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几只结伴出来觅食的鸟,叽叽喳喳的落在了树枝上,只是嬉闹间的小幅度跳动,却振落了一树雪花……
而此时,距离急救室最近的病房内,重新处置好伤口的钟意,正靠躺在兰溪怀里,神色柔和的看着沙发上的钟爱。
那担忧的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关切之意:
“都七个多月了,怎么还来回的折腾。”
钟爱抬手摸了摸自己凸起来的肚子,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带笑的声音中,不免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回来陪你们一起过年嘛……”
“结果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小白哥的电话,闲聊间才知道,你们来医院看两个小侄子了……”
她顿了一下,眼神中的森然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但出口的音调却没有一丝改变:
“没想到,刚进医院就接到了你受伤的消息……”
钟爱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几分,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后怕:
“你都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钟意那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启,还不待他出声安慰,病房的门就被大力的撞开了。
伴随着“嘭”的一声响,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气急败坏的叫嚷声,一同响了起来:
“那两个害得钟小意受伤,我两个小侄儿早产的狗东西,哪去了?”
本就怒气冲冲的徐白,看着钟意那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腿,怒气值瞬间拉满。
只见他随手抄起一旁的移动输液架,回手拉起身边的人,便朝着门外冲去,口中骂骂咧咧的自语着:
“老子今天不打死他们,都对不起我和钟小意,那源自于尿不湿的友谊……”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已经被沈之拦腰搂进了怀里,那向来清冷的声音,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宠溺:
“小爱还怀着孕,别吓到她,先听听兰小溪怎么说。”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徐白,瞬间回过了神,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窝在索书衍怀里笑弯眼睛的钟爱……
愣了一下后,猛的将脑袋埋进了沈之的颈窝里,嘟嘟囔囔小声抱怨着:
“完了,我在小爱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好哥哥形象,崩的渣儿都不剩了……”
“md,都怪那两个狗东西……”
音落,缓缓的踮起脚尖,那双灵动十足的桃花眼,越过沈之的肩膀,看向了不远处的钟爱……
四目相对间,他勉强的勾了一下僵硬的唇角,看着钟爱那凸起的孕肚,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尴尬:
“小爱……”
钟爱看着悄咪咪的踹着输液架,试图与之撇清关系的徐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强压下即将出口的笑声,柔和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揶揄:
“小白哥,那个输液架……”
徐白露出的半个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快速的说了句“不是我拿的”后,便又踢了一脚,想将“犯罪证据”踢远点……
然而,当余光瞥见,并没有移动多远的输液架时,神色中不免多了几分疑惑,那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在沈之耳边响起:
“哥,我还不到三十岁,这腿脚咋就不利索了?”
与此同时,钟爱那带笑的声音,与他一同响了起来:
“小白哥,那个输液架的可调节挂钩,勾到我小溪哥的帽子了……”
音落,病房内的几人,再也控制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就连情绪很少外露的沈之,都跟着笑弯了眼睛……
可只有当事人徐白,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后,才激动的嚷嚷着:
“我就说嘛,以我的身体素质,才被我家沈哥哥按在餐桌上……艹……唔……”
然而,那个“艹”字,声母部分的音节刚发出,便被一张微凉的薄唇快速堵上了,即便只是个一触即离的轻吻,却足以将未出口的话,悉数的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沈之一手护着他的腰,一手轻松的托起他的屁桃,直接坐在了距离病床最近的椅子上。
而后,若无其事的与几人闲聊,也是在这期间,徐白才知道,那两个祸害已经被处理了……
至于是谁处理的,怎么处理的,他并没有问,毕竟钟爱还在这里,他不想让这些污浊的事,脏了他们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