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崔福禄的脸就再次垮了下来。 去他的保持微笑! 崔福禄再次拦住薄越,苦着脸问: “告诉我,你是喝醉了,脑子晕了……。”
薄越绕过他,淡淡地回: “没。”
崔福禄不死心: “那告诉我,你是生病了,脑子坏了……” 薄越脚步不停: “没。”
崔福禄生无可恋了—— “不是吧,你俩谈恋爱了?!”
薄越手已经握上车柄,正把车门拉开了一条缝,陡然听到这一问,身体微微僵住。 他视线下意识抬起,便隔着车门缝隙对上了车内姜笛儿好看的眼睛。 薄越怔了一会儿,重新关上门。 他压下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扭头看向崔福禄,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哪里得来的这结论?”
说完,又道: “当然没谈。”
崔福禄猛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会谈恋爱。”
薄越垂眸整了整袖口,突然想起之前虞子骏说的话,唇齿间轻而淡地溢出一句话: “……我不可能会谈恋爱吗?”
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谁。 崔福禄没太听清,“啊”了一声。 薄越却已经重新开门上车了。 崔福禄只好讪讪地坐上副驾驶座。 车子启动,开到一半时,司机表情难看地提醒道: “薄哥,崔哥,有人跟车……” 车后座,姜笛儿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薄越也微阖着眼睛,偶尔睁开去看一下她的情况。 司机话音刚落,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崔福禄。 他看了一眼车外后视镜,黑脸道: “该死的,不是狗仔就是私生,这些人记我们的车牌号,估计比记他们自己的还要清楚……” 作为长盛不衰的唯一顶流,薄越自然是代拍、狗仔和媒体记者时刻关注的重点,永远驱不散的私生饭更是时常影响他的生活。 薄越的团队一共有好几辆车,轮流开,但每一辆车都被这些人记得死死的。 崔福禄一边拿出手机给经纪团队里的其他人打电话,要他们开车过来帮忙,或引开或截断这群家伙。 不然被知道薄越是要去医院,明天的娱乐新闻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 打完,崔福禄又想起姜笛儿,从副驾驶座上扭头看向薄越,担忧道: “不知道在停车场是不是就被这群人盯上了……” 万一被他们拍到姜笛儿上了薄越的车,那可真是麻烦了。 薄越缓缓睁开眼睛,回道: “停车场没被盯上,放心。”
崔福禄知道自家艺人对视线注视尤为敏感,如果真有人偷拍,绝不会毫无察觉。 此刻听他这么肯定,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但下一秒,他便惊愕地看着薄越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到了姜笛儿身上。 崔福禄:“……” 崔福禄:“!!!”
崔福禄刚放下去的心登时又提起来了,整个人一时都不好了。 “薄越,你干嘛啊?”
薄越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才道: “盖衣服。”
这平淡的语气,这简洁的话语,仿佛在质疑他崔福禄的眼睛不太好。 崔福禄一口气哽在心头。 谁不知道你是在盖衣服啊? 我没有眼睛吗?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脱下自己的衣服,强调一遍,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姜笛儿盖! 薄越显然还是没get到崔福禄的点,见崔福禄表情奇怪,反问道: “怎么了?”
崔福禄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那黑西装。 薄越这下明白了一点,他解释道: “人睡着了容易着凉,而车里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
崔福禄:“……” 好,好像是这样? 行吧…… 崔福禄转回身子,下一秒,他又“唰”地一下扭头,那动作快得,都让人忍不住要担心他的脖子。 行个鬼啊! 你什么时候还会关心人睡着后容不容易着凉这事了? 崔福禄看着薄越,又看向后面跟着的车,认真道: “等会路过商场,我下去买一些衣服,她不可能穿着你的外套进医院,当然,她自己的衣服也不行。”
虽然到医院后再被拍可能性不大,那时也应该早甩掉了后面跟车的这些人,道还是得以防万一。 薄越点了下头,同意崔福禄的看法。 薄越单手撑着额角,瞥见姜笛儿睡梦中动了动,导致他的西装向下滑了一段。 于是又伸手过去,重新替她盖好,又垂眸认真打量了一番她手上的过敏症状。 崔福禄:“……” 崔福禄感觉自己又有些心梗了,他有些酸溜溜外加阴阳怪气地道: “你这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过敏是被你害得呢……” 崔福禄估计永远也不会想到,他就这么随口一说,居然直接点破了事实。 薄越动作微顿,看了崔福禄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 “在过敏这事上,她确实是无妄之灾。”
崔福禄心说‘你又知道了’—— 先前人家姜笛儿什么也没说你就知道人家经纪人来不了助理又休假;当时明明和自己一起从广告拍摄处出来的,现在又知道过敏的事是无妄之灾了。 崔福禄想起项寒沫,忍不住问道: “诶,所以你觉得姜笛儿和项寒沫起争执是怎么回事?项寒沫还说姜笛儿故意让猫挠了她的手……” 提起项寒沫,薄越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项寒沫故意泼脏水罢了。”
“你觉得?”
“我确定。”
崔福禄没料到薄越会是这么个反应,他记得当初李取生说要和项寒沫结婚时,薄越还认真准备了两份新婚礼,看上去不像是认为项寒沫这个人不好的样子啊…… 他还要再问,却见薄越已经闭了眼,似乎不想再聊,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 中途团队里的其他人开车赶到,一番动作后,他们这边成功将后面跟车地甩开。 路过商场时车子停了下来,崔福禄下车,动作麻利地买好了衣服。 车子最后停在了匡镇医院的vip停车场,匡镇医院算是薄越这几年来在首都的专用医院,各方面都不错,又因为他和这所医院签了合同,保密性也不用太担心。 “姜笛儿,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