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而且身上脏兮兮的,一副饿死鬼样!
夏娃嫌弃地撇开了头。
岂料,李永松在他们吃得开心时,开口说道:“这是最后一顿了,吃饱一点吧!”
吃饱一点,好上路!
做个饱死鬼要好过做饿死鬼!
闻言,几个人愣住。
啪的一声,其中一个人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滚了几十。
白花花的馒头,滚到李永松脚下,他勾了勾嘴,道:“反叛军中从没有苟延残喘之徒!”
嫣儿姑娘咽了咽口水,见范建走了出去,便也跟了出去。
随后,柴房门啪的一声关上,里面传出异口同声的求饶声。
然而,并无卵用!
嫣儿姑娘不敢回头,她知道,那几个人已经没了。
范建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他让她带路找到了老爷爷,又帮老爷爷找到了被人贩子卖去青楼的闺女。
那人贩子顶着反叛军的名号做了错事,被人拔了舌头,还打断了一条腿,现在只能在大街上要饭。
反叛军处理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可在嫣儿姑娘看来,好像确实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毕竟,他们该得到报应。
在会合处休整不久,便听到其他剩余人口传来京城的消息。
发生宫变,正是出击的好时候,到时候内乱自顾不暇,外援又因地点与时间的限制不能尽快赶来,他们举兵进攻,定能有所获。
于是,反叛军便攻城了。
京城中,人心惶惶。
历来,只要攻下首都,其他的地方也就逐一攻破了。
范建就等着这一刻。
说是为民除害,他并没有,只是,这路一旦选择,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从李执将他拉进贼船起。
“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热闹?”
陈楚楚刚从窗户中探出头来,却被彩莲一下按了下去,“小姐,天凉了,别吹风!”
“哦,彩莲,你怎么跟她们一样唠叨了?小心变成老太婆哦!”
“小姐……”彩莲刚要说话,余光便从半开的窗户看见了陈老爷。
陈老爷身后跟着两个小童,急匆匆地赶来。
一进门,他就说:“楚楚,你说奇怪不奇怪,反叛军要攻城了!”
“啥?”闻言,陈楚楚差点惊呆了下巴,“反叛军要攻城?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方才打听到的消息!这不,我赶回来了!”陈老爷拍了拍胸口,想以这个动作压压惊。
彩莲皱眉,问道:“老爷,那我们要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你们知道就好了,待在府里不要出去,府里安全!”
陈楚楚点了点头,觉得陈老爷说得有道理,她晚上睡觉醒来想上个厕所,都有人突然出现给她打灯,生怕她磕着碰着。
啊咧?突然有一种跑龙套成贵妇的视角是肿么回事!
总之,出了上次那件事,墨赢之派人保护她的严肃程度从八分变成了十分,甚至更甚。
“还有,听说皇上死了,立了圣旨要立四皇子为皇呢!”陈老爷说着,接过彩莲递给他的一杯茶水。
茶水温温的,喝着很舒服。
陈楚楚问:“皇上不是要立三皇子为皇吗?怎么突然改立四皇子了?”
“谁知道呢?”陈老爷说完这话,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对,你怎么知道皇上之前是要立三皇子为皇?”
他都不知道!
陈楚楚冒汗,“这个……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废太子和大皇子都跑了,只能立剩下的两位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为皇,而皇上对四皇子可是没什么感情,他当然会考虑三皇子啊!”
“可是,他选择了四皇子!”陈老爷摸了摸小胡子。
“说得也是!”陈楚楚点了点头,“或许,四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样的话,剧情全乱了!
小说里,皇上并未立周天送为皇,而是被反派直逼宫中嗝屁了。
几位皇子奋力反抗,结果被他教训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还是女主帮了男主,也就是雁北云婷帮周天送,这才将他制伏杀死,夺回皇位和江山。
反派,自然是墨赢之。
不过,陈楚楚对墨赢之的战斗力,其实不大看好,他一点也不像书中描写得那样。
墨赢之:不,这只是你的错觉!
“唉!隐德潜龙,一朝得势,必势如破竹!”陈老爷说道,“你之前总跟在四皇子后面,我是不赞同的,这女人啊,就得嫁给一个对你好、疼爱你的好夫君。”
“爹,你好有学问!”陈楚楚托着腮帮子,真诚地说。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上面下达指令,下面的肯定要执行,况且,连圣旨都下了。
三皇子府里,是一片鸡飞狗跳,阿忠愁眉苦脸的。
他苦巴巴说:“三皇子殿下,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污蔑!这简直是污蔑!马贵妃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裳红衣跺了跺脚,“不行!我得去跟他理论?”
她要走,却被周林拉住了,“你要找谁理论?”
“四皇子啊……”
“你太天真了!”周林看着裳红衣,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裳红衣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个手刃打晕了。
“把她送回将军府!”
周林前脚刚下完命令,后脚便有官兵破门而入。
阿忠慌张失措道:“三皇子殿下,他们闯进来了!”
“走!进宫!”
“啊?三皇子殿下,万万不可啊!皇宫守卫森严,我们……”
周林摇了摇头。
竟然皇上立四皇子为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又能讨到哪去?
想到裳红衣,他闭了闭眼。
就差一点,他就有办法取消自己与雁北国公府的婚约了。
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抵抗官兵,周林带着亲兵从后门出去了。
不仅是马贵妃在宫中被控制,就连马保顺其人,也被官兵搜查,他人精得很,一听到些风声,就先一步使计逃走了。
文丞相一家被解放、恢复声誉,文睿便骑马去了宫中。
他骑着马在城中疾驰着,能够很明显地看见摊贩和百姓们四下逃窜,随意揪出个人来问,才知反叛军已破开城门。
这可不妙!
衙门的人呢?
文睿抿着嘴,调转马头,便见一辆显目的马车朝西门的方向奔驰而去,那车窗的帘子被风吹开,他一眼就看到里面坐着衙门的县令和县令的妻女。
竟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