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晨下午约的苏铭予，晚上才出现，他们已经玩嗨了，酒过三巡。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陪酒的，女生们低胸超短裙，也不怕冷。
包间里热歌劲舞，个个喝得脸色绯红，说话都要凑耳边说，不然听不见。
程司晨进门，苏铭文立马把自己身边的女生赶走了，“晨哥，坐，坐这儿。”
“今天很闲嘛。”程司晨语气淡淡的。
苏铭予叹了口气，“别提了，专门空出来的时间，想陪女朋友，可是她……”
程司晨挑眉，“女朋友？康柠野？”
苏铭予听到名字，表情就是无奈，给他倒酒，“第一次遇到这么难追的。”
程司晨举杯跟他相碰，“怎么，还以为你上位了，会带出来见见呢。”
苏铭予往嘴里灌一大口，然后打了个酒嗝，“是想带出来，可她不愿意啊。”
“一开始还能约饭，逛个街什么的，现在倒好，连我去她家，都不请我坐。”
他追女孩子，没有上百，二三十个总有了，哪个敢这么欲拒还迎。
康柠野也真是不怕，苏铭予失望够了就掉头走，多的是女孩子等他。
就像现在坐旁边的女生，凑过来给他们倒酒，手有意无意磨蹭他的腿。
苏铭予哪里会不懂这暗示，“干嘛呢？”
女生笑得妩媚，“是哪位姐姐这么坏，敢伤我们苏总的心啊？”
她把手搭在他胸口处，“我看看，心都碎了，要不要我帮你粘一下？”
苏铭予抓上她的手，“你准备怎么粘，用502啊？”
女生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苏铭予也没有推开她。
程司晨就知道，康柠野蒙他，什么男朋友，什么昨晚答应的，骗鬼呢。
“她是不是有什么前任，念念不忘？”
他试探性地问苏铭予，毕竟调查得来的信息，没有亲自问的准确。
苏铭予跟康柠野认识了一阵，谈不上多熟，也还能算是朋友。
而程司晨，倒是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主要都在噩梦空间里。
两人很少谈及现实各自的情况。
康柠野都是昨晚才问程司晨名字，今天中午才知道他是程氏总裁。
同样的，程司晨虽然对她底细了如指掌，可是对康柠野本人不甚了了。
他只知道她胆大心细，爱异想天开，有时候很怂，有时候又很刚。
康柠野长得漂亮，却漠视帅哥，反正对他们几个都无动于衷。
之前程司晨以为，她只是对陆思楷跟苏铭予这样，现在看来，一视同仁。
亏他还想着，哪天假戏真做，倒也不是不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事实证明，程司晨想太多了，康柠野真如苏铭予所说，不好追。
苏铭予按住女生不安分的手，想了又想，“前任倒是有一个，可人家已经结婚了。”
江望结婚那日，康柠野可是带他去撑场面来着，所以苏铭予才觉得自己有机会。
结果也是一场空欢喜。
程司晨挑眉，“结婚的前任叫什么？”
苏铭予想了又想，“好像是姜？还是江？也可能是蒋？不记得了。”
两个月前的事了，他记这个干什么。
程司晨记得，有一局的噩梦空间，在容川大学，图书馆那个男生。
康柠野为了拒绝他，所以才亲了程司晨。
那一局，她还管他要百万，也是那一局，程司晨才决定跟康柠野当队友的。
既然他们分了手，既然男方结了婚，那也不可能是康柠野反悔的理由。
程司晨在用排除法，试图确定她的原因。
人就是这样，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不容易得到的，非要不可。
程司晨本来只觉得，康柠野合适，大家白纸黑字写清楚，合作愉快。
可她这么一拒绝吧，还不给人家确切的原因，让程司晨一头雾水。
重点在康柠野的扯谎，他觉得很可疑。
两人自这天开始，又失去了联系。
程司晨换了个手机，收到之前康柠野给他发的微信，看起来明明就很想要。
两人特别有默契，程司晨不联系她，康柠野就像消失了一般。
他偶尔能看见她发朋友圈，不是工作，就是家里，也可能是一顿大餐。
康柠野近期都没发自拍，程司晨也不知道，她是好还不好。
大姨妈期间还喝可乐吗，工作加班是不是很累，晚上回家是不是一个人……
期间程司晨还去过泽城，有公事，有私事，坐在陆思楷的办公室里。
康柠野进来送资料，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喝茶，面不改色，像是不认识。
程司晨本来还想打招呼的，但是见她如此表情，很好，不认识就不认识。
陆思楷让她一会把兴南的合同过一遍，再送过来，康柠野应声出去。
程司晨等啊等，没等到她，康柠野让方卉替她来送这个合同。
过两日，泽城跟兴南的合同一签，康柠野又立了大功，她请方健吃饭。
作为朋友，他们两个能去大排档，但作为合作方，康柠野不能太寒酸。
她请方健去了一家粤菜馆，陆思楷推荐的，说报他名字能打折，回来报销。
康柠野也没客气，毕竟算是公事，两个人，她点了四菜一汤，刚刚好。
方健也没客气，让她记着自己的好，“都在容川，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虽然康柠野小时候是跟他爬树下河，可女大十八变，方健看在眼里。
她出落得如此漂亮，谁不心动。
康柠野没听出话里有话，只当方健还是以前那样豪爽，为朋友两肋插刀。
“那必须的，我才不跟你客气呢，多吃点啊，你也别跟我客气，反正又不是我出钱。”
方健就喜欢她实话实说，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从以前聊到现在，相谈甚欢。
他就是有点唏嘘，康柠野她妈住在疗养院，亲戚之间也不和睦。
方健笑她，“你就是空巢少女嘛，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男朋友。”
康柠野作势也点点头，“对对对，空巢少女怎么了，自由自在，单身贵族。”
她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孤独的，也不必为了热闹，找个人来凑对。
方健开玩笑似的，“那你看看我如何，有房有车，有颜有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