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兮抬手捶了赵逸一拳,粗声粗气说道:“王爷,你使诈!”
赵逸笑得春风得意,“爱妃,兵不厌诈,你在训练府卫时,传授过这一招的,爱妃忘啦?”
邹婉兮欲哭无泪,她冲赵逸怼了一句:“笑什么笑?技术这么烂,你还有脸笑。”
赵逸的脸色变换了一瞬,随即他又笑了,“嗯,本王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事,确实不太熟练。爱妃,给个机会呗,让本王多练练,时间长了,包爱妃满意。”
他一低头,又开始“练”了起来。邹婉兮想要放开手脚,把他镇压下去,又顾忌到他重伤未愈,怕牵扯到他的内伤。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方才停了下来。
赵逸笑眯了眼,哑着嗓子问邹婉兮:“爱妃觉得如何,这次可有进步?”
邹婉兮把他推开了些,怕他故伎重演,嘴上仍然不服输,“还行吧,马马虎虎,今日到此为止,你别再得寸进尺了。”
赵逸看着她强装镇静的样子,自顾自笑得不行。
他看到邹婉兮想要下床,拉了她一把,“本王听爱妃的,咱们改日再练。爱妃别下床了,陪本王小憩一会儿吧?这里没有软塌,你也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难不成,爱妃还要去外面,与邹尚书叙父女之情?”
邹婉兮听了嘴一瘪,“我与渣爹叙父女之情?他脸真大!”
她往床上一躺,对赵逸粗声说道:“好好睡觉,你要敢再做小动作,小心我收拾你。”
赵逸笑着躺倒在床上,“本王确实精力不济,需要休息,爱妃放心睡吧。”
邹婉兮躺在床上,原本还提防着,怕赵逸再干出什么事来。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赵逸真的睡着了。她暗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小狼崽子,明明就虚得很,却喜欢瞎折腾。”
邹婉兮放松下来,也慢慢睡了过去。
邹婉兮一觉醒来,见赵逸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下床,简单梳洗了一番。雪柳一边伺候洗漱,一边低声说道:“王妃,听说二小姐回了院子,大闹了一场。
她冲夫人撒泼,要她赔自己的夫君。夫人好说不听,气得抽了她一耳光,现在她躲在房里,估计没脸见人了。”
邹婉兮听了,冷嗤了一声,“邹婉柔这么能作,都是被秦氏惯的。她要是聪明,就应该哄着她娘,好好找个下家。算了,我跟她莫得感情,管她干嘛?
对了,王爷的衣服皱了,你找一下高晨,把他的备用衣服拿来。”
雪柳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赵逸醒来时,雪柳正好拿了衣服过来。他从邹婉兮手里接过衣服,冲她微微一笑,“爱妃如此周到,本王甚是喜欢。”
邹婉兮懒得与他贫嘴,对他说道:“刚刚渣爹让人传信,叫我们去用膳,你洗漱好了,咱们就吃饭去。早点和渣爹把利害关系讲清了,咱们也快些回去。”
赵逸点了点头,“好,爱妃稍等。”
邹良对回门礼很重视,宴席办得十分丰盛。邹婉柔不知是挨了她娘一巴掌,觉得没脸见人,还是邹尚书怕她添乱,在宴席上不见踪影。
宴席过后,邹婉兮与赵逸来到书房,邹良亲自给两人沏茶,“王爷,兮儿,这里没有外人,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
赵逸淡笑着说道:“邹尚书,爱妃带本王来邹府,是为了给邹府撑门面,可谓用心良苦。
同时,邹府的姻亲秦家胡作非为,惹下了灭族之祸。爱妃顾念父女之情,不忍邹府受到牵连,提前来给你通风报信,好让你短尾求生。
邹尚书没想到吧?你弃之如弊帚的女儿,竟然是关键时候拉你一把的人?”
邹良听说秦家惹下灭族之祸,立刻大惊失色,“兮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给为父说说?兮儿放心,为父一定痛改前非,今后加倍弥补兮儿,绝不像之前那样混账糊涂。”
邹婉兮嗤笑道:“父亲,你是否痛改前非,我还真不在乎。这次秦家出事,我给父亲通风报信,算是还了你的养育之恩。父亲今后要何去何从,全凭父亲自己选择。
秦家大公子你知道吧?他借助父亲的官威,与不少朝臣子弟结交。这也就算了,他中了寻芳阁的美人计,带那些子弟频繁前往寻芳阁。
寻芳阁是南莛暗探的据点,那些子弟醉酒之后,将不少朝廷机密吐露了出来。这样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父亲你心里有数吧?
通敌叛国之罪,父亲你说,秦家担得起吗?如果邹家不及时止损,与秦家断绝往来,邹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邹良傻眼了,“寻芳阁是南莛暗探据点?就本官所知,许多朝臣都去过寻芳阁,这,这事?岂不是会牵连许多人?”
赵逸冷哼了一声,“朝廷明文规定,官员禁止嫖娼狎妓,这些臣子明知故犯,被查办了也是活该。邹尚书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处理与秦家的关系。”
邹良立刻回过神来,一脸感激涕零,“多谢王爷和兮儿,若非你们,下官还蒙在鼓里。王爷,兮儿,下官回头就去信秦家,严斥秦伟狐假虎威,败坏了下官的名声。
下官忍无可忍,为了不给同僚子弟造成误解,从即日起,邹家与秦家断绝往来。下官会严令秦氏,今后不得与秦家为伍,否则,下官休了她。”
邹婉兮听邹良提起秦氏,她冷笑了一声,将顾妈给的证据拿了出来。她目光如刀,“父亲看看吧,我们兄妹与秦氏之间,还有一笔血债。
这么多年,父亲对我们兄妹不闻不问,秦氏好几次对我们暗下狠手,若非我们兄妹命大,你的子嗣,就剩下邹婉柔那根独苗了。不仅如此,秦氏还联合秦家,将外祖家搞得倾家荡产。
我们和秦氏有血仇,若非念及邹婉柔,怕她为母守孝,耽搁了姻缘,我早就用了手段,让秦氏找我娘赔罪去了。不妨告诉父亲,她的命,我迟早要取的。
父亲知道了这事,如果还与秦氏夫妻情深,我就有理由怀疑,我娘的死,是你与她合伙干的。父亲,趁我还不想伤及无辜,你尽快给邹婉柔寻一门亲事,早日把她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