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所来了一大半的人。
陈玉娇挽着刘文娟的手臂,并没有看到谢灿。
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不在也好。
免得等下谢运泰看到他,又把他当做眼中钉。
刘文娟相当兴奋,老拉着陈玉娇去茅坑里看扎在底下的几个人。
幸灾乐祸地直捂嘴嘿嘿笑。
陈玉娇也一阵大快人心。
之前听刘文娟说,谢灿进捞|改所学习了三个月。
完全就是谢运泰以权压人,污蔑人的,只是队长碍于他的地位不敢吭声而已!
最该去的是他的儿子谢定根!
当时铁定是谢定根调戏谢熠了!
昨晚陈玉娇睡着了,并不知道谢灿最后竟然这个祸害扔进茅坑了。
所以,当她在茅坑底下看到谢定根和李平时,也忍不住笑了声。
李平眼尖看到她了,嘴里呜呜喊着求救声。
陈玉娇当做没看见,扭头走了。
不一会儿,谢运泰和他老婆苏甜,还有几个本家的兄弟也赶来了。
这座临溪而建的茅坑瞬间挤满了人。
“哟,谢副队长,你怎么才来啊?你儿子在下面不知吃了多少粑粑咯。”
“真是阴功咯!”
谢运泰阴着一张脸,让几个兄弟跳下茅坑,把四个人捞了出来。
嘴里的布条一扯。
四个人呕的一声,歪头齐刷刷吐了出来。
周围人连忙离他们三米远。
真的太臭了!
苏甜急得在原地打转,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根儿啊!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下面啊!是谁干的!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谢定根刚想说话,就从头上滑了一坨下来,刚好掉进了嘴里。
周围见状,发出一阵爆笑。
谢定根哪里受过这样的嘲弄?
他自小就被谢运泰送到镇上去读书,高三还没毕业,连对象都谈了两个了。
自诩是城里人的他,哪里知道会承受这样的耻辱?
他想起昨晚和李平三个,来到陈知青的宿舍外,刚想撬开门。
结果脚上就踩了老鼠夹,疼得他尿都出来了。
怕惊醒了人,没跑几步,又被人从后面套了麻袋。
一顿胖揍,揍得他不省人事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扔进茅坑里了。
连打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堂堂谢副队长家的儿子,竟然受了这种屈辱!
谢定根再也受不了,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小溪。
李平也好不到哪去,也跟着跳溪。
一眨眼,四个少年纷纷跳溪。
众目睽睽中,游走了。
“哎呀!不得了啦!谢定根生无可恋,跳河啦!”
“李小喜那泼妇还不来?是不想要儿子了吧!”
苏甜一见儿子跳进小溪里,发出一声惨叫,以为儿子死定了,急忙让谢运泰去捞。
“这溪水浅,不会有事。”
但是她的远房苏寡妇,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你们定根跳河,关我家永福什么事!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死鬼老公死了,唯一一个儿子还被人扔进茅坑!最后还被迫跳河!苍天啊,我也去跳死算了!”
谢运泰忙拉住她。
“田寡妇,你儿子出事了,你还穿这么漂亮的白衬衫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来相亲呢?”
“夸张了,这小溪光脚都能趟过去,会淹死个人?笑死我。”
田寡妇顺势倚在姐夫谢运泰身上,抽抽噎噎的啜泣起来。
这可把苏甜气爆了。
她一个箭步扯下苏寡妇,一巴掌就招呼在了苏寡妇白白的面子上。
“不要脸的贱货!我苏甜碰过的男人,你也敢碰!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蒲扇般的手掌又刮了过去。
田寡妇被打到地上,脸颊通红。
她见谢运泰并不帮忙,气得跳了起来,和自己的远房堂姐扭打在一起。
最终,还是苏甜更胜一筹。
苏甜长期干农活,身体粗壮粗壮的,完全碾压了弱柳扶风的苏蜜。
“我苏甜的男人你都敢碰?我今天不脱了你衣服,我就不是谢运泰的老婆!”
生产队上的社员们,完全没有想到一大清早还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东西。
都睁着眼睛。
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
没碰过女人的康祈洲眼睛都直了,疯狂催促:“脱啊!快脱啊!哇!那件白色的是什么……”
鹿嘉平受不了他,一巴掌拍过去,“小子!你要恶心死我!”
苏寡妇被苏甜死死碾压,不断挣扎着,连里面的衣服都被扯了出来。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男人们简直两眼发青。
苏寡妇觉得不要做人啦!
自从去年发生那件事后,这个远房堂姐苏甜就把她视为眼中钉,见面三分仇,势必要干一架!
两个女人打架,谢运泰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眼看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扯开了,苏寡妇大喊一声:
“谢运泰!你家母夜叉要打死我了!你还在那里傻干着看我死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话一出,众人傻眼了。
哇塞,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谢运泰阴森的脸抽搐了几下。
一把扯开懵成狗的苏甜,呵斥道:
“你看看你还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当街泼撒,整个男人婆,还不给我滚回家!”
苏甜反应过来了。
她看着苏蜜扭着小蛮腰躲在谢运泰身后,一双眼睛还隐约含着挑衅和嘲弄。
怒气简直冲破了天灵盖。
她尖叫一声,脱下鞋就朝谢运泰打过去。
“好你个谢运泰!狗改不了吃屎!你们可真恶心!贱男贱女,老娘打不死你们!
想当年你是怎么求着我爸娶我的?啧啧,现在是副队长,就想一脚踹开老娘?
没门!老娘就算耗也要耗死你们!
还有你个贱妇!苏蜜!亏老娘从前还当你是姐妹,好歹亲戚一场,你竟然觊觎我苏甜的男人!
贱货!打死你!”
身形粗壮的苏甜尖叫着,再度追着苏寡妇和谢运泰打。
女的尖叫,男的嘶吼。
场面一度混乱。
混乱中,老支书终于到了。
他敲了敲烟杆子,喝了一声:
“都闹什么?还不快给我停下来!”
老支书以前上战场当过兵,在队上说一不二,极有威严。
苏甜扔下鞋底,还愤愤道:
“老支书,您老也有眼看到,我这些年待苏寡妇不薄,她竟然敢勾引她姐夫!不要脸的贱货!我要让她浸猪笼!还要赶她出大队!”
“呵呵,一年到头,连番薯皮都不舍得给一片,还好意思说不薄?”
苏寡妇头一扭,拉扯着衣服,挺着胸呛道:“苏甜!你别以为你嗓门大,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家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