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颜脸色微红,想要摆脱他的手却不能,不由有几分恼怒地跺脚道:“松手!”
她非常怀疑,沈牧之因为切了啥之后就性情大变,他从前真不是这样的!
就像是如果她看见沈牧之和另外的女子亲近,也只有替他高兴的。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假成亲!他们原本就是彼此的亲人啊!
他看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不该替自己高兴吗?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醋缸的模样。
难道沈牧之现在对自己产生了执念,就希望自己是他的娘子,不希望自己另嫁?
虽然谢欢颜思绪良多,但是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这个危机。
当着周旭和沈牧之带来的那么多锦衣卫的面,总有许多话不能明说。
“沈大人,”她开口道,“我想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周旭上前目光凛冽地道:“沈大人,你这般行事,未免太仗势欺人了!”
沈牧之一挥袖子,周旭毫无防备,后退几步,跌倒在榻上。
“你!”谢欢颜气坏了,伸手用力推了沈牧之一把。
沈牧之对她也毫无防备,竟然真的被她推了个趔趄,眼睁睁地看着她挣脱自己的手,扑到榻上。
“周……旭,你没事吧。”
周旭摇摇头:“你没事?”
沈牧之的脸黑成了锅底。
明明知道他生气,还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来人,本官怀疑他勾结逆党,意图不轨,把他给我带回诏狱!”沈牧之指着周旭。
立刻有两个身材高大,样子凶狠的人上前抓周旭。
谢欢颜气得脸都红了,用身子挡住周旭,后背几乎都贴到他前胸,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可以胡乱扣帽子!今天你要是敢把周旭带走,我,我……”
进了诏狱,周旭的女儿身就瞒不住了!
这会毁了周旭。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沈牧之带走。
“你怎么样?”沈牧之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这般会威胁到我?今日非但他,你我也要带走!诏狱中有七十二般刑罚,你猜你能熬过几种?”
我熬你个大头鬼!
谢欢颜知道不能再和他针锋相对,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深吸一口气道:“沈大人,借一步说话可否?我有些内情,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有什么话,跟我回去再说。”沈牧之冷笑,分明不想听她解释。
谢欢颜也来了火气:“你别逼我!”
“我今日就逼你了,你又能如何?”
“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
她爹来硬的,她娘来软的,谢欢颜搬出了自己的靠山。
沈牧之不再说话,负手而立,冷冷地道:“把周旭带走!”
至于谢欢颜,他要自己亲自带走,今日一定要让她有已婚妇人的自觉!
“你要是带走周旭,我就死在你面前。”谢欢颜终于拿出最后一张“底牌”。
然后众人就看到沈牧之的面色瞬时冷成了冰霜,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情不自禁想要退避三舍的凛冽气势。
谢欢颜软了语气,“沈大人,求你,借一步说话行吗?”
正说话间,谢仲谋冲了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撸起袖子道:“姓沈的,你敢欺负我妹妹和周旭!”
又来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谢欢颜一个脑袋两个大。
偏偏谢仲谋还火上浇油道:“你们都别怕,我才不怕这阉狗!”
“二哥!”谢欢颜控制不住地拉了他一把,然后忍无可忍地对沈牧之道,“我就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难!你们其他的人,出去,都出去!”
沈牧之深深看了她两眼,抬起手来示意自己的手下退下。
周旭还不放心,但是被谢仲谋拉了出去:“让他们说。”
他们两口子的破事,谁愿意掺和?
屋里终于只剩下沈牧之和谢欢颜。
谢欢颜仰头看着这个很久没见过的男人,道:“我问你,栈香是不是你的人?”
她不是无端这般怀疑的。
栈香一身本事,却自卖自身,而且简直是为自己量身订造的,令人怀疑;栈香功夫极高,旁人来她总是第一时间发现,可是涉及沈牧之,她总是像聋了哑了一般。
谢欢颜早就怀疑了。
沈牧之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说这些,顿了一下才道:“是。”
谢欢颜松了口气,“那就好。第二件事情,你今天抽的什么风?”
沈牧之口气阴沉:“你问我?难道你忘了,曾经嫁给我了?难道你忘了,我告诉你,两年之后还会回来找你?你是不是想着改嫁?”
谢欢颜:“……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婚事是假的?”
他刚才的样子,真像一个捉奸的相公,而且是已经捉奸在床那种。
沈牧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什么都不缺,怎么就是假的了?”
“喂喂喂,沈牧之。”谢欢颜觉得有必要把这个问题掰扯清楚,“你不能这么赖皮吧!我们说好的!”
“你就想和我说这些?那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办差,把周旭带走。”
“不行!”
“给我个理由!”
谢欢颜低头深吸一口气,在暴露周旭最大秘密和编排自己二哥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二哥喜欢周旭。”
沈牧之:“?你觉得我很像个傻子吗?”
“真的!”谢欢颜道,“所以我才会对周旭另眼相看。你刚进来的时候是意外,是周旭弄洒了水。他是我二哥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和我二哥抢呢?”
“你这随机应变倒是快。”沈牧之显然不信,“今日来的若是你大哥,喜欢男人的是不是就变成了他?”
谢欢颜气得七窍生烟。
这人今日怎么回事!怎么说都说不通!
她干脆叉腰道:“你就说吧,你今日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