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花界,我原本想让脂红在附近等候,靳庭却说没这个必要,只需让脂红变幻成琴瑶的模样就行了。
我担心以脂红的修为,变幻成其他模样,只怕会被修为极高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看出来。
靳庭二话不说,帮脂红变成琴瑶的样子,以他的修为,就不容易看出来了。
脂红向靳庭盈盈一拜,很是感谢,她也想跟在我身边,是怕二表姐又会找我的麻烦。
我并不怕二表姐,从小跟她吵闹惯了,她那些小伎俩我早就摸透了,根本就整不到我。
其实我只怕外祖母和舅舅他们会给我脸色看,要是连他们也怨恨我,我真的就不敢再见他们了。
长天孙突然光临花界,按理说会让人觉得意外,可是外祖母的表现却十分淡定,似乎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外祖母亲自出来迎接,给足了长天孙面子,我以为靳庭一定会很受用,会摆起架子受礼,没想到他未等外祖母行礼,先恭恭敬敬向外祖母作揖,表现得十分谦和。
我心中有些不爽,那日靳庭到青丘时,可没这么有礼貌,初见我阿爹时还摆了摆架子,如此区别对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我阿爹的辈分虽说比外祖母要低,可是青丘在四海八荒的地位却比花界要高,靳庭如此表现,明显就是看低青丘,也就是看低了我阿爹。
许是我的脸色不大好看,外祖母上前拉着我的手好好打量了一番,皱起眉头:“姝丫头,瞧着你比上回来面色要红润许多,身子骨也壮实了些,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可是你阿爹又难为你了?”
“外祖母,我阿爹怎会难为我,他心疼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在天宫住了那么久都不得来看您,十分想念,才会如此。”我这是在暗示外祖母,靳庭把我困在天宫害我没有自由。
既然靳庭要对我阿爹不够尊敬,那我就给他上点眼药,外祖母那么疼爱我,从来都不许任何人给我委屈受,等会儿肯定会说他几句。
看靳庭对外祖母如此恭敬,想来也只能受着,那样一来,我就解气了。
果然,外祖母立即转头看向靳庭:“殿下,听闻阿姝这些日子在天宫一直承您照拂,老身在此多谢了!不知她可曾惹事?”
靳庭道:“未曾。”
“那她可曾违反天宫规矩?”
“未曾。”
“那就好那就好!”外祖母很是欣慰,又对我笑道,“姝丫头是越来越懂事了,在天宫这些日子人也长胖了不少,想来殿下对你不错,以后也可多去天宫走走。”
我大感意外,外祖母这是什么意思?不但不帮我说靳庭,还要夸他谢他,最可气的是,还要我以后多去天宫走走!
心里虽然在生气,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只怕会被人笑话,因为我已经看见站在舅舅和舅娘身后的二表姐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我。
我知道二表姐还在怨恨我,只怕我一日不能把大表姐带回来她就会恨我一日,我也不与她计较,就当做没看见。
好在外祖母外祖父和舅舅舅娘都没有给我脸色看,不仅如此,外祖母似乎比从前还要紧张我,又问了我几句身体状况,才请靳庭入厅堂坐下喝茶。
长辈们陪客,我们这些小辈就没有必要在跟前,外祖母让我们自便,我拉了脂红就往我一贯住的院子走去。
“元姝,你给我站住!”二表姐带着银巧拦在了我面前。
我暗暗叹气,我都主动想躲开了,她却还要过来惹我。
好吧,且看她想做什么。
我展开笑颜,还很有礼貌地向她行礼:“二表姐,别来无恙。”
二表姐叉起腰:“哼,别以为你对着我笑,我就不与你计较,你且先告诉我,我大姐在天宫可还安好?”
我讥讽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如此盛气凌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二表姐气得脸都绿了,“元姝,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大姐是为了谁才去天宫受罪,如今我问你几句,你还给我摆架子。”
“没错,大表姐是因为我才被迫去天宫受罪,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不住的也只是她,不是你,我为何要对你客气?”
“你……”二表姐哑口无言,想来我说得很对,她无法反驳。
我不想再理她,免得等会儿我控制不住脾气又会跟她吵起来,拉了脂红又想走。
二表姐哪里肯放我走,伸手就来拽我,脂红见状,回身想拦她,被她一掌推开。
脂红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二表姐吓了一跳:“她……她怎么这么弱,我不过轻轻推了推她,怎么就吐血了?”
我又急又气,伸手扶起脂红,问她的伤势,脂红摇摇头,勉强挤出笑容说没事。
二表姐这一掌确实没有使出多大的灵力,若是换做琴瑶,很轻易就能闪开,即便闪不开,也绝不会受伤倒地。
而脂红就不一样了,她的灵力本来就低,之前在长麓山上为了救我又被那只狸猫所伤,还未康复,怎么受得了二表姐这一掌?
我狠狠地瞪了二表姐一眼,扶着脂红来到我的住处,拿出药丸给她服下。
脂红调息了一阵,面色才好转。
我有些过意不去:“脂红,你为了我屡次受伤,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你来。”
脂红道:“小殿下,这一路如此危险,还好您带我来了,不然我怎么放心?”
“傻瓜,就你这点灵力,根本就保护不了我。”
“您这是在怪我没用吗?”脂红垂下头,一脸失落模样。
我忙安慰她:“我怎会怪你,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不可轻举妄动,特别是我二表姐,瞧见她就躲远点,别去招惹她。”
脂红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被二表姐知道脂红扮成琴瑶的模样又跑来花界,只怕又会像上回那样把她给绑了去,不仅是二表姐,只怕我外祖母也不会轻饶她。
我又叮嘱了脂红几句,要她无论如何都要跟在我左右,万不可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