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霸道？！
秦兮若也被这话给吓到了，可她再看向那些在小厨房里当差的小丫鬟们，一个个神色都很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们都把这话当了真。
她也是在这府里当差的。
当然也就知道慕成雪的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可怕。
而她也无意为难这些小丫鬟，就只好同小桃道：“可我还没有吃晚饭。”
“兮若姐姐想吃什么？我去内厨房提！”小桃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你去帮我端碗阳春面来吧！”秦兮若想着慕成雪那边刚传过饭，灶上的大厨这会多半已经开始收工了，她也不好再让人做其他复杂的菜式。
小桃听了，一溜烟地去了，秦兮若则和小厨房里的那几个小丫鬟聊了起来。
这几个小丫鬟看上去和小桃一般的年纪，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而且看上去有些面生，显然之前并不在琅褔苑当差。
问过后，秦兮若才知道，她们都是新买进府的小丫鬟，在穆嬷嬷那学过些规矩后，就被派到了琅褔苑。
琅褔苑之前的那些人，有的换了院子，有的放了籍，还有的就像甘松和绮罗一样被发卖了出去。
不多时，小桃便从内厨房提了个食盒回来。
她一打开食盒，正中就是一碗卤肉面，大片的卤肉切成薄片，像扇子一样整齐地盖在了面碗上，旁边还用油碟装了七八样佐餐的小菜。
“怎么这么丰盛？”秦兮若奇道。
“王爷之前吩咐过，正房这边不熄灯，内厨房里就不熄火，以防煮个宵夜都没有人手。”小桃让人给秦兮若摆了张食桌，将面碗和小菜一一摆在了秦兮若的跟前，“这些菜都是大师傅特意准备的，他听闻兮若姐姐曾在田庄里指点过灶上的婆子，便做了这些，想跟兮若姐姐讨教讨教。”
秦兮若很是汗颜。
内厨房的大师傅可是御厨，什么样的菜色没做过？轮得到她去指手画脚？
而且所谓的在田庄指点灶上的婆子，也只是因为她动手烧了几道菜而已，反倒是她，跟着厨房里的覃婆子和章婆子学做了几道淮南菜和鲁菜。
“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她问起了小桃。
“这我可不知道，”小桃摇着头，“我只知道内厨房的人都这么传开了。”
这怎么行！
秦兮若的心里顿时急了。
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澄清一下，可没想到五皇子一直坐到亥初才走。
“有什么要紧的话，非要说这么久？”惹得秦兮若都忍不住同慕成雪抱怨。
“行，下次我让他长话短说。”慕成雪先是同她打趣着，随后敛了笑意道，“他先是来打听老三受罚的事，说是宫里都传遍了，大家都有些好奇三皇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嗯？宫里的人也喜欢说这些家长里短吗？可我记得严姑姑说过，宫里最忌讳这些口舌。”秦兮若就坐到了慕成雪的身边，不解地问。
“宫里本是忌讳这些的，但如果有人在纵容，那又会不一样，”慕成雪就同秦兮若笑，“这话多半就是从李贵妃那放出去的，她本和张惠妃共同协理后宫，如今张惠妃被禁了足，她自然会要想办法让大家都知晓。不过连李贵妃都打听不到这件事，还使了老五来探我的口风，多半是叔父还想给张惠妃和三皇子留点面子故意没说，我自然也就不好告诉老五实情。”
“后来他见我实在不想说，便说起了他自己的事，”慕成雪继续道，“因为他的极力反对，李贵妃暂时放弃了和武安侯府结亲的想法，但我告诉他，他只要一日不成亲，这事就算不得落听。因此老五又同我聊起京城里那些有适婚龄女子的功勋世家，他一路细数下来，竟觉得没一家合适，也就耽搁到这个时候。”
秦兮若的心里满是惊愕。
将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功勋世家一路细数了下来……他们以为这是在菜场挑大白菜吗？
不过五皇子是皇子，功勋世家中的女子……好像确实可以任他挑选……
“不至于没有一家合适的吧？”秦兮若试探着问。
“照他的说法，太过汲汲营营的不行，会和他的母妃一拍即合，太过温吞的也不行，他母妃不会同意，而那些懂得明哲保身的更不会参与其中，人家根本就不会同意联姻……所以一通数下来，竟没一家合适的。”慕成雪就摇着头笑，“我刚开始还试着给他点意见，后来才发现他只是来发牢骚的，也就随他去了。”
秦兮若听着就噤了声。
她还真没想到五皇子竟是这么挑的一个人。
“可宫里的娘娘们在操心皇子们的婚事的时候，会不会顺便把你也操心进去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秦兮若和慕成雪说话就很是随意，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应该不会吧！在这件事上还没有谁能当我的家做我主。”慕成雪的眉间就有了毅色。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是皇上下旨呢？
秦兮若想着，却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不用想，慕成雪肯定会说到时候他就带着自己私奔。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一旦放弃了慕成雪的王爷身份，他能过得了那清苦日子吗？她又舍得让他过那样的日子吗？
秦兮若索性就不再往下想。
这不还没到那一天么？过好当下才最重要！
为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秦兮若就说起了小桃打听来的事：“这种事怎么能以讹传讹？先别说我不是个厨艺高手，就算是，也不能这么狂妄吧？这让人知道，岂不会被穿小鞋？所以你还是想个法子帮我澄清澄清吧！”
“可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慕成雪却不以为然地道，“你是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女子，背得两句诗就敢说自己才高八斗，绣得两朵花就说自己精于女红，会炒一两个菜的更是敢吹嘘自己厨艺了得，在我看来，你这可是真材实料有些真功夫在手，又有什么好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