早已经是天下皆知。 庆忌固然有心想改变一下自己的这种形象,奈何事与愿违,只能越描越黑! 但,yin人妻子,尤其是臣子的妻子,这种事情庆忌是绝不能干的。 历史上的齐后庄公吕光是怎么死的? 这厮干的事情不厚道,偷情遭杀。 当初,棠邑大夫棠公的妻子东郭姜容貌美丽,棠公死后,东郭姜改嫁崔杼。 后来,齐后庄公与东郭姜私通,经常到崔杼家,还把崔杼的帽子拿来赏赐给别人。 崔杼于是对齐后庄公怀恨在心。 于是趁着齐后庄公和棠姜再次幽会的时候,崔杼就率众破门而入,杀了齐后庄公。 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崔杼弑其君”事件。 齐后庄公有曹贼之心,却无典韦相护,死得不冤! 当然,庆忌染指穆姬跟齐后庄公私通棠姜,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齐后庄公私通的棠姜,那是崔杼的妻子。 崔杼是何许人也? 他是齐国的权臣! 坑害齐后庄公也不是难事。 而熊胜,算不上庆忌的臣子,只是在吴国享受着中大夫的优渥待遇。 这还是公子胜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情我愿。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不管怎么说,染指他人的妻子,这件事情终归是不太厚道的,也不光彩! “大王,公子胜与穆姬之间有一秘辛。大王可能不知晓。”
“是何秘辛?”
“公子胜有隐疾也。”
南子俏皮的一笑,道:“据说是几年前骑马之时失足而落下的病根,药石无治,他已无法生育,哥不可人道。”
“而且,据穆姬与臣妾所说之私房话,公子胜已经三年没有碰过她。”
“虽然公子胜做事十分隐蔽,但穆姬在私底下已经察觉到,公子胜暗养男宠娈童,好男色也。”
“……” 庆忌一阵无语,脸上更是一种奇怪的表情。 难怪穆姬会那样饥渴。 “大王懂臣妾之意否?”
南子的唇角挂着一抹微笑。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为庆忌考虑得非常周到! “甚矣!”
庆忌感慨道:“与穆姬之事,非寡人之意也。然,为了吴国,寡人便是背负骂名,千夫所指亦无惧也。”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 看着眼前这般虚伪的庆忌,南子心中暗赞,更是崇拜自己的夫君。 庆忌临幸穆姬,若是能使她珠胎暗结,日后又助不能人道的公子胜夺得楚王之位,可想而知吴国将获得多大的利益! 光是让自己的私生子成为楚王,这对于庆忌而言,便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这让庆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这样的行为的确是太过卑鄙,不光彩,而且跟穆姬珠胎暗结的话,是不是跟借zhong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