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解惑(1 / 1)

钟离辞一看她眼睛乱转就知道她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想什么?”

她屏住呼吸,“何君桑说,关键时刻被撞破会阳,痿的。"

钟离辞太阳穴青筋凸起,差点心梗。

“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她被他的样子吓到,脖子一缩,“一个弱智,一个二货,一个神经。”

“......”钟离辞眼角一抽,“那你在他们眼里是什么?”

“多半是个疯子。”

不然他们也不能相处的这么好,那可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友谊。

钟离辞难得有说不出来话来的时候。

他被她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尽量心平气和的和她说,“我和雨萌什么都没有。”

钟离溪眼睛一眨,没理解。

钟离辞呼吸已经平稳,黑夜中,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那日我回房时,她已经在我房里了,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跟我没关系。”

钟离溪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原来剧情是这样的啊。

她八卦的心一下子就起来了,“金屋藏娇,投怀送抱!”

钟离辞被她的用词气得直接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那叫私闯民宅,居心不良。”

啊?

钟离溪捂住脑袋,“那你躲什么呀?”

这故事逻辑不通啊。

“我没想躲你。”

钟离溪头顶冒出问号,“你是怕我告密?”

钟离辞眼中多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我躲的是她的丫鬟。”

“啊?”

现场除了她还有观众啊?

“如果让人看到那一幕,不管事情的过程如何,我都必须娶她。”

大概是他弹的那一下太重了,钟离溪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

“你听懂了吗?”

好像没懂,好像又懂了。

钟离辞看着她,神情认真又严肃,“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是她有心算计我,我也没和她定亲,更不会和她成亲。”

钟离溪混成浆糊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他的意思是他不想娶她。

“好像懂了。”

钟离辞靠近了她一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

“这样啊。”

“所以,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

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当事人说的理直气壮,好像是她的错。

“正常人看了场活春宫,还是自己哥哥的春宫,多少会有点尴尬吧。”

钟离辞太阳穴又开始疯狂跳动,脱口而出,“你是正常人吗?"

正常人会跟异性这么坦然地讨论这种事情吗?

“......”钟离溪噎了一下,“哥哥,你这属于人身攻击。”

钟离辞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从现在开始,把你那些糟乱的想法从你脑子里踢出去。”

“嘶。”她赶紧伸手拦住自己的头,“那我试试。“

钟离辞又想弹她。

这次她有了防备,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哥哥,本来就不聪明,再弹就更不聪明了。”

钟离辞一时无言,无奈地看着她没有再动手。

钟离溪在警惕中,反射弧倒是跑到了终点。

钟离辞的话用现代人的思维来听,简直是狗屁不通,甚至就是渣男语录。

但是若是带入这里的人文环境,好像又的确是那么回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是亲戚,被人撞破,那就是捉奸在床,不管怎么样看,都是女孩子吃亏。

何况,女主还带了个‘证人’。

雨萌在外面的名声又一向都好......

当初就连宿主那样的,钟离辞这种大佬都被迫将她收房了,那这种名声极好的表小姐,那好像真的只能娶了。

她诧异道,“所以说,哥哥你是被人算计了?”

这是事实,但是骄傲的大佬不好意思承认。

“我去,大哥你这么厉害,也会阴沟翻船啊?”

“......”钟离辞对于她这个重点抓的也生出了几分佩服。

钟离溪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好笑,笑着笑着她就问,“那你为什么不揭穿她?”

还有今天下午你们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

这故事的发展怎么越来越不符合常理。

钟离辞在一旁坐下来,“娘是个重感情的人,衢州路远,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娘家了,家里能有人来看她,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钟离溪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了。

若这个家真的有单纯的人,那必定是他们那美人娘亲莫属。

钟离辞是不想让雨觅云看到人心的险恶,更不想让她伤心和难堪。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不对。

何君桑怎么会在双方家长商定他们的婚事之前,就知道雨萌是会成为她大嫂的人呢?

她盯着钟离辞看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将这事给说出来。

因为,她没有立场。

这不是她一个寄人篱下,‘心思不纯’的人该管的事情。

大概是被打多了,让她反应反倒快了起来。

她给钟离辞倒了一杯茶,乖巧懂事地表立场,“大哥放心,这事我一定保密。”

“......”

钟离辞有些怀疑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钟离辞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既然这事的原委你已经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再躲着我了。”

知道自己不是撞了大佬的好事,免去了杀身之祸,钟离溪顿觉轻松了不少。

“嗯。”

“下次你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去找李掌事拐弯抹角地打听。”

这话题跳的有点快,钟离溪一下没反应过来。更让她迷糊的是,她找李秘书打听什么了?

“不然就你这样,一点事情就魂不守舍的,这次是弄伤自己的手,下次指不定还出什么事呢?”

钟离溪下意识看自己的手,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她试探地问,“大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钟离辞抬眼看她,“我是担心你下次撞人家马车上。”

钟离溪反应极快,“那我可以就地躺下。”

然后索赔一笔医疗费。

钟离辞冷笑一声,“然后我不仅得赔人车马维修费,还得丢个脸。”

“......”

这件事说开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很多。

青林进来,见到钟离辞,先是惊讶,随后将暖手炉递给钟离溪赶紧跑了。

每次钟离辞来的时候,她就显得特别有眼力,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将空间留给两人。

钟离辞看到暖手炉想到下午遇到钟离悠的事。

“那件大氅为什么送给悠儿?”

钟离溪闻言手一抖,用搪塞青林的理由胡编,“那个颜色太年轻了,不适合我。”

“......”

这话一听就是瞎话。

正要开口,想起了那日他房里地上的衣服好像就是那个颜色。

当时他本没在意,现在......

倒是钟离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大哥,你那日让我过去找你,是.....”

想到她把钟离辞的心思转送给了他人,她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

钟离辞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哦。”

钟离辞负手离去,到门口时,他再次叮嘱,“伤口别碰水。”

钟离溪乖乖点头,“知道了。”

他还细心地帮她给门关上了,阻止外面的风寒进入房间。

大概是因为误会解开,这晚钟离溪睡的很好,再也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又因为睡好了,胸闷心悸的情况也好了不少。

吃完早饭,她先去给雨觅云那里溜达了一圈,混了一碟好吃的果脯后出来,在前院遇到钟离辞。

这个点能在家里看到这个大忙人,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很乖巧的和人打招呼,“大哥。”

钟离辞看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模样,眼尾微微动了一下。

“要出去?”

“嗯,想去书局买几本话本子。”

她今天要去花夕拾上班,摸了几天鱼了,再不去干点正事,师父怕是要将她扫地出门了。

“一起走吧。”

撂下这话,钟离辞已经转身朝外走去。

可以坐顺风车!

钟离溪反应过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上车时,她报了个离花夕拾只有十几米远的书局。

走到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钟离辞,“哥哥,你是要先送我吗?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钟离辞将长觉准备的手炉递给她,“不会。”

钟离溪有些意外的接过手炉,听到不会耽误他时间,她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她以为是到地方了,还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快。结果车门一开,发现不是她要去的地方。

再回头,就见钟离辞起身下车。

“下来。”

她疑惑地跟了下去,抬头看到一块牌匾。

“天琼楼。”

钟离辞迈步朝里面走,她怔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门,钟离溪看出这是一家成衣店。

“大哥,你要买衣服吗?”

钟离辞没回答,掌柜的先迎了上来。

没等掌柜开口,他侧头对钟离溪道,“自己去看看有哪些喜欢的。”

钟离溪眼睛睁大,“大哥,你是带我买衣服啊?”

“不然呢?我给我自己买女装吗?”

“......”钟离溪噎住,被热情的女掌柜给拖走了。

她在一众冬款中,挑了几件看着就很保暖的衣服,因为是按尺寸挑的,也就没试。

看着掌柜的指挥人打包,她随处打量。忽然看到一件当展品的大氅,“这件看着有点眼熟。”

站在她旁边的钟离辞,“你嫌弃老气的那件。”

一直笑得十分热情的掌柜笑容有点僵硬:那是她这店里的镇店之宝。

钟离溪想起来了,就是钟离辞给她买的,然后她反手送给钟离悠的那件。

感受到掌柜神色的不自然,她不敢置信,她不是这么说的吧。

钟离辞没理会她,眼睛转了一圈,看到一件火红色的狐裘,他指挥伙计拿了过来,亲自给钟离溪披上。

然后他退后一步,盯着她打量着,“这件适合你。”

钟离溪在铜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看不清楚。

她便问钟离辞,“好看吗?”

已经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缓过神来的掌柜想夸她好看,被钟离辞抢了话。

“这么打眼的颜色,就算人丢了,也应该能很快找到。”

钟离溪:“......”

掌柜:“......”

钟离辞将她送到书局,她的身上就披着那件狐裘。

别说,真的比她之前穿的那件暖和。

人不冷了,她心情也好了起来。

心情一好,做事的效率也高了。

大概是下午四点的时候,账房先生就放她提前走了。

回去的时候,她又遇到了那个卖杏仁糕的,于是又给雨觅云带了一份回去。

她提杏仁糕,哼着舒克贝塔,眼看就要拐进靠近家门口的那条路,突然手腕被人一拽。

“溪儿。”

看着眼前一脸假笑的女人,受到惊吓的钟离溪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她看了看手上的杏仁糕,心中嗤笑,看来这杏仁糕也和她磁场不合。

她揉了揉被她拽痛的手腕,宿主这身体当真是娇弱的很,稍稍一用力,皮肤不是青就是紫。

“这次又是什么事?找我奔丧还是找我要钱。”

她淡然直白的话语让准备了好长一段开场白的女人有些语塞。

“溪儿,我......”

她欲言又止,想等钟离溪主动问,可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溪儿,我真的不想打扰你,姑姑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台词听着耳熟,钟离溪有些无语,开场白都懒得换一套吗。

她依旧没说话。

“就五千两,五千两。”

钟离溪差点笑出声来,上次就两千两,现在就五千两了。

这到底是数学学的不好还是语文学的不好。

“我没有。”钟离溪绕开她,不想跟她废话。

女人急了,一把抓住她跪了下去,“溪儿,还不上钱,那些人会把我们一家人都砍死的,他们不是吓唬人的。”

手腕被她抓的有点痛,钟离溪想把手抽出来,但是没做到。

她低下头,“起来吧,这天挺冷的,你这跪病了,到时候还得花钱,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不划算。”

女人一怔。

就在钟离溪继续掰她的手时,她回过神来,眼角还多了一行泪水,“溪儿,姑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

钟离溪叹息一声,这编剧台词功底实在是太差了。

一句话重复念,真的是贯穿始终,也不怕观众烦。

她把自己的小包当着她的面翻了过来,里面除了一个橘子,什么都没有。

“别说五千两,就是十两银子,我都没有。”

她把橘子塞到女人的手里,“你如果真的不想他们死,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去求求其他可以帮忙的人吧。”

女人傻愣愣地看着橘子,见她要走人,不敢置信,“那是你亲爹啊,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钟离溪停下脚步,这认亲戚还认上瘾了。

她回头,问女人,“你姓什么?”

女人不知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作答,“林。”

“我姓钟离。”钟离溪嘴角扬起一抹笑,“另外,我都没见到他们,可够不上见死不救。”

女人呆愣了片刻,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溪儿。不管你承不承认,钟离府只是收养了你,你的身上流的是林家的血。”

钟离溪突然就很想笑,要不是这是古代,她都想夸她一句,当代遗传生物学专家。

“所以你觉得它值五千两?”

女人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过了一会才赶忙道,“溪儿,姑姑不是那个意。”

“你还真看得起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值钱。”

“......”

天色晚了,风吹的有些吓人,寒冷让钟离溪没心情陪她在这里看她演戏了,直接道,“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不会给你钱的。也不要说你去钟离府要这种话,如果有本事,你直接去就好了,反正大门就在那,你也不是找不到。”

她的反应完全不在女人的预想之内,她这一番言语,听的女人有些反应不及,只能看着她走人。

走了几步,钟离溪又停下脚步,道:“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死了,也不必来告诉我,我们从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这句话,她不是为自己说的。但她想,这应该是宿主想说的。

遇到这个女人后,她突然能稍稍理解宿主的一些疯狂行为。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从未拥有,而是拥有又失去。

而那些肮脏的人和事偏偏还能如影随形。

她大步离去,将女人最后一条路也直接堵死,让女人只能看着她离开。

女人跟在她身后,盯着她走进钟离府,最终只能恨恨地离开,决定下次再堵她。

就在两人离去之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绿色的衣裙随寒风扬起,没添出生意,反倒有几分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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