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人心里发虚,是以不曾在意这些,而康锴经过一夜赌场未眠也不曾注意,但他倒是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食盒了。
康锴眼冒绿光地看着食盒,迅速打开盖子,在看到里面装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是吃食后,顿时拉下脸。
“你过来就是给我送这些东西的?”
江大夫人露出勉强的笑意,将食盒中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只是怕你无人照料饿肚子,这才顺道带了些吃食过来!”
康锴狐疑地看着江大夫人,有些受宠若惊,“你这女人会这样好心?”
“你若是不吃就算了,左右我也还没用膳。”
说着,江大夫人竟拿起筷箸,夹起了一个汤包放置面前的碟子中,正要吃的时候,康锴将碟子拿走了。
一天一夜都泡在赌场,他现下确实有些饿了。
只是他信不过眼前的女人!
就他这样整日问她要钱,这女人没有起杀心,他的名字都能倒过来叫!
江大夫人并没有责怪康锴的行径,而是重新拿了个小碟子,又夹了一个汤包,优雅小口地吃起来。
不知是不是江大夫人的吃相太过秀色可餐,康锴只觉心里痒痒地很!
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又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
乍然见到一个珠圆玉润,又曾是自己的女人,康锴喉中发紧,再看江大夫人那红润的唇一动一动的,康锴扔下吃了一半的包子,喘着粗气上前,一把拉起江大夫人。
江大夫人心里慌张,却还是忍住了惊叫的冲动,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我!”
见她不敢叫,也知道她丢不起这个脸,康锴的手越发没了规矩,一张沾着汤包油水还带着丝丝臭气的嘴,在江大夫人的脸上啃咬着。
就这般还不忘回江大夫人的话,“你这只肥羊都送上门来了,我岂能不尝尝味!”
江大夫人忍着心里的恶心,推搡着康锴,“就算是要做那事,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我先喂饱你再说!”
康锴的手已经探到江大夫人的裙底,江大夫人本是要抬手打康锴的,可抬起的手不自觉圈起了康锴的脖子。
随着自己的衣裙一件件被褪落,江大夫人混乱的脑子中浮现一丝清明。
她是来毒杀康锴的!
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自己太久没经这样的事,所以才……
守在门口的紫金听到里面传来声声江大夫人的娇喘,如遭雷击!
大夫人……大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青虹对站在院子外的江瑟谷做了手势。
江瑟谷示意巧荷敲门。
紫金听到敲门声,顿时魂飞魄散,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冲进了屋子里,一边跳脚一边避讳地侧着身子道:“大夫人不好了,有人来了!”
然而正心醉神迷的江大夫人哪里还能听到这话,随着身上之人的动作起伏娇喘。
青虹趁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替江瑟谷开了门。
江瑟谷进来后,朝青虹道:“去打桶冷水。”
而后便朝着屋门口走去,听着屋里传来的污糟声音,她轻咳一声,唤了声“大伯母”。
清脆的声音如九天之上的惊雷,击得江大夫人顿时身子僵直,似是没了魂,也击得紫金猛然转了身。
六、六姑娘怎么会来这?
“里面的事只怕是我一个姑娘家不方便看见的,阿恣就在外面候着大伯母了!”
说完,示意青虹进去。
一桶凉水从康锴的头上浇下,浇得康锴透心凉。
康锴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骂骂咧咧道:“那个王八羔子在这个时候败老子的兴,看老子怎么收拾……”
康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虹一个手刀敲晕了。
“紫金姑娘快些给大夫人整理仪容吧,六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青虹说完就拎着桶站到了门口。
江大夫人的身子也被凉水浇到。
冰凉的井水浇在她滚烫的身上,令她的神志回了笼,“紫金,扶我起来!”
许是大夫人的语调过于平波无澜,使得紫金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帮着江大夫人将康锴推了下去,又拿绢帕给江大夫人擦拭了溅到了脸上的水。
“大夫人,这衣裳……”
出门的时候,紫金是给江大夫人备了衣裳的,只是衣裳在马车里,而马车如今……
江大夫人摆手“没事,服侍我穿上吧!”
比这更难堪的事情江瑟谷都撞见了,还怕什么!
在紫金的服侍下,江大夫人穿好衣裙,又整理好发髻,才走出了屋子。
此时,江瑟谷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矮凳子上喝着茶。
江大夫人坐到她对面的矮凳上,喉中的发紧叫她无法问出心里的疑惑。
江瑟谷就在这时开口了。
“大伯母不必惊慌害怕,您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今日的事情,阿恣可以当作没看见!”
是没看见,而不是不知道!
江大夫人一颗跳动无章的心,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有什么要问的?”
“林妈妈是大伯母送给大姐姐的?”
江大夫人说是,“蕙贵人的奶娘得了重病,我就将林妈妈拨给她使唤。”
“大伯母应当还不知道,林妈妈就是勒死我娘亲的凶手吧!”
江大夫人猛地一怔,急急辩解道:“林妈妈虽然是我的人,但是我已许久不曾吩咐她为我办事了!”
“大伯母不必着急,阿恣的话还没说完呢!”
江瑟谷抿了一口茶,才接着道:“听说,林妈妈在死了女儿之后,曾频繁出入霁月院,不知是同大伯母商议什么事?”
“那段时间,蕙贵人不是一直在你祖母的院子里,林妈妈作为她的管事妈妈,自然是想前去亲近,只是不好贸然过去,这才三番五次去我那,求我带她一起去昭泰院!
只是我怕惊扰老夫人,所以只带她去了一次昭泰院,这件事,你大可以问昭泰院的人,她们都是知晓的!”
江瑟谷垂了眼眸,“可林妈妈终究是与大伯母亲近,我不得不怀疑是大伯母您唆使林妈妈杀了我娘亲!”
“阿恣,这话不能乱说,我杀你母亲作甚!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你母亲!”
江瑟谷淡淡地问道:“眼下对谁最有利,自然谁的嫌疑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