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食前往万世极乐教,与童磨谈话的时候,玉壶也找到了无惨。
此时的无惨化身为一名孩童,坐在窗边看着书。
忽然间,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黑色的眼眸瞬间充血,变成血红色。
道道青筋也在眼睛周围鼓起,面态狰狞恐怖。
“玉壶,你来这里做什么。”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无惨的心情并不算好。
除了他自己主动召唤鬼前来,多数时候,他是不喜欢鬼主动找上自己的。
而玉壶身为十二鬼月的上弦之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
在无惨的对面,一株高大的树木生长的相当挺拔。
一截枝干蜿蜒盘旋,几乎要触碰到窗边。
而一只精美的壶,正稳当当地立在树干上。
“无惨大人。”
伴随着黑色水流的冒出,玉壶从壶中钻了出来。
“属下这次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说来听听。”
摆摆手,无惨随即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籍。
“我在锻刀人之村中,遇到了一只鬼。”
“这只鬼和绝大多数家伙都不一样,他擅长用计。”
“司书中了他的圈套,或许,是个机会。”
闻言,无惨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详细说说。”
涉及到司书,尤其是针对司书的计划,无惨都很有兴趣。
“是。”
咻咻一笑,玉壶便知道,自己来找无惨的选择是正确的。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看到的,关于脑食陷害司书,拍摄照片的事情告诉了无惨。
而无惨在听完之后,嘴角明显有了弧度。
“你刚才说,那只鬼叫什么名字?”
“他自称为脑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名字。”
“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罢,无惨便想要将窗户关上。
'大人。'
玉壶惊呼一声,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嗯?”
猛然回头,无惨用自己血红色的眸子盯着玉壶,一字一顿道。
'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敢……”
低下脑袋,玉壶连忙道歉。
随后,他将身躯隐藏在壶中,离开了这里。
而在玉壶离开之后,无惨回到房间内,沉思了许久。
嘴角的笑意,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有意思,相当有意思,司书,没想到你也有中别人计的时候。”
已经无心阅读,无惨随后走到书桌旁坐下。
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后,书写起来。
最终,他将写好的纸张叠好,放入一个信封中。
心中默念着什么,周围所处的环境也随之一变。
下一刻,无惨便身处在无限城中。
“将这封信,送到绅里家。”
将手中的信件随后一丢,无惨像是对什么东西说道。
“确保要到家主,绅里惠人的手上,一旦他有回信,立刻交给我。”
“是。”
清冷地女子声音传来,随后便没了声响。
点点头,无惨打了一个响指,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房间中。
与此同时,绅里家。
结束了和司书的谈话,绅里惠人的脸上满是兴奋。
“司书老弟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继续讨论啊。”
“好说好说,那就麻烦你了。”
笑着点点头,司书在光人的带领下,朝着准备好的寝室走去。
'先生,您真有手段。'
走在前面引路的光人赞叹一声,语气中充满着仰慕。
“我从来没有见过族长那么开心,您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能让他这么开心的人。”
“是吗?”
笑了笑,司书没有解释些什么。
很快,在光人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间卧室。
“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晃动这个铃铛。”
说着,光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恭敬地交到司书的手中。
“族长大人在附近给您安排的仆人,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朝着光人点点头,司书致谢道。
"那就替我谢谢绅里族长了。"
“应该的,您是我们家族的贵客。”
说罢,光人便离开了房间。
在光人离开的同一瞬间,司书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收敛。
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锐利,看不到一点之前的影子。
“仆人?应该是监视我的家伙才对吧。”
冷冷一笑,司书可不相信,仅仅是见面几次,就能让那位绅里族长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好感。
在会谈的时候所表现出的热情好客,九成以上都是他的表演罢了。
哪怕绅里惠人表演地再好,自己也能感受到,那隐藏在笑容之下的疏离感。
谈话的时候,从惠人的口中,司书听到最多的词语无非是这么几个。
“规矩”“体制”“家族”“遵守”
诸如此类的话语,全部都在向司书传达一个信息。
绅里家族,是一个严格遵守既定的制度,绝对不允许出现计划之外事情的家族。
无论是之前的门卫,还是会客室前的那副字帖,都是最好的证据。
本来,这都是绅里家自己的事情,司书不好评判些什么。
可当他之前绅里真人是上弦叁,而且还是绅里家的某一代族长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
之前的谈话中,自己也曾有意无意地提起过绅里家的历代族长。
而绅里惠人却是十分奇妙地岔开了话题,完全不愿意提及此事。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说那些老旧的历史做什么。”
身为一个大家族,并且是严格要求族人遵守规矩的家族,不可能没有制定“敬畏先人”的规定。
而身为族长,绅里惠人的言语间却又充满了对家族历史的不在意。
要说这其中没有事情,打死他都不信。
此时,他越发的肯定,绅里家族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这个时候,司书忽然眉头一皱,看向了某处。
在绅里家的某个地方,他感受到了一丝鬼的气息。
虽然很淡,且是一闪而过,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方向,是会客室?”
会客室内,送走司书的绅里惠人,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敛。
一直对着司书假笑,饶是以他的功夫,也有些受不住了。
忽然间,惠人看向了身旁的桌子。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原本只有茶水的桌子上多出了一样东西。
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