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晨跟康柠野穿的同款运动服，有红色的标志，他们两个是一队的。
小女孩朝她笑了一下，“谢谢姐姐，这朵花送给你了，哥哥小气鬼。”
程司晨觉得有被冒犯到，“我说不买了吗？”
康柠野的手被小女孩塞进一朵玫瑰，然后她就蹦跳着往观众台去，压根没搭理他。
程司晨看她，“我为什么给你买花？”
康柠野不在意他的语气，“你不觉得，她在这里卖花很奇怪吗？”
她把花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
程司晨问：“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本来他也不想今天打扰她的，可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立马就想试验一下。
程司晨猜中了，所以他们两个也进了噩梦空间，现在就是。
康柠野想了一下，把花瓣揪下来，一瓣一瓣，很快就发现字了。
“你看，我就知道！”
她把有字的花瓣放在一起，没字的堆在一旁，总共也就四个字。
程司晨都不用拼句子，“活到终点？”
康柠野的心咯噔一下，比赛场上这么多人，活到终点是什么意思。
她又环顾四周，卖花的孩子们都跑了，别的参赛人员，也不是都有玫瑰花的。
“他们究竟是玩家，还是工具人？”
康柠野记得，第一局打小怪兽的时候，满大街都是人，全是工具人。
也不知道程司晨是怎么就一眼看中她的。
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就是一个人在‘喂喂喂’地试音。
程司晨站起身，康柠野紧随其后。
她看到站在台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工作人员，正在试音，另一个笑意满满地等着。
康柠野觉得眼熟，盯了几秒，突然惊呼：“他，他是老年版的胖子？”
程司晨也看出来了，“他现在是npc了。”
康柠野眉头紧锁，“他是现在是npc，还是一直都是npc？”
她突然就不确定，说不定上一局，根本也不是什么胖子的新手局。
万一，从头到尾，玩家就只有他们两个。
康柠野问：“你当时救我的时候，就不怕我也是npc或者普通工具人吗？”
程司晨说：“怕啊，救完就后悔了，特别是发现你能控梦，更怕了。”
康柠野被他装的样子逗笑了，“那你还敢威胁我签合同，我一会就给你弄死在这里。”
程司晨不以为意，“你没那个胆子。”
要不是他在现实里找到康柠野，确实会怀疑，她只是演技好的npc。
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老年版的胖子。
胖子拿着话筒，突然哈哈大笑，吓康柠野一跳，“他是神经病吗？”
“哈哈哈，欢迎来到噩梦空间，在场的比赛选手请各就各位！”
胖子咳了两声，然后说：“比赛即将在一分钟后，正式开始！”
康柠野不知道比赛什么，在场的比赛选手都是男女搭配，纷纷起身往外走。
程司晨拉住她的手，“人多，别挤丢了。”
康柠野也没多想，跟着他往外走。
每条赛道都有颜色标志，起点停着一辆摩托，黑白相间，还挺酷的。
“我还以为是长跑呢！”知道不是运动比赛，她顿时轻松多了。
果然噩梦空间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刚才玫瑰花里的线索，让他们活到终点，她心里还是有点慌。
康柠野就怕自己跑不动，拖他后腿。
程司晨却看着这辆摩托，眉头微皱，“你有驾照吗？”
康柠野说：“有啊，你难道没有？”
虽然她技术一般，但驾照也是花钱花精力自己考的，夏天学车都晒黑了。
说完，康柠野立马反应过来，“你有司机是吧，不用自己开。”
程司晨摇头，“不是，容川禁摩。”
康柠野噗呲笑了一声，“你是想告诉我，你不会开摩托车？”
程司晨立马横了她一眼，“你会？”
康柠野咧了一个自信的笑，“虽然我没有驾照，但是乡下地方，没有红绿灯。”
乡下地方，不是家家都有四轮，两轮的摩托车倒是大部分人都有。
容川禁摩，所以她没考摩托车驾照，但摩托车很简单，康柠野就是会开。
程司晨往后退一步，“那你来。”
康柠野跨步上去，扭钥匙，拧把手加油，摩托车就被启动了。
程司晨没想到，她还挺熟练的。
车上有两个头盔，康柠野自己戴一个，另一个丢给他。
胖子拿着话筒，又清了清嗓子，那几声咳嗽声顿时就震耳欲聋。
“请各位参赛选手，各就各位！预备！”
别人的队友准备好了，全都蓄势待发。
康柠野看一眼自己的队友，“你倒是上来啊！”
程司晨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戴了头盔，跨步上去，坐在她身后。
手都不知道放哪好。
康柠野戴着头盔，回头看他，“坐好，一会掉了我可不管你。”
工作人员手里的发令枪响了。
康柠野加油，一下子冲了出去，顺着跑道一直开，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她说：“你在后面要注意周边环境！”
程司晨没办法，只能捏住她的衣服，“你别开太快，安全第一。”
康柠野说：“这还算快，我恨不能立马抵达终点，小命要紧。”
说归说，她的车速又快又稳，反正这条跑道没有崎岖不平。
右边有人跟他们并排，后面的女孩子一直在说：“你慢点，风刮得我脸疼。”
康柠野快速瞥了眼，发现开车那个男的，居然在朝她放电，“无语。”
她加了把油门，把人甩开了。
跑道两边全是观众，康柠野扫了一眼，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你看一眼观众！”
观众像在欢呼，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程司晨也注意到了，“可能是工具人。”
康柠野觉得没那么简单。
跑道设在小城市的马路上，两边都是没开门的商店，所有人都是观众。
而她开着车，顺着跑道，已经拐了三个弯，一直遥遥领先。
如果这场比赛，比的是车速，没有任何障碍物，为什么线索会是‘活到终点’？
康柠野正想着，前面的路口有人行道，突然亮了红灯，过路人如织。
她连忙急刹车，可是那些过路人面无表情，来来回回的。
康柠野蹙眉，就停这一会，后面好几辆车追上来了，一下就没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