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年关了,冉怿正在盘点今年的最后一批货,只不过因为春节将至,他手底下那些人有不少都要提前回家过年。
但这批货数量不小,而且也有买家上门了,就这几天也让沈聿去谈好最后的那些事情。
总要在年前把这些事情弄好,否则拖到年后也是耽误事。
他只能叫跟着他混的老章临时去找些人手来点货、拣货,否则光靠手底下那寥寥无几的人还有自己,那是要忙到猴年马月去。
冉怿再三嘱咐要找些手脚干净、动作麻利的,他最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所以他先点醒一下老章。
他还是很相信老章的,毕竟老章算是跟了他挺久的,他才开始这些生意的第三年,老章就跟着他了。
上海“孤岛时期”(1937.11——1941.12)老章也没迁离上海,在租界住着,算是守着他在上海的一些基业。
老章也了解冉怿,找人也是精挑细选的,没随意找人给冉怿弄来。
当然,他自己也有点私心,把自己一闲在家里无事可干的表外甥叫来做这不错的差事。
其实这些事情也并不累,冉怿为人大方,给的薪水可不少,怎么都算得上是一份美差。
老章做事利索,没出两天就把人手找齐了。
冉怿想着既然有这么多人那就不用他亲自上阵了,但他还是得在一旁看着,担心还是有的,谁能保证这些人里就真的没有动歪脑筋的人?
……
太阳将近落山,冉怿在太师椅上伸了个懒腰,这么盯着看了一天他也累了,差不多是吃饭的点了,让他们把手上那最后一点事干完,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他让老章监督着,自己就先回去了。
今天可把他累坏了,晚上要让沈聿好好给他揉揉肩捶捶腿什么的。
想到这个,冉怿心里就不禁乐开了花——
晚上洗完澡后,冉怿就坐在正在看书的沈聿身边,一只手慢慢摸到沈聿手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握住。
带着撒娇地语气说:“沈聿,今天我累坏了。你帮我捶捶腿揉揉肩吧!”
沈聿还不清楚,冉怿找了一堆人完全不用他自己上能累到哪里去?
可是自己不给这小祖宗捏肩又不行,只能放下了书,让冉怿趴好,自己给他捏。
冉怿满足地趴着,那笑容灿烂的。
他一边享受着,一边又不忘仔细指点沈聿哪里捏重点,哪里多揉揉,还真把沈聿给他揉肩按背当下人般使了。
也只有沈聿会这般好脾气,给他干这些。
……
前一夜享受的不错的冉怿,睡得好,连第二天起床都晚了。
等他到专门给他放那些货物的屋子时,老章已经让手下人忙活起来了。
冉怿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耽误了没起来,所幸老章不是木的,知道先开始工作。
老章听到他声音,就从前厅迎出来:“小祖宗,你可终于来了。我已经无偿为你工作两个多小时了。今天上午两个小时,昨天那十来分钟,你看着办吧!”
一路上走得急,冉怿就在路上买了个包子,他啃了口热乎的包子,边嚼边说:“我不是睡晚了点嘛,见谅见谅。下次我在我二叔那里顺瓶好酒带给你。”
一向爱喝酒的老章这才满足:“老弟,说话算话哈。章哥我可是记住了。”
他又小声地凑过去说:“起这么晚?莫不是起来后还同沈老板小打小闹了不久吧?”
冉怿的心思被一眼看穿:“哦哟,猜的挺准。”
老章摇了摇头,他跟着冉怿,他还是知道冉怿和沈聿那些事情的。
“那么我先走了啊,我可不再给你打白工了。”
冉怿叫住老章:“章哥,等等,等等,别走这么快。和我一起点完了货再走。”
“不是,兄弟你这是信不过我老章哥吗?”
“不是我不信你,我是怕手底下那些人手脚不干净。不用费你多长时间的。”
老章就觉得冉怿还是多疑了,本来昨天都盯了一天了,最后那点时间也是他帮忙盯着,就最后那几分钟他闹肚子,叫自己外甥帮着看了一下。
今天一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按道理,出不了什么问题。
只不过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冉怿点那些货物,只希望没出什么问题,要不然他可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