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统领得了皇上的指示,他根据事先掌握的线索,将永宁殿与那位马夫接触的宫女抓了,进行严加审问。那位宫女扛不住,又招了几个人出来。
翁统领顺藤摸瓜,从永宁殿不断拿人,并将皇宫内与永宁殿有牵扯的人,又挖了不少出来。
皇后和惠妃两相配合,也不断找寻永宁殿的把柄,并借机拔除淑妃的势力。
不过几天时间,原本自成一体,稳若泰山的永宁殿,变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起来。
下人奴仆每天起床上值,看到有同伴减少,他们都不用问,知道这些人被请去喝茶了。至于能不能回永宁殿?别做梦了,能够死得痛快点就不错了!
淑妃看着皇上用雷霆手段,不断从自己身边拿人,她咬了咬牙,对稽麽麽低声语耳了几句。稽麽麽一脸震惊地看着淑妃,
“娘娘,这,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淑妃一脸狰狞说道:“本宫不这样做,这些人照样保不住,与其让他们进慎刑司受罪,还不如让本宫这个主子,成全了他们的一片忠心。
记住了,不该死的那几个人,千万得留着。等本宫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召他们回来。
本宫倒要看看,接下来,皇上他还能出什么招?”
稽麽麽想了想,慎重地点了点头,
“娘娘放心,这事老奴亲自去办。”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永宁殿的宫女太监,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余的人全部服毒身亡。这些人在临死之前,纷纷留下血书,说皇家过河拆桥,斥责皇上逼迫忠良之后。
翁统领拿着那一封封血书,他浑身发颤,跪在皇上面前不断磕头,
“陛下,都是末将太过急躁,如今犯了大错,请陛下责罚!”
皇上看着那些血书,上面言辞激烈,说稽家在二十年前,为了守护宁国江山,献出了满门性命。如今稽家小辈长成,依然秉承长辈遗志,为宁国守护国门。
可皇上过河拆桥,打压三王爷,薄待淑妃娘娘。
淑妃为了避祸,在永宁殿建佛堂、抄佛经,常年闭门不出,与呆在冷宫无异,只想得个安生之所。
没想到淑妃如此卑微的要求,皇上都不答应。
他让人在宫中大肆抓捕,罗织各种罪名,只为了逼死淑妃。
永宁殿宫人追随淑妃多年,想着主子早晚蒙冤而死,索性先走一步,去黄泉下帮主子探路。
许多宫人在临死之前,在血书上怒骂皇上狼心狗肺、过河拆桥、残害忠良之后,是个昏君。
宫人们说了,他们不怕皇上诛九族,天下百姓都看着呢,看皇上如何下得了手?
永宁殿如此大的阵仗,自然传到了前朝。
其中一封血书,更是到了御史台裴老大人手中。
老大人一看,这还得了?
不到一个时辰,钱尚书、稽家老太君和御史台老大人,纷纷到殿前求见。
他们求皇上给淑妃娘娘一条活命,别让忠良之后寒心,让边疆的儿郎齿冷。
李宰相、高国舅、包括皇室宗亲的族老,也纷纷求见皇上,让他停止雷霆之怒,不要大动干戈。
皇上看着那些老臣,甚至连钟家和聂家的老太君,因为担心惠妃和贤妃,都纷纷赶来求情。他们将头磕得砰砰响,嘴里不停高呼,
“陛下息怒!”
“陛下,你可千万要冷静,别让那些忠良之后寒心呐!”
“陛下,天下的百姓看着你,这事一个处理不当,陛下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啊!”
“陛下,如果你容不下淑妃娘娘,老身愿意接回稽家,给她一口饭食,让她得以善终!”
皇上觉得头胀痛的厉害,他捂着胸口晃了晃,咬牙切齿地怒斥了一声,
“毒妇,果然最毒妇人心,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看皇上情形不对,连忙让刘公公去太医院,找卓太医和黄老前来。
卓太医给皇上把了脉,他吓得脸色发白,对太子说道:
“陛下息怒,你可万万不可动怒,否则可能引发卒中。”
黄老把脉之后,给皇上扎了几针,他对皇上说道:
“陛下,事缓则圆。
为了陛下龙体着想,还请陛下移到清静之所,由老夫给陛下施针开药。”
皇上听了黄老这话,他朝太子摆了摆手,
“神医说得对,事缓则圆。
朕先去歇息一会儿,殿外的事情,你看着处理。”
太子无不担忧地看了皇上一眼,对皇上说道: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这些人再叨扰父皇。”
皇上走后,太子快速写了一封信,对凌步云吩咐道:
“你速去找小六,让他拿着这封信,去聂家找定国公。定国公看了这封信,知道该怎么做的。”
凌步云拿着信,立刻去找六皇子。
几个王爷知道宫里的动静,他们正齐聚二王府,找二王爷进行商议,现在这样的场合,该不该进宫去查看,给皇上分忧?
凌步云在六王府没找到人,转头又来了二王府。
六王爷拿着那封信,就去找聂家老祖宗,定国公聂老将军。
定国公年过八十,是少有的长寿之人。他为宁国的江山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先帝御赐打龙鞭。
这个打龙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
二十年前北阑与宁国一战,他的儿子孙子,只要够年龄上战场的,全部战死。
定国公强忍着悲痛,带着兵马重返战场,他一路攻城略地,将鹜州和郇州几个州府,从北阑手上抢了回来。
贤妃接到噩耗,得知父亲兄弟全部战死,她大受刺激,险些就精神失常。
还是皇上悬赏名医,定国公又给她送了一个老麽麽进宫,才让她恢复了正常。
六王爷能够做闲散王爷,不在兄弟争夺中选边站队,也是得益于定国公的教导。
他看了太子的信,得知几个皇孙出事,与永宁殿离不开关系。
太子还把三王爷干得那些事,给定国公提了几件。定国公看了信之后,他怒拍了案桌一把,
“来人,给老夫准备朝服,备车马,去把打龙鞭请来。
老夫久不上朝,那些兔崽子都反了天了!”
老管家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准备朝服、取打龙鞭。
六王爷一边扶着老将军,一边对他说道:
“太外祖父,小王的马车就在外面,不用再备车马了。
等事情办完了,小王再送外祖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