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和刘文娟分到的工作,是去给苞米地拔草。
今天一人得要干完一亩地,不然缺多少就扣多少工分。
刘文娟麻手麻脚的,找到一块苞米地就开干。
而陈玉娇还记得刚才的话。
刘文娟说谢灿和谢熠今天也要给苞米地灌浆。
她看看能不能偶遇他们,然后找机会接触,拉近距离要紧!
她四处巡逻了一圈,终于不负有心人。
谢灿挑着水桶,身边还跟着他妹妹谢熠和谢深。
正迎面走来。
陈玉娇挥着帽子跑了过去。
谢灿其实抬头就看见她了,他抿着唇,当做没看见,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嗨,你好!我叫陈玉娇,是新来的知青。今天我要给苞米地拔草。请多多指教哟。”
谢熠看着朝她伸出的大白兔奶糖,显得有些局促。
她姣好的面庞红了红,连忙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
陈玉娇把大白兔奶糖硬是塞到她手里,笑道:“你是谢灿的妹妹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谢熠见她竟然认识自己的大哥,有些惊讶,也松了口气:“我叫谢熠……”
“你好呀,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陈玉娇笑眯眯道。
谢熠又闹了个红脸,心里又惊又喜,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除了自己的家人,和谢深家人之外,还没有什么朋友呢。
谢深在一旁嘿嘿笑了声:“陈知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玉娇没忘给他也塞了一把大白兔。
谢深都好久没有吃到糖了。
他撕了一颗扔在嘴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灿哥,这糖真甜!你要不要吃?”
谢灿头也不回,“不用。”
谢深朝陈玉娇挤了挤眼,那眼神里含着深意。
陈玉娇拿出兜里专门给他拿的柠檬夹心糖,笑着叫了他一声:“谢灿……”
他不应。
她又叫了声。
他依旧不应人,背影冷漠。
谢熠在后面看得莫名其妙。
正想问,谢深把她往一边苞米地里拉了。
“谢深!你干嘛呢!”
谢熠挣扎着。
“我跟你讲!”
他朝她挤了挤眼,“没看见灿哥明显对陈知青有想法呀,还凑过去。就算不让人家过点二人世界,我们也要过点呀……”
谢熠脸倏地通红,脚一跺,“你胡说什么呢!”说着,就跑了。
“哎,谢熠,谢熠?我这儿大白兔都给你要不要?”
“不要!”
谢灿兜里塞了一把的糖果。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早上一出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就指着他议论。
说他是陈知青远房亲戚的哥哥。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远房的哥哥了,他怎么一点不知道!
这女人胡诌和他的关系,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呀,给你送夹心糖呀。快尝尝看,是柠檬夹心的呢!”
谢灿正想拒绝,她已经踮起脚撕了一块糖果塞他嘴里。
顿时,铺天盖地酸酸甜甜的滋味,掳掠了他全部感官。
陈玉娇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吧?”
对上她充满期待的目光,男人即将说出口拒绝的话也被压了下来。
含着那颗酸酸甜甜的糖,只觉得一路甜到了心尖!
眼看田埂人开始多了起来。
他不想她跟自己离太近,免得坏了她名声。
“以后别再说和我有关系。”
“对你不好。”
他顿了顿又说。
陈玉娇听了心口一甜,总算是明白了他一直抗拒她的接近,竟然是会因为怕连累她?
她很高兴,差点就想要去拉他的手。
就好像上辈子,他无数次牵起她的手,喃喃而语:‘娇娇,你快醒醒,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只是陈玉娇的手才碰到谢灿,他就像触电一样甩开了。
看也不看她,挑着水桶就走了。
疯了疯了!
你他居然在渴望她柔软的小手!
谢灿啊谢灿,你清醒一点!
苞米地拔草的活儿,对陈玉娇来说依旧不轻松。
她手腕没力气,拔了两根,太阳直直打在身上,汗水涔涔的,难受极了。
但是她也没闲着。
她拔一会儿,就跑去隔壁苞米地和正在灌浆的男人讲讲话。
虽然男人都不怎么理他。
但是陈玉娇仿佛天生有社交牛逼症,对着他哔哔哔说个不停。
时而从身上的挎包掏出军用水壶,哄他喝水。
时而掏出小扇子,给他打扇。
还想给他擦汗!
“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灿忍无可忍,恶劣地把扁担一扔。
她垫着脚给他额头擦汗的动作,没收住,眼看要摔在地上。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腰间传来一道力量。
鼻息铺天盖地被男人满身的荷尔蒙所裹挟,她抓着他腰,留恋地吸了吸鼻子。
然而,下一秒,谢灿就扯开她,操着六亲不认的语气道:
“我再说一遍,离我远点。”
一路上,谢灿一脸平静地着挑着水桶往河边走。
只是攥紧的双拳,和咬紧的牙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那么平静。
那个女人的身体是水做的吗?
那么柔软……
刚才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胸口……
不止柔软。
还很大。
还想要得到更多……
谢灿黑着脸把水桶扔在水面上,惊起了一滩水花,他踹了一脚桶屁股,恶劣道:
“疯了吧你!别想了!”
再次被谢灿拒绝的陈玉娇,也只是气馁了一小会儿。
又斗志昂扬的跑回去拔草了。
草长得比她还顽劣,拔得手生疼,她咬着牙霍霍坚持着!
谢灿不就是看她身娇体软,什么干不了吗!
她要用行动告诉他!
别人能做的事!
她也能做!
谢灿挑了好几趟水回来,都没有再看到陈玉娇了。
他心烦又意乱。
心里止不住乱想。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一上午,她光顾着来来回回跑来看他,活也没干。
其实她一看就是从小被伺候着长大的公主,现在太阳都升到头顶了,她该不会中暑了吧……
谢灿越想越慌乱,扔下水桶,朝旁边苞米地跑过去。
看到在那丛茂密的苞米杆下,女人闭着眼歪在地上,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陈玉娇!你怎么了!醒醒!”
他急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