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的紧紧的,手里握着的那把短剑也紧紧的,眼神却是像做了一种什么决定似的看向了高位上的司南月。
或许救钟离芷溪于火海的人,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送她去无为书院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救自己女儿的一直都是凭借着她的努力,还有她认识的那些朋友们。
她放开钟离芷溪,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但却无比的镇定。
“溪儿,以后你就好好的做你自己的事情,高高的朝着前面走,不要回头了,不要回头了!”
钟离芷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自己的母亲拿着短剑英勇赴死的样子,朝着狗皇帝跑过去。
或许是因为裙摆实在是太长了,她跑了几步之后,就跌跌撞撞的摔倒,连续爬了几下之后,顺利的到了那狗皇帝的身边。
“你想干什么!父皇醒醒啊!”
钟离雅大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可能年纪太大了。
她的叫声没有喊醒皇帝,却将被打晕过去的钟离风给喊醒了。
“妹妹,二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钟离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脸上就被温热的血给溅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死在血泊中的父亲,“父皇!”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又被鲜血给溅了一下。
“母妃!”
钟离芷溪连滚带爬的将刚自尽的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捂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母妃,你为什么想不开!”
周围人都没有想到这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自尽是怎么想的?
斩断温情?
还是想要她绝情绝爱。
司南月深深叹了一口气,今日是钟离芷溪最难受的一天了吧。
不,应该是她最难忘的一天。
“司南月,司南月~你救救我母亲!”
她哭丧着一张脸,几乎是乞求的语气,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温度在慢慢的消失。
司南月只是蹲在她的面前,只一眼,她毫不客气的对着她说道,“你的母亲会是最大的绊脚石,她不想阻碍你以后的道路才选择了这条路。”
司南月单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上,又拍了拍钟离芷溪的肩膀,“节哀顺变。”
“虽然说这个不合适,明天来司南府吃一顿便饭吧。”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钟离芷溪眼神落在司南月的身上。
别说司南月看出来,她其实看到自己母亲拿着短剑跑向皇帝的时候她的心也是颤抖着的。
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好像是一种逃离,一种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她心生恐惧。
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就没有提前感觉到自己母亲的状态。
她不是最敏感的吗。
司南月沉默着不说话,“杨京,处理干净吧。”
她不想在这里多呆。
钟离芷溪是明白人,她刚才那句话并不是随口一说。
若是钟离芷溪明日没有出现在司南府,那就代表着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和她不是同一个阵营的路线。
当然今日她所教给钟离芷溪的阵法也算是她最后一次能为她做的事情了吧。
钟离芷溪说的对,在她母亲看向她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并没有出手阻止。
她和钟离芷溪母亲的想法是一样,不想阻止钟离芷溪以后飞升的路,不想她一辈子活在这下界的纷争当中。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心狠也好,她始终都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们自己。
救与不救全凭她自己。
她有左右一个人的生命,但她还没有那么高大的让每个人都不记恨她。
若是因为这件事钟离芷溪而背叛了她,只能说她看错了人,但她掌控不了一个人的仇恨。
若是带着仇恨接近她,也算是一种动力吧,只要她有能力超过她。
只要她有那个手段杀了她!
回到司南府的时候,司南仁着急忙慌的还在指挥着下人摆放桌椅,一遍遍的确认桌椅的位置。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闲心忙着庆祝的事情,除了司南月好像没有别人了。
“家主,你说,明日会有人前来吗,刚经历过创伤,大家八成都没有精力赴宴吧。”司南恒一边和司南月汇报情况,一边和她打好预防针。
毕竟她年纪小,面对这些宴会的事情没有经验,找不到好的时候,还这么急,肯定是办不好的。
府上的人都忙死了。
这两天确定菜品和人数,就让他两天没有合眼了。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请不请是我的事情,再说了,你以为我这个节骨眼上宴请他们来司南府是真的来吃饭的吗?”
司南月白了一眼司南恒,他还是缺乏一点远见。
“有眼力见的都知道司南府现在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吃饭,也不是为了稳固大家的关系,而是一种预警,一种危机预警,宴请钟离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为了未来做打算。”
不然她干嘛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们过来吃饭?
司南仁当然没有想到这件事,因为大阵开启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外面的状况。
虽然略有耳闻,脊背也发凉,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种事情司南府并没有出力,也不知道外面那群人在经历这些魔物入侵的时候到底有恐惧。
司南月认为明日来的人并不会少,而是有多少人就会来多少人。
好在司南府的地方足够的大,虽然容纳不了全城的人,多少还能让人有立足之地。
拜帖有的是发送出去的,自然也有很多人没有提醒到位,只能依靠邻里邻居奔走相告。
想必司南府的大名小门小户的自然也是知道的。
第二日一早上身份不是特别高的人家都提前来司南府,多多少少的提着手上的礼盒。
因为过程反锁,司南月特地嘱咐,不需要那么高调的宣扬收了多少的东西,能退的都退,相反只要来的,司南府都会赠送一枚灵丹。
这么上道的方式让对方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