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又点头，“对，有房有车，有颜有钱，你肯定很抢手，哪里轮得到我啊？”
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看你干嘛，你不是结婚了吗？”
康柠野想起来，过年的时候，她在乡下跟方健偶遇，当时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方健扯了扯嘴角，这无中生有可还行。
康柠野顿了顿，“上次，过年前，我们加微信的时候，你带了个小女孩。”
五岁大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嘴还甜，可讨人喜欢了，有几分他的模子。
而且当时她还说了句，“你女儿好可爱。”方健没有反驳，那不就是他女儿吗。
“那是我哥的女儿啦。”方健想起来了，他无语地挠了挠头，“我侄女方婉。”
康柠野‘哦’了一声，“还想是你女儿呢，那么可爱，确实也不像你。”
方健笑了笑，“怎么，你误会什么了？”
莫非是以为他结了婚，所以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考虑。
康柠野又‘啧’了一声，“年纪一把了，怎么还不谈恋爱结婚，还好意思说我？”
她是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健却似笑非笑道：“我刚不是问你考虑我吗，你同意立马就谈啊。”
“年底结婚，三年抱两，你觉得如何？”
康柠野差点喷他一脸可乐，“你，你以为我是猪吗，年底结婚，三年抱两？”
“你冲着这个目标去找，让阿姨给你报非诚勿扰，或者去相亲角……”
两人互相伤害起来，绝不嘴软，一顿饭吃下来，康柠野笑到肚子疼。
“不行了，我去个洗手间，你别动啊，不准趁我不注意，偷偷买单啊，我会打人的！”
方健点点头，“我怕你啊！”
康柠野不放心，去洗手间之前，先把账单买了，然后跟前台说：“我一会来拿发票。”
还好今天不是周末，洗手间人不多，康柠野很快进去，也很快出来。
她进去的时候，正好跟出来的林雨雯擦肩而过，还想说这人有点眼熟。
毕竟距离上一次偶遇，也挺久的了，康柠野不记得很正常，只当自己看错了。
可是等她再去前台取发票的时候，看见程司晨，他身后还跟着林雨雯。
康柠野恍然大悟，是她，怪不得眼熟。
就是那个在容川大学那一局里，闹着要为程司晨跳楼的那个学姐。
下一秒，康柠野又想起来，有一回她跟陆思楷吃饭，也遇到了林雨雯。
林雨雯还喊陆思檬嫂子，所以她跟程司晨的关系……康柠野捋不清楚。
“司晨，我喝了酒，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这时候的林雨雯，声音娇娇软软的，康柠野一听就是装的，她原来不这样。
大概是喝多了，想装醉讹程司晨吧。
康柠野能不去看他们，可是她耳朵不聋，听得见一个在闹，一个在拒绝。
林雨雯拦不住他，跟在后面，“司晨，我知道你没女朋友，你别骗我了。”
程司晨说回来就带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结果这都几天了，毫无音讯。
林雨雯就知道，他也不是随便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掉落一个女朋友。
毕竟是青梅竹马，这点她还是清楚的。
康柠野听到这话，心里打鼓，她没问过程司晨，为什么要她假扮女朋友。
原来只当是应付家里长辈催促，或者是躲避相亲，这很正常。
现在看来，只是为了躲避，某个人死缠烂打，跳楼不成怎么还不死心呢。
四季变换，日月更替，这都四年过去了，林雨雯还在揪着他不放。
康柠野能理解，这么偏激的人，换了谁，谁都不想要，别说程司晨了。
要不是她出尔反尔，现在康柠野跟程司晨，两人就是男女朋友了吧。
假的也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康柠野接过发票，心里默念，看不到我，她看不到我，他也看不到我。
偏偏程司晨一开始就看见了，本来也想装不认识的，但是他不想如她所愿。
这个‘她’，既是林雨雯，也是康柠野。
程司晨揽上了康柠野的腰，“怎么那么晚才到，我都等你半天了。”
林雨雯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他何时跟任何一个女生，如此亲密过。
康柠野浑身僵硬，尴尬写在脸上，都不敢转过身去，“橙子，别闹了。”
她的声音像从牙齿里挤出来，康柠野没签合同，这假情侣它就不算数啊。
程司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她在噩梦空间里掐过你，你不帮我？”
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朋友的敌人肯定是敌人，他跟康柠野可是队友。
签不签合同怎么了，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在这里撞上，这不就是注定吗。
这个忙，康柠野不帮也得帮。
“关我什么事啊，她又不认识我。”她扯尴尬的笑，掐上程司晨的腰。
前台看到程司晨搂上她已经很惊讶了。
现在康柠野还回应，前台在心里惊呼，这是未来老板娘啊！
前台已经在心里默默回想，刚才都跟她说了哪些话，态度有没有问题。
未来老板娘亲临，比老板亲临还可怕。
程司晨趁林雨雯没反应过来，拉着康柠野就往外走，“我的车在下面，你开。”
他知道她会开车，在第一局噩梦空间里就说了，醒来是出车祸的样子。
康柠野不敢回头，也不知道林雨雯跟没跟来，她拿出手机给方健发微信。
[我肚子不舒服，你稍微等一下下。]康柠野怕方健等久了，出来找自己。
程司晨余光瞥见她在发微信，也不知道发给谁，难道真是跟男朋友来的。
两人进了电梯，程司晨按负二层的按键。
电梯关上之前，还能看见从粤菜馆里冲出来的林雨雯，四处张望，她在找程司晨。
康柠野头冒冷汗，直到电梯门关上。
“橙子。”她正打算跟程司晨好好理论，就被他壁咚在墙上，“你你你你干嘛？”
程司晨的唇近在咫尺，康柠野能闻到清冽的酒味，“你喝多了？”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程司晨本来还挺绷得住的，不认识就不认识，谁怕谁。
结果刚才揽上她的腰，有些思念跟赌气根本拦不住，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