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温柔和缓,最是舒适。
竹叶在微风的撩动下,沙沙作响。
而那竹林隐秘处,却有鬼鬼祟祟两人,瞧着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行事却不能光明磊落。
裴景晏无奈地看了姚宝珠一眼,再次说道:“宝珠,朕和你又不是做坏事,何故做出此等模样?”
鬼鬼祟祟,贼眉鼠眼,成何体统。
裴景晏刚说完话,整个人就被姚宝珠的一股蛮力往下拽,整个人同姚宝珠一起蹲在地上。
“嘘!陛下别说话,万一他们来了我们还没瞧见,被他们发现可就不好了!”姚宝珠警惕地看着四周,只可惜身量蹲得太低,看不见远处。
裴景晏还想说什么,就被姚宝珠打断,姚宝珠语重心长地说:“陛下,此事万不可被我二哥哥发现,二哥哥的颜面是小,最重要的是母亲恐怕难以接受,倒不如瞒着二哥哥,所以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记不可再出声!”
看这姚宝珠认真的模样,裴景晏也只好任由她偷听偷看,不再言语。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出现。
“宝珠,姚清还来不来?万一是中途改了主意去了别处?”
“再等一会儿,若是二哥哥真有不想被别人得知的事情,定会在灵清寺,毕竟灵清寺也算是姚家的地方。”
“正如你所说,你二哥更不会在灵清寺,他就不怕僧人们同你父亲和母亲说?”
姚宝珠摇了摇头说:“这就是陛下不懂了,灵清寺众人一心慈悲,绝不是长舌妇,若非公爵府有事相求,寺里任何一人断然不会掺手公爵府的事情。可若是公爵府有事相求,灵清寺也定然是竭尽全力帮忙。”
“你是说你二哥让灵清寺帮他遮掩?”
姚宝珠点了点头,又看见裴景晏堂堂天子却陪她蹲在这里,有些感动又难免觉得有些滑稽。
“谢谢殿下今日陪我!”
裴景晏若无其事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姚宝珠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看着裴景晏。
谁料那人又重复了一遍动作,一边轻点嘴唇一边说道:“朕不接受口头感谢。”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她一颗心揪得高高的,就等二哥哥来了好一探真相究竟为何,而裴景晏这人竟然还想着……
姚宝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裴景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姚宝珠只好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裴景晏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姚宝珠,按住她后脖颈亲了好一会儿。
而姚宝珠自然是在裴景晏的掌控下晕头转向的,过了一会儿裴景晏突然停了下来,姚宝珠满眼水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裴景晏。
裴景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姚宝珠看向不远处。
二哥哥!
姚宝珠顾不上其他,连忙屏气凝神看着二哥哥,和那个男人……
看着身形,绝不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且两人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这些天刚认识,倒像是老相识,眼睛里的熟稔与信任藏不住。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
姚清今日约了盛家兄弟商讨要事,谁料出门时,看见母亲似乎身体不适心情欠佳,于是亲自侍奉母亲喝了药才出门,便将脚步耽误了。
“盛兄,今日很是抱歉,是我来晚了!”
“姚兄言重了,你我交情何必在乎这些。”盛晗毫不在意地说道,一句话便听得出来他是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人。
只是姚宝珠左看右看,二哥哥口中的这个盛兄也不算是个美男子,顶多算得上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罢了。
二哥哥本就是个书呆子,眼下这个看着也不遑多让,难道是相同的气质吸引了对方?
可那画本子上的佳人一对,可不是这番模样……
眼前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
姚宝珠正想着,只见不远处那二人竟然摆出了古琴,并且并肩而坐,两人四手一起奏起了古琴。
暗处的姚宝珠和裴景晏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所想,哪家男儿会一起这般奏琴,这两人来这里为了弹琴是假,为了谈情才是真!
肩膀挨着肩膀,手指跳着手指,可谓是亲密无间……
姚宝珠更不知道她这二哥哥什么时候竟还学会了弹古琴,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相同的曲子,两人奏了四五遍才停下。
“多谢盛兄这几日的悉心教导。”
“那也是因为姚兄想学我才有的教,如今姚兄进步明显,自己一人亦可熟练弹奏此曲。”
“如此一来我定不负盛兄心意,我已下定决心,虽说之前的亲事不甚愉快,可人总是要开启新生活,我已下定决心回家便禀了父亲母亲,就算他们反对我也定当遵守诺言。”
“可我家……还不甚明朗……姚兄,你也知我虽是和你一条心,可终究也是做不了主啊……”
“无妨,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好!姚兄这句话于我而言,是定心丸!让我们彼此静候佳音!”
两人说着话笑了起来,彼此眼中皆是释怀与坚定。
对着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手脚利索地收拾了古琴,便出了竹林。
“裴景晏,快扶我起来,我腿麻了,快点儿!”姚宝珠见二哥哥和那人的身影不见,连忙说道。
“急什么?”裴景晏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姚宝珠。
姚宝珠心急,急忙往外走,只是没想到腿麻得厉害,两步路都走不成!若不是裴景晏及时一把扶住了她,恐怕要摔倒在地。
“急什么?歇一会儿。”裴景晏将姚宝珠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正是方才那二人抚琴时所坐之处。
腿麻得厉害,姚宝珠深知现在着急也没能用,只能等腿不麻了再走。
“哎哟,轻点儿!”姚宝珠,小声呵斥着裴景晏。裴景晏给她捏腿揉腿,力道也太大了些,这是想生生把她腿给捏断了。
“那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若想快点好便只能大力揉,如若想不疼,也不能快点儿好。”
“急急急,我急!”
“你到底在急什么?”裴景晏又问了她一遍。
“你没听方才二哥哥说他要回家禀了父亲母亲,我再不快点儿,母亲恐怕要被气晕了!”
“他既要说,早晚都要说,岂是你能拦住?”话虽这么说,裴景晏还是加大了力道,使劲揉着姚宝珠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