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芝没想到她本想探听点消息,却把娘给弄走了心,立即拉着她:“娘,你别担心,有哥哥在,他们一定不会出事。哥哥这么大的官,谁也不敢伤害他们的。娘,你摸摸,这里有您的亲孙子了,以后他会很可爱、很可爱。”
听着这母女对话,兰潇潇站在一边冷冷的观察这一幕,她朝路二老爷眨了一眼,然后甩先走了。
兰潇潇出了陆芝芝的院子在前门花坛边站了站,没一会路二老爷跟了出来:“璃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那是我的亲孙子、孙女,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爹爹,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大姨母!大姨母心软,要是芝芝天天对着大娘说福哥与福妹,我担心她的病情复发。到时候大姨母为了大娘心一软,很有可能告诉她。”
路二老爷心一抖:“你大姨母知道?”
兰潇潇点点头:“你知道大姨母对两孩子看得没比贤哥儿轻,妹妹七八个月的时候不是出诊子、就是拉肚子,大姨母没日没夜的守在我院子里,我不忍心不告诉她。爹爹,现在哥哥这样,孩子们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路二老爷一脸凝重:“知道了,这事交给爹爹我。璃儿,你辛苦了!”
兰潇潇长呼一口气:“爹爹,这算不得辛苦。只要您与大娘、大姨母、大姨父每个人身体好,我阿娘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很高兴了。怪老头说了,哥哥只是一时失忆,他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儿子谁都不认识了,路二老爷想起来就心痛。
而他此时,除了照顾好这个家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陆芝芝就是不愿意回程家,刘氏也不舍得,只能让她在这里住下来了……
只是不过两天,李婶就悄悄找上了兰潇潇:“姑娘,有个事我得提醒您一下:芝姑娘一直找老妇套话,说小少爷、小小姐好不好!”
李婶的话让兰潇潇双眼一冷:果然,这陆芝芝是做贼心虚了!
好在孩子的消息只有景府的人知道,流花岗知道的人除了几个叔叔伯伯与琼姑外,其余的都去了西霞谷。
兰潇潇回到家里:“阿娘,这几日您还好吗?”
景夫人现在过了呕吐期,吃得睡得自然精神极好:“璃儿,允坤他还没有好转吗?”
兰潇潇深呼一口气:“阿娘,他身体是渐渐恢复了,内伤在针灸加上内力修补下也差不多好了。只有这记忆,却是还没回来。”
摸了摸女儿的手,景夫人心疼的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命苦?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陆大人就出事了,老天真是不公平。璃儿,靠着阿娘睡一会?”
“不,阿娘我没这么累。今日回来是有个事与您说,那陆芝芝一直在怀疑福妹与福妹的事,今日她在套李婶的话。”
这话一落,景夫人双眼一收:“她还不死心?”
兰潇潇轻哼一声:“她会死心?现在她怀了孩子,她更加巴不得福哥与福妹再也不回来了。孩子要是真不回来了,她就会死活搅和我与哥哥的亲事,这样她的孩子就可以霸占陆家的财产。现在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了,能不能记起来,我无法估计。”
“好毒的心思!”景夫人双眼一狠:“她这么毒,就不配生儿育女!璃儿,这事交给阿娘,不能弄死她,至少我也要让她残!”
景夫人的话让兰潇潇感到很温暖,她抱住了这个天上送给她的阿娘,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阿娘,弟弟们一定都很乖。这事您别操心,她作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大表哥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当了母亲,景夫人越加温柔。
听着陆芝芝有人收拾,景夫人也就不管了,低头看着肚子,她温柔的笑着:“有你这个好姐姐做榜样,他们敢不乖吗?不乖的话,叫妹妹教训他们!”
抽抽……景夫人的话让兰潇潇脸皮抽得生痛:“阿娘,妹妹是外甥女,怎么可以教舅舅?这可是大逆不道!”
“我说能教就能教!谁敢说我家妹妹大逆不道,我与他没完!对了,府中的人你只管放心,这些人全是王爷的暗卫,没有人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任何消息!”
景夫人的话让兰潇潇放心了许多,爱人失忆、儿女成为别人的目标,她心里急得不行。
“阿娘,有你真好!”
转眼到了十月底,天气越来越冷,好说歹劝总算把陆芝芝送回去了,府中顿时安静起来。
二十九日这天天又飘起了大雪,刘氏与李婶在炒南瓜子,这南瓜子正是后院自己家种的南瓜落下的子儿,因兰潇潇爱吃,李婶把它全晒干留起来了。
“李婶,火小一些,这锅热了呀就得小火了,火大了瓜子壳得烧焦,可就带火烧味不好吃了。”
刘氏做这个还极拿手,毕竟在那乡下当了十几年农妇,而这个南瓜子、冬瓜子的江阳那边最多,冬天炒来吃是说话聊天的好招待。
李婶倒还真是没炒得刘氏好,前不久烧了一锅,那南瓜子炒得个黄澄澄、香喷喷的,还真好吃。
“老夫人您这一手厉害,我炒了好几年,一次也没炒出您这手艺来。”
刘氏笑笑:“农村里没什么吃啊,孩子们应个嘴就靠这个了,芝芝小时候啊天天嚷着娘种南瓜吃瓜子儿。南瓜又能饱肚,瓜子又能应嘴,那个时辰屋前屋后、沟前坎尾只要有一巴掌大的地都会种上。”
说起曾经,李婶也有话说,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老夫人,这南瓜子吧是火炒的,二姑奶奶拿一在坛回去,我都忘记交代一声让她少吃点,火气重呢。”
刘氏张张嘴:“这还真的呢,我倒忘记了她怀着孩子呢,总记得她小时候。不行,明天得让人去个话,让她少吃点儿。”
兰潇潇去厨房抓了把瓜子回来,又去换了个银丝碳炉,正准备进陆至煊的书房却见宋轻云匆忙而来:“潇潇,陆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