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推着新买的自行车回到知青所,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凌代曼下午刚请完假,从省城回来。
上个星期,她大哥结婚,她请假回家了。
在家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好日子,要不是凌母催促,她是真不愿意再下乡了。
见到陈玉娇的新自行车,她上前绕了两圈,道:
“玉娇,一个星期不见,你连自行车都买了啊?哪来的自行车票啊?”
不怪凌代曼会这样问,她们自己家里还只有三辆自行车。
一辆是她爸爸上班的代步工具,另外两辆三个哥哥轮流使用。
陈玉娇淡淡一笑:“找一个朋友帮忙弄的。”
“好啊,我不在这一个星期,你连新朋友都交了啊?”
陈玉娇笑笑,“代曼,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请假回家了,这么久了,我们都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说到这个,凌代曼不自然地笑了笑,也不说自己是因为大哥结婚而请的假。
她母亲倒是给了她一袋喜糖,让她拿出来和知青们分了吃。
但凌代曼却没有打算拿出来。
她还有两个哥哥,不久后也要陆续结婚了。
这事她在知青所说开了,万一以后有其他知青也因为家里哥哥姐姐结婚请这么长的假。
等她两个哥哥结婚,她再想请假的时候,说不定谢大队长不批她了呢?
“哎,家里老人家身体不好,回去服侍了几天。”
陈玉娇动了动唇,“这样啊。”
凌代曼揉揉肩,说了声赶车真累,就转身回房间收拾从省城带回来的物品。
这次回家,凌父凌母和三个哥哥心疼她,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像麦乳精奶粉、核桃酥还有藕粉这些精贵东西,她皮箱里有一大把。
凌代曼当着知青们的面,冲了一杯奶白的牛奶,边喝还边叹息:
“这省城的牛奶就是好喝,乡下可买不到这么好喝的东西!”
陈爱贞一脸钦羡地看着她手里的牛奶,她有点馋了。
这次下乡走得匆忙,范静只给了她钱和票,本意想让陈爱贞到本地供销社买东西。
只可惜,这穷乡僻壤的供销社,上海货有是有,但是需要本地单位给开具的证明才能买到。
陈爱贞那个气啊,有钱也买不到想吃的食物。
她能买的只有一些本地普通食物,这些东西在享受惯了的陈爱贞眼里根本看不上。
“凌知青,跟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卖点奶粉和核桃酥给我?我给你钱?”
凌代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可不行!我这些都是我爸妈给我的,都是上海货!给了你,我不就没了!”
“我有钱!你还可以让你爸妈给你买呀!”
“那你为什么不叫你爸妈给你寄?你爸不是会计吗?家里也应该不缺这点钱吧?为什么要惦记别人的东西呢?”
陈爱贞恼羞成怒,指着凌代曼就骂:“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点奶粉吗?我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凭什么不答应!”
凌代曼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给气笑了。
“玉娇,这就是你妹妹啊?一脸傲慢,活像我欠了她似的?你不管管?再说,你都有钱买自行车了,应该也不差点奶粉吧,不分点给你妹妹?”
陈玉娇垂了垂眼,冷笑一声:
“同父异母的而已,谈不上亲。她怎样,和我没有关系,我可没有义务要照顾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以为自己还没断奶呢,处处需要别人照顾。”
凌代曼不厚道地笑了,“你姐也说你是小孩呢,你多丢人啊。”
陈爱贞气得跳脚,尖叫一声:“陈玉娇!我明天要写电报给爸爸!说你欺负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那就写啊。不过想必,现在你爸可没有功夫理你。”
陈玉娇说的没错,陈建设现在是真的分身乏术。
张伟被人打断手。
张国富该怀疑的都怀疑了。
一开始,他怀疑失踪了的白采薇和白灵是伤害儿子的凶手。
可是,这个结论不久后,便被推翻了。
两个女人根本就闯不进去守卫严密的张家老宅,所以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
张国富想起不久前退婚的陈家,越想陈建设此人越觉得他伺机报复的可能性越大。
伤害儿子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他!
这不,陈建设瑟瑟发抖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的上衣已经被两条巨犬扯烂了。
他吓得声音都颤了,不断磕头:“张行长,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保证!不是我!张公子出事那晚,我正和同事在喝酒呢!”
张国富阴阴沉沉地笑了两声,拍了拍两条巨犬。
“他说不是他做的,你们信吗?你说,说谎的人,该受到什么惩罚?”
两条巨犬见状,龇牙咧嘴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陈建设一顿猛吠,只差几厘米就要扑到陈建设身上了。
陈建设吓得神魂俱灭,他真的觉得张国富会放狗咬死他!
“张行长!您千万要信我啊!我怎么可能会害张公子啊!我哪有这个胆子啊!再说,我还指望我家闺女嫁进张家呢,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张国富冷笑了两声,凑了过来,阴森森道:
“是吗?我能相信你吗?陈会计?你看起来可半点诚意都没有啊,你让我怎么信你?”
他打了个响指,两条凶猛巨犬龇着牙,扑了上去,眼见要一口咬掉陈建设的皮。
陈建设肝胆俱裂,跪在地上,哭喊道:
“张行长!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真指望我家闺女嫁进张家呢!您要是不信,我过两天就让我家闺女嫁进来!”
张国富叫住了发疯的两条巨犬,笑眯眯的盯了陈建设一瞬,“陈会计,这话当真?”
“真!真!千真万确!”
张国富大笑一声,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敢耍我……”
陈建设咯噔一声,冷汗直冒:“张行长……我万万不敢耍您啊!”
张国富半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大手一挥,“既然这样!就嫁最漂亮的那个吧!迟一天,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哎!哎!我们家的小女儿长得最好看了!那您瞧,我把她嫁进来?她人乖巧,准能好好伺候好张公子!”
张国富阴阴沉沉笑了两声。
“乖巧那是最好!”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
两条巨犬就像发疯了似的,挣脱缰绳,朝他头上冲了出去。
陈建设吓得心脏都快跳没了。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听到女佣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