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初春的风这么冰凉。她没有回赵府,只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上京城最著名的断桥处。上京人说,凡是一起走过断桥的情侣今生今世都不会分开。她抿嘴。早知道,她应该早些带着顾剑来此处。“赵姑娘,你看起来心事重重,要和我喝一杯吗?”
在断桥的尽头,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手中执着酒杯,对着她盛情邀请。她走过去,坐在了银色面具男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多谢。”
她淡淡地说着,眸色和深情看上去都无比清冷。商寂白的嘴角在银色面具下露出邪魅一笑,他望着面前为情所困的少女,心中满是快意。他果然没有看错王玲珑,那只狐狸很快拿下了顾剑。想来,顾剑对赵简桐的爱不过如此。说到底,他还帮了她甄别男人。他明知故问地诱导她将心事说出来,而这个傻姑娘,竟事无巨细地和他这个陌生人说。他故作惊讶地听完了她所说的故事。“赵姑娘,你既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必因为顾剑扰乱了你的初心。那名男子既能在和你成婚前纳妾,就也能在和你成婚后纳妾。你生得这般绝色貌美,家世也好,又何必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你该远离顾剑,对这段感情释怀。”
赵简桐和他并肩而坐,她侧目看向他,“商老板,此时的你倒像个指点迷津的高人。但我还记得你骗我一万两白银的时候。”
她旧事重提。商寂白纠正,“那不是骗。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赵简桐轻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商寂白轻嗤一声,随即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将酒杯扔入了断桥下的湖里,肆意又张狂地凝视着她,“以我所见,女人才是天底下最恶毒的人。”
赵简桐对他的言论不屑一顾,“自古以来,男人都三妻四妾。而再优质的女子成婚后,都不得不被迫洗手作羹汤。即便这样,男子也不会好好珍惜,只会认为妻子所作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商寂白:“事无绝对。”
赵简桐轻叹:“特例太少。”
商寂白:“既然男子没一个好东西,你又为何要执着于嫁给顾剑。”
赵简桐:“我心悦于他。”
商寂白死去的回忆突然被点燃,去年大雪纷飞时,他被少女用斧头凿穿了心脏。当时,他最后对她说的话便是——赵简桐,我心悦你。他苦笑。世间情爱就是苦。他爱她,而她爱他。“赵姑娘,顾剑到底哪儿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藏了半句话在心中,商寂白想问她,他到底哪里不好,连性命都给了她,却得不到她一丝在意。赵简桐一股脑说出了顾剑很多闪光点。商寂白听够了。“行了,他即便千好万好,却也是个在和你成婚之前,和旁人搞在一起的男人。他对你的爱不再圣洁,充满了污秽。”
他时刻提醒着赵简桐想起顾剑昨日所做之事。果然,少女听后,眸色越来越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