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都要嫁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沈二夫人想到沈香伶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到时就不能象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有些心疼,便道:“你回去歇着吧,让冬雪留在这里跟着一起清点。”
沈香伶搂着沈二夫人撒了会娇,才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刚推开门进了屋,沈香伶就忽然觉得头一阵眩晕,接着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
旁边的小青吓了一跳,忙扶着沈香伶坐到了贵妃榻上,低声问道:“姑娘,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可能是有点累着了,感觉头有点晕。”沈香伶闭着眼睛,轻揉着太阳穴,“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好。”
小青忙蹲在她身后,帮她揉着太阳穴,“姑娘,奴婢去外院找下阿明,让他告诉王爷一声,想办法把米大夫带来?”
“不用,应该就是累着了,别告诉王爷,他该担心了。”沈香伶闭上了眼睛,没有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时,都已经快到晚膳的时间了。
“姑娘,您先喝口水。”小青给沈香伶倒了杯温茶,“一会儿奴婢就让人把饭菜摆上来。”
“冬雪还没有回来吗?”沈香伶从贵妃榻上坐起来,看见房间里空荡荡的,便问道。
“冬雪回来了,我见她在外面忙了一天,便让她先回去歇着了。”小青担心的看着她,道:“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好多了。”沈香伶笑着晃了晃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这种眩晕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退,一直到用过晚膳,躺在床上,这种感觉还是没有变轻,沈香伶的心里不由的有些紧张了。
但她在侯府不方便找大夫,只能明天想办法趟晋王法,找米大夫和穆先生问问看。
她躺在床上,没有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看着枕头边上放着的一支珍珠发簪,沈香伶不由的抿着嘴笑了。
这个傻瓜,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叫醒自己呢?
沈香伶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那股晕眩的感觉立刻就又向她袭来。
沈香伶这回再也不敢不注意了,忙对着外面叫:“小青?”
“姑娘醒了。”小青快步的走进来,边挂起床幔,边问道:“姑娘现在感觉头还晕不晕?”
沈香伶轻蹙着眉头,道:“等会吃完早饭,你陪我去趟严晋王府。”
小青听了这话,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忙动作迅速的扶着沈香伶起床,帮着沈香伶把衣服都一件件的穿好,然后一边让人摆饭,一边让人去前院,告诉阿明,姑娘要出府。
沈香伶强打起精神,自己走出的府,可上了马车,就瘫软在垫子上起不来。
小青吓的脸上血色全无,忙跟阿明说道:“无打发个人去王府,告诉晋王一声,说沈姑娘病了,马上到!”
阿明点了下头,忙打发人快去,他自己则坐到了前面车夫的位置,赶起了马车。
梵清逸听人说沈香伶病了,正往王府来,吓了一跳,忙让人去叫了米大夫和穆先生在正院等着,他自己则是一路狂奔着顺来路去迎。
半路上看见马车,没等马车停稳,他就跃上马车,掀帘进了车厢:“伶儿怎么了?”
沈香伶看到他,心里大稳,感觉头好象没有刚才那么迷糊了,可怜巴巴的扑进他的怀里,道:“我的头,从昨天上午就开始迷糊,一直到现在,只要一动,就天旋地转,迷糊恶心。”
“怎么会这样?”梵清逸把她抱在怀里,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这样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让米大夫和穆先生在院子里等着了,让他看就好了。”梵清逸心里又急又怕,但在她面前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晋王府的大门早就已经打开,马车直接进了院,一直到了正院的门口才停。
梵清逸把沈香伶抱进了正房,立刻就让米大夫和穆先生上前给诊脉。
米大夫当时脸色就变了,穆先生看沈香伶闭着眼睛,并没有看他们,他忙给米大夫递了个眼色,让他先去外间等着。
梵清逸在旁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忙上前拉了下不知所措的米大夫一把。
米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去了外间。
梵清逸看着穆先生脸色凝重的坐在那,给沈香伶把了许久的脉才松开。
穆先生诊完脉,沈香伶睁开眼睛,问道:“穆先生,我这是怎么了?是怀孕引起的吗?”
“您不用担心,您只是孕期正常反应,只是您比别人要稍微重一些,一会儿我和米大夫给您配服药,先喝着试试看。”穆先生说完,对着沈香伶行了一礼,在跟梵清逸行礼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梵清逸一眼。
“你先在这里躺会,我去跟着穆先生开药方子。”梵清逸把沈香伶脑后的迎枕撤了,让她躺好,才去外间。
“咱们还是去前院写方子吧?”梵清逸跟穆先生和米大夫说道。
“是。”穆先生拉着米大夫,几人一起出了正房。
到了前院,梵清逸让人在门外守着,才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米大夫张了下嘴,看向了穆先生。
穆先生叹了口气,道:“沈姑娘中了毒。”
“中了毒?”梵清逸脸色大变:“中了什么毒……不会是我的毒到了她的身上吧?”
“现在看来是极象。”穆先生直言道:“但具体是不是,还得看看再说。”
梵清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前些日子配了些解药,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药效怎么样。”穆先生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了两个瓷瓶。
梵清逸的目光盯着那瓷瓶,却没有伸手接:“你上次说,是药三分毒,有孕在身的人不适合吃药。”
“可是沈姑娘若是真中了毒的话,不吃药是不行的。”穆先生道:“这个解药起码可以舍得一试,如果不管用的话,还得抓紧时间再配制新的解药。”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她,就跟当初的我一样,这毒有可能治得了,也有可能治不了?”梵清逸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我师父前几天写信回来,说他这个月就能回来,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办法。”穆先生道。
“只是也许?”梵清逸冷冰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也许这毒再也清不了了,是不是?”
“其实……”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米大夫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其实,我刚把脉的时候发现沈姑娘体内的毒,跟殿下之前的脉象并不相同……”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梵清逸好似听到了一丝转机,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了什么解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