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怿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当年的旧伤引起的,现在落下了病根也没什么根治的方法,只能自己注意,实在是疼起来就只能靠止痛片来止痛,也看看日后会不会有所缓解,但会不会一直这样也很难说。
冉怿拿着病例单长叹口气,出了这样的毛病也只能怪当时自己不注意,若是当年他要再那么仔细一点点,谨慎那么一点点,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拿着这样一份病例。当然若是那次没负伤,他也有可能一直为那个组织做事,与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情况。忽然,他注意到走廊那头有个人,下意识的就躲,可惜已经被看见了,再躲也无济于事了。
“哥,你怎么在这儿?”冉鸢见到自家老哥还觉着奇怪。
“没什么,拜访一个老朋友,听说他来这里上班了,所以就来看看。”冉怿把刚刚那病例单藏在身后,动作有些僵硬,让人一看就感觉不对。
“你后面藏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冉鸢侧头想去看,结果冉怿也歪着身子一挡,挡住了她的视线。
冉怿连忙把病例单塞进了自己的皮带与裤子的缝隙间,别在那里,又伸出手,亮了亮:“我可什么都没拿啊。话说你个丫头来医院干嘛?”
“哦,我给我爸拿点药,他老人家风湿病又犯了,我给他涂药呢。”冉鸢提起手上那些药。
“我二叔他风湿又犯了啊?害,老毛病了。你来这洋医院干嘛?风湿这病还是找土医药馆子那几个郎中开药好,你下次就去城东那个医药堂找老马,他的药酒好用。对了,我和你回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比以前更严重了。”
冉怿跟着冉鸢回了他二叔家,一进门便听见他二叔的“哎呀”声,风湿要一疼起来也是够遭罪的,那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冉贾见冉怿也跟着自家闺女回来一下就没发出任何声音了,这小子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二叔,最近天气寒冷潮湿,昨天还不容易晴了一回,今天又恢复了原样,你这腿还是疼是吧?你也不和冉鸢这丫头说,她就自作主张跑到那洋医院给你拿药,这药哪有老马的药好啊?我先给你涂上吧,就算效果没那么好,也涂了再说。”
冉怿把药拿出来,又转头对冉鸢说:“你去我说的那地给你爸拿药,拿回来了之后就涂那个,这个先凑凑数。”
“好的。”冉鸢走了,家中就留冉贾冉怿叔侄俩。
冉怿半蹲下来,抬头看冉贾:“您这风湿是真的难搞,这种天也稍微注意注意,记得时常通风,还有啊,你窗外那棵树是不是挡你屋内的阳光了?实在不行我给你砍了。”
那树冉贾肯定是不会让冉怿砍了的,那可是他已过世的爱妻种的,现在过去也这么多年了,这树也由一棵没半个人高的小树苗长到现在这么高了。
“你可不能砍,这还是你二婶种的,是个念想,每每看到这棵树我就会想起你婶婶,我要搬旁边那屋也行,那里也通风向阳。”
冉怿笑:“我可真羡慕你和婶婶,这么多年您还挂念着婶婶,婶婶她在天上应该很高兴,也很想你才对。”
“嘿,你这小子羡慕什么,自己还不快找个人家过日子,别让我给你操这份心。”
“这事以后提,我眼光高,难挑,以后找着了肯定告诉您。”冉怿一边说一边给冉贾涂药。
冉贾瞧见冉怿身后皮带和裤子间夹了张纸,觉得奇怪立马把纸抽出来:“你小子裤腰带别着什么东西呢?”
!!!
冉怿一时间竟忘了这事,完了完了,本来昨天自己还想着不能让自己二叔知道了,这下是藏不住了:“二……二叔……”
“旧伤引发的间接性剧烈头痛?这是什么?”冉贾拿着这份单子盯着冉怿,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哦,我懂了,是不是你之前在那破地方执行任务那次爆炸弄的?”
冉怿咬了咬牙说:“是。”
“冉怿啊冉怿,我当年教训过你了,今天我也不想再说了,你当时不注意还不是现在自己来受罪。你今后可要好好长记性,别做那些危险的事。你要出事我可整不好给你爸交代。”八壹中文網
“好好好,我都知道。我会注意的,我这人可惜命了,你不用担心。”冉怿虽是这么说,但想着可不就在昨天他还被迫和人合作搞那个任务呢,但这事绝对不能告诉他二叔。
……
冉怿从他二叔家回去后,开始考虑那合作的事情,只不过万佑说不要轻举妄动,但不代表他在这之前一点行动都没有啊,有时候就是要先发制人,这事情要早点结束才好。
冉怿本想问问旁边这屋子的房东,问清楚新搬来的人的来历,但这些简单容易弄到的情报万佑他们那边的人肯定早就想到了,自己就没必要去。只不过他借着他们挨得近这个由头倒是会比万佑他们行动更方便点,他脑中有了个不算很成熟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否可行,反正先试试再说。
之前他就观察到旁边那位每天都是到傍晚这个时间段出门,今天他就专门掐着这个点行动。冉怿在自家楼上看着伺机出动,旁边住宅的门开了,果然是那个人,依旧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帽檐也压的很低,生怕别人认出来,是时候行动了。
冉怿故意搬了一大箱子东西出门,对着走得急促的那人身上撞。两人这一撞,冉怿故意往后一摔,把手上的箱子给摔掉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哎呦,你是哪个不长眼的撞我啊?诶诶诶,你还想走?没赔礼道歉就想走?”
“苦木”觉着有些不对,但也不敢过分动作,万一这只是个巧合,还不是自己提前暴露了身份,帮着冉怿把东西收拾进箱子里,放东西才发现箱底放着一杆枪,动作顿了顿:这人不会是……多年特务的经验使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但是公共场合自己也不能有什么小动作,他原本都要拿出暗器处理掉对面这人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先看看再说。
冉怿已经注意到了“苦木”袖口闪过一丝反射的亮光,果然出来也留了一手,边捡地上那些东西时边打量“苦木”:“我这么一看,您有点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看过?”
“苦木”只觉背后冷汗直下:“没有吧?”
冉怿把“苦木”围着的围巾扯下来点,仔细端详:“仔细一看的确好像不认识。哦……”
“苦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该找个时机杀了以绝后患。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住这儿的吧。”冉怿回头指了指他家旁边那栋屋子:“难怪我看着眼熟呢,我就住你旁边这栋。”
“苦木”稍微松了口气,这被自己邻居撞着,还以为自己是暴露了,只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
冉怿拍了拍“苦木”:“想必你刚刚也看到了里面那杆枪吧,我去给人送个货,帮我保守秘密。”
“好。”“苦木”说完便走了,这怕是已经误了他和“萱草”的会面,还要叫人调查调查自己的这个邻居才行,不能让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冉怿看着“苦木”远去的背影,话说这个人的脸还真有那么一点眼熟。他再回到家时发现万佑坐在自家沙发上:“哦呦,你们这进来也不打个招呼的,也太不礼貌了吧?”
万佑还很有理地说:“我早说过要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没有让你提前行动,你怎么可以擅自行动?要是让对方起疑心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很有可能失败。”
冉怿给万佑倒了杯水:“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打草惊蛇的,要论打草惊蛇不应该是你们自己嘛。算了,不说这个,你们好歹也给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们?”
“我们要你做的并不需要了解这些,你听我们安排就行,我再说一遍,别再擅自行动!”万佑水也没喝就走了。
冉怿自言自语道:“真是,什么个态度,要我帮忙什么也不告诉。”冉怿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他屋子旁边这个人可能是个日本间谍,虽说中国话说的还算不错,但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总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