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鲜血在宋轻云的眼中不过一杯茶水:“她在哪,我还想知道呢。上次我与你说了,你身边不安全,不要急着找她。可是你不听,你不是一直一直在找她吗?怎么,没找到?”
他身边是不安全,可是他并没有要立即把她带回来,只是想知道她在哪、看她一眼!
陆至煊已经没有耐心了,越是找不到人,他心里越是不安。
“宋轻云,不要跟我玩!我告诉你,你玩不过我!”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宋轻云笑了:“陆大人不必说,这个我早知道!这一次你又立大功,马上要更上一层楼,宋某自认不如。当年她走的时候就让我保证,这辈子我不许跟你作对!
当时,我觉得她看不起我,心里有点难过。后来我慢慢的想仔细了,她知道你有多厉害,她怕我与你玩,玩个玉石俱焚!
陆大人,其实她心里清楚,如果我们两人真玩起来,最后就只有你死我亡的结局。而她,不想看到这个结局。我答应她了。”
那个丫头……那个丫头……他明明伤她那样狠,她为何还要顾着他?
——陆至煊,你活该两世子都孤独!
陆至煊抓着宋轻云的衣领:“告诉我!求你!”
这如兽般的低吼让宋轻云惊讶,眼前这如困兽的男人,是朝堂上那个人人都说心硬如铁、心狠手辣、行事乖张的陆大人吗?
他们不能翻脸!
太子的地位还没有固定,四皇子虽然受了些喝责可并没有被毁掉,皇上身体还能拖,一切都未成定局。
当然,她不希望他们翻脸!
“陆大人,上次我就与你说过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只知道,她很好,她过得很幸福。再等等吧,三年时间很容易过的,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三年,他等不及啊!
“不可能!你一直在与她有联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宋轻云,我陆至煊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求过人,更没有求过对手。但今日,我求你了!”
求他?
求他也不能说啊,他答应了她,就绝对不能失言。
陆至煊过得不好,他就过得好吗?
或许他还有机会,可自己呢?这辈子,他是永远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
抚了抚胸口的痛,宋轻云闭了闭眼睛:“陆大人是想说我这酒楼吧?齐明,把东西拿上来,让陆大人好好看看!”
手一拍,包厢一个暗门打开,齐明立即捧上一包东西:“少爷,您要的东西在这。”
宋轻云眼一抬:“放在陆大人面前。”
齐明上前,一包东西放在了陆至煊面前,他伸手……
是她的字。
她的字是跟着他学的,与自己的字有五分像。
只是她懒,发明了那个碳笔后,她就再也不练毛笔字,这一手字她称为硬笔书法……
看完后,陆至煊呆呆的坐在桌前,许久:“她真的不在京城吗?”
宋轻云摇头:“我问了来人,他说是在江州府有人花一百两银子让他送来的,还说他要是送到了我手上,还会给他一百两。随这些来的还有一封信,说当年欠了我一万两银子,如今用这个尝还。”
“是你给了她银子?”
宋轻云点头:“嗯。她说,她是个穷光蛋了,问我愿意不愿意借点银子给她。她说她会离开这里,或许十年八载不会回来。
她说让我成个亲,因为我是宋家二房唯一的嫡子。她说让我不要与你为敌,我与你永远都是她的兄长。”
兄长……她这是早就准备要忘了他是吗?
当时,他只是想让她在山中住上一段日子,避开一切危险……他不敢与她言明,因为她的性格太冲动了。
可是,小丫头,我是你的人了,你能忘得了吗?
屋内安静似无人,只有那格格作响的骨节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消瘦而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包厢的门口,宋轻云终于松了口气:潇潇,我有点于心不忍了呢,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心软了?
其实他也不想等三年,最好能马上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那丫头太倔啊!
“少爷,陆大人以为陆姑娘在我们这里吗?”
兰潇潇在哪里,宋轻云不会告诉任务人,包括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小厮。
“他怎么想,我不管,我比他更想知道陆姑娘在哪!走吧,回家!”
宋家生意突然兴旺,加上城外那云霄的生意,宋二夫人笑眯了眼。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受大房压制,如今儿子在朝中官居四品、宋家生意又兴旺发达,这是宋家二房要崛起啊!
宋二夫人本就是个要强的个性,娘家没有大夫人娘有有力、男人没有大伯哥的权利,如果不是亲子进京当官,他们二房还与三房、四房一样放逐出京。
心情好,人就变得大方。
“青漪啊,朱武大街新开的那家叫依美人的水粉铺子,那里的水粉、口脂、面膏都是一等一的好。娘我用了两回啊,这脸看着嫩起来,你要不要去也置办一套?”
沈青漪不复曾经的美丽,一身清瘦的她,看起来让人觉得特别阴沉。
再好,又有何用?
为谁梳妆、为谁忙?
三年多了,他没上过自己的床。
沈青漪的指尖死死的掐在肉里,她恨,恨得不行,可是这种恨,却让她无法对人言。
——陆笑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沈青漪一脸温柔的看着宋二夫人:“母亲,儿媳闻听一套就要百两银子,真的有这么好吗?一百两银子,可是一个七品官半年的奉禄呢。”
百两银子在穷人家是笔财富,可在它又宋家算得了什么?
就两个月,宋家的酒楼一改,这生意几乎是翻了十翻!
还有那云霄园,如今可是天天日进斗金啊!
“娘可不会骗你,特别是那面膏,这大冬天的一洗脸脸上就生痛。可这两天你摸摸,我的脸啊滑嫩了好多。果然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货真价实啊!”
沈青漪眼光一闪:“娘,儿媳听说这家铺子是睿亲王府王妃的陪嫁铺子,以前也没听说有这好东西,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宋二夫人是从来不去考虑这种复杂问题的人,她闻言笑呵呵的说:“这有什么?偶然得来的呗!我们宋家,以前也没这腊味啊,这不是突然就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