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曦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个暗卫抓住了盛丽。
“将她带到刑部，请狱卒好生招待，务必要让她好好享受。”
暗卫应了声‘是’，带走了哭喊求饶的盛丽。
墨翎曦骑马去追。
而陶冷霜安慰着哭泣的盛夫人：“义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盛夫人紧紧拉着她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前我便怀疑盛丽不是我的女儿，结果她真不是我的女儿。”
“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女儿，如今在哪儿受苦，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照顾好她，才让坏人有机可乘。”
看到她那自责愧疚的模样，陶冷霜张了张嘴想说她就是，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没证据啊。
“外祖母不要难过，不要哭，外祖母一哭小枫就想哭。”小枫用衣袖给盛夫人才泪水：“有小枫在，外祖母不孤单的。”
盛夫人抱着小枫哭。
陶冷霜忧愁的叹了口气，没再劝什么，让义母哭出来或许会好些。
等回到了盛家，盛夫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悲痛和自责中。
陶冷霜担心她，便和小枫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直到盛夫人疲惫的睡去。
为了以防万一，陶冷霜给盛夫人用了不会伤害她身体的药物，好让她睡得更久一些，并交代嬷嬷看好盛夫人。
看到嬷嬷，陶冷霜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嬷嬷跟在我义母身边多久了？”
嬷嬷想了下：“好几十年了，奴婢是夫人的奶娘，从小照顾夫人，后来陪嫁来了盛家。”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够快啊。”
陶冷霜来了精神，请了嬷嬷坐下，低声道：“嬷嬷可记得，我义母生产那日，有发生什么不对劲，或者比较奇怪的事吗？任何小事都可以。”
嬷嬷有从盛夫人的哭喊中得知发生了何事，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当年夫人生产时，老爷一直在外面守着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那接生婆有点儿奇怪，原本孩子包好后是要抱出去给老爷看的，可那接生婆让奴婢等人帮夫人清理。”
“本来这也没什么，奴婢等人伺候惯了夫人，由奴婢等人来更稳妥一些。
但接生婆抱着小姐出去时，恰好老爷被一个属下请到了一边谈事，估摸着，是在这段时间里出的事。”
陶冷霜缓缓的点了下头，已然明白黑手是如何换了孩子的。
当年，黑手千挑万选选中了陶家，又收买了接生婆，再利用在盛家的探子，从而换了两个孩子。
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做得出这么歹毒的事来。
“接生婆还在吗？”
嬷嬷表示那接生婆没几年便病死了：“府里的人也换了好几批了，如今想找到小姐的下落，怕是不容易。”
陶冷霜心道她本人就坐在这里，可惜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嬷嬷，这几日麻烦你多想想当年的事，看能否找到线索或者当年的人，好早日查清楚这件事。”
嬷嬷再三保证会好好想当年的事的。
陶冷霜又看了看盛夫人的情况，才牵着小枫的手出了院落。
在院门口看到墨翎曦，她摇了摇头：“咱们回去再说。”
一家三口回了陶冷霜的院落。
小枫十分乖巧懂事，他坐在书案那读书写字，一点儿不打扰自己父母谈事。
墨翎曦帮陶冷霜按摩着肩膀，轻声道：“刚暗卫送来了消息，黑手的身份已是基本确定了，不过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是谁？”陶冷霜面露冷意。
“周文星。”
“周文星？”
墨翎曦颔首：“当朝丞相，深得陛下的宠信，之前在朝堂上可谓说一不二。”
“在上一任丞相出事后，他便从正五品的户部郎中，一跃成为了正一品的当朝丞相。”
陶冷霜对朝臣这些完全不了解，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翎曦眼神狠戾：“说他是奸臣和忠臣各一半的人。”
陶冷霜一听便知此人有多不简单，想皇帝还掌握大权时，可是没少瞎折腾，甚至为了享乐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那时朝堂上全是奸臣，所有朝臣都哄着皇帝，然而周文星却能得到这样的名声，足以说明此人有多不简单。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墨翎曦：“痴迷义母。”
周文星这人年轻时是有名的青年才俊，又是周家的嫡子嫡孙，求亲着无数，可周文星一眼喜欢上了第一美人儿的盛夫人。
当时的盛夫人与盛将军是情投意合的未婚夫妻，可周文星不管不顾，用尽手段意图拆散盛将军和盛夫人，可惜都失败了。
等到盛夫人嫁给盛将军后，周文星便娶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嫡女，然对方没过两年便因病去世了。
“怕不是因病去世的吧？”陶冷霜问道。
墨翎曦：“确实不是因病去世的，我查过之后得知，周文星的第一任妻子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当时的周文星将不能娶到盛夫人迁怒到所有人身上，对第一任妻子非打即骂，不止打掉了她的孩子，还将她活活打死。
事后伪装成病死匆匆下葬，且周文星装得悲痛欲绝，因此岳家才没怀疑。”
没隔一年，周文星又娶了门当户对的第二任妻子，期间他偷偷在外养了好些和盛夫人容貌相似的女子，其中有不少被他折磨而死。
他的第二任妻子没几年也病死了，同样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之后，他又娶了两任妻子，死因几乎相同。
打那后，他便以自己克妻为由不再娶妻，可妾室没少纳，也生了不少的庶出。
实际他害死自己妻子，不再娶妻，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将妻子的位置留给盛夫人。
在他看来，只有盛夫人才配成为他的妻子。
“他是从何时开始算计义父义母的我还未查到，不过他已是算计了很多年了，比如算计义父纳妾，故意设计让义父毁她人清白等等，好在没能达成。”
陶冷霜听完已是明白了：“这人是偏执成狂，脑子已是不正常了。”
“这样的人平时看起来是正常的，若是被刺激到，或者遇到了相关的人和事，就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