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今日宴会秦之恒和于悠也受邀其中。
听着应魁一句赛过一句,于悠暗地里咋舌,并且给应魁冠上独一无二的称号——
应怼怼。
“怼遍天下无敌手。”于悠竖起大拇指表示崇敬。
秦之恒无奈地看了一眼于悠。
想大胆开麦不难,但是想要像应魁这样无论时间地点和场合的怼人,没有过硬的背景很难收场。
听起来应魁像是对事不对人,一直嘲讽彭家对不起万菁菁。
骨子里分明就是万菁菁主义者,彭博对不起万菁菁,所以才被应魁敌视,恨不得弄死对方。
秦之恒心里也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按理来说,应魁和万菁菁认识的时间更长,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为什么会让彭博成功。”
于悠沉吟片刻,“自古以来,竹马抵不过天降啊!”
“什么意思?”
“因为应魁和万菁菁的关系没有退路,如果他更进一步,捅破窗户纸,换来的却是万菁菁的拒绝,那么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曾经的两小无猜。”
“越是重视这段感情,越会畏手畏脚,最后只能遗憾离场。”
“更何况相处的时间太长,人的感情会有错觉,误把习惯当喜欢,反之亦然,所以应魁肯定还经历了漫长的分辨,才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情感。”
于悠侃侃而谈,“保不准还是因为彭博的出现才促使应魁清醒的。”
所谓天降,不过是突然出现的人,不可避免的走进了万菁菁的生命中。
即便是告白失败,也就是回归陌生人而已,感情受伤后自我舔舐一番就可以奔赴下一段情感。
但应魁不敢赌。
“如果是我,我不会退缩。”秦之恒道。
什么退路,爱不需要退路。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利落离开,我不能控制你的情感,你也不能控制我的。”
“我爱你是我的事,我不需要模棱两可的关系,我需要一个清晰的答案。”
如同他和于悠。
若是当初在乡下于悠并没有对秦之恒表现出情感,在平反后他一定不会因为孩子而强迫于悠如何。
他会放于悠自由。
于悠戳了戳秦之恒腰间的软肉,嘟嚷道:“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人家是艺术家,多愁善感点没毛病。”
秦之恒点头。
搞艺术的好像是要格外风花雪月一些。
应魁一家人匆匆离席,宴会也很快散去,走出京市大饭店时,外头的街道华灯初上,有不少树杈上已经挂好红灯笼。
新年将至。
各个部门都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年关难过,不只是为了给今天的工作一个总结,更是要交出来年的规划。
席丰天南地北的忙着抓人,还要抽空和郑明朗较劲。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大年夜前把人抓起,由郑明朗带回。
卧铺已经买不着了,席丰还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愣是一路站回京市。
一下火车,他便拖着大包小包,马不停蹄地跑向国营大饭店。
年夜饭是一年当中的重头戏,孩子们都馋曹秀的手艺,她也没办法操持那么一大桌,索性由于为民牵头,包下国营饭店最大的包厢,将所有姻亲都聚在了一块儿,。
“席丰来了,人可算是齐了。”
王月荣朝里头招呼了一声,席军和白兰便迎上前关心席丰。
“怎么样?任务顺不顺利,有没有碰到麻烦?”
“出门在外这么多天,没忘吃饭吧?”白兰更在意席丰的身体,“你闻闻,这衣裳都快馊了。”
“妈,这是挤火车挤的,全都是人,能没味儿吗?”
席丰被父母抓着问东问西,好容易才脱了身,直奔一边的秦之雅。
“媳妇儿,我回来了!”
“边儿去,没看见正忙着吗?”秦之雅娇嗔道。
虽说在外吃年夜饭,但老一辈还是坚持要包饺子吃,于悠就让饭店加了一张小桌。
女人们都在小桌上忙活最后一道“包”的工序,而秦之恒等人就在旁边负责揉面擀皮儿。
孙泽华还是头一次握住擀面杖。
他将擀面杖紧紧捏在手里,苦大仇深地看着眼前被撵得不成样子的面皮。
似乎比厂里的报表还难看些。
“唉哟我说姐夫,你的西装挺别致嘛!”席丰揶揄地看着孙泽华。
因为操作不当,导致他身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面粉,格外违和。
也不知道谁分的工,人家一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擀面皮。
秦之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力气大,洗了手来揉面。”
他承认,分工的时候确实耍了点小心思。
席丰可不敢得罪秦之恒,也不敢喊累,老老实实地跟上众人的脚步干活。
入夜,一大家子人围桌而坐。
“嘭嘭嘭”
窗外传来巨响,一道绚丽的烟花绽放空中。
仿佛信号弹一般,鞭炮声和礼花声接踵而来,照亮了整个夜空。
“新年快乐!”
大圆桌上,于为民端起酒杯,不管男女老少,此刻脸上都洋溢着团圆幸福之色。
孩子们也端着杯子大喊道:“新年快乐!”
秦之恒在桌下抓住于悠的手,在掌心轻轻捏了捏,旋即于悠就觉得手心里多了冰凉之物。
她翻开手一看,金色的挂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天,我哥给我嫂子送了个金链子。”秦之雅眼尖,一眼就瞅见,连忙伸手,“哥,新年快乐,我也要新年礼物。”
秦之恒眼皮未抬,“找你对象要去。”
席丰:“……”
冯旭东:“……”
孙泽华:“……”
不讲武德!居然偷偷买了礼物,好狠的背刺。
“买买买,明天一大早我就领你上金店买个一样的。”
冯旭东转头就去哄于柔,惹得一桌人哄堂大笑。
于悠心底如同泡了蜜糖一般,低声问道:“怎么想起来给我买首饰?”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
在黑市淘换东西时,秦之恒就时刻记着于悠的喜好。
虽然说金子是俗了些,但只要她喜欢,多少他都买。
见秦之恒和于悠多年夫妻都如此甜蜜,孙泽华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他不敢说自己做到最好,但绝不会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