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若听得直瞪眼。
“这两件事能混作一谈么？别人那是为了造个好名声，方便将来找个好婆家。”秦兮若就反驳着，“我这又是为什么呀？我的本事再好，也不能指点御厨呀！更何况我还没那本事。”
“你当然也可以因此找个好婆家呀！”慕成雪看着秦兮若促狭地笑了起来，然后将她拉进怀里道，“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是个好归宿么……”
秦兮若顿时炸红了脸。
“你信我，”慕成雪则跟秦兮若咬起了耳朵，“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让你能光明正大地嫁给我。所以，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就只管去做，万事都有我。”
秦兮若的眼泪顿时就涌了上来。
“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秦兮若就咬了唇，“你就不怕我变得越来越狂妄？”
“那也是我宠的！”慕成雪却亲昵地在她的脸上一啄，“而且你这个人这么有分寸，我倒还真的有点期待你狂妄起来的样子！至少那样才配得上我那骄奢淫逸的名头嘛！”
听到“骄奢淫逸”这四个字，秦兮若就想到了之前在坊间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凶名。
她就在慕成雪的怀里支起头来：“我进府前，听到过许多关于你的坏话，说只要惹怒了你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即便是朝廷的官员，你也照杀不误！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话你也信？”看着一脸认真的秦兮若，慕成雪便笑。
秦兮若就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那些传言不能信。”
没想慕成雪却冷笑道：“我杀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该死，倒不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我。”
秦兮若便听得一颤，因为刚才慕成雪在说这话时，让她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吓到你了吗？”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紧，慕成雪便笑，“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这些了。”
秦兮若突然就意识到，她其实并不了解慕成雪。
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总是笑脸盈盈的样子，而且从不同她生气，就让她误以为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秦兮若不禁一阵恍惚，就伸手抚上了慕成雪的脸：“所以我看到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对吗？”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慕成雪也知道有些话迟早是要对秦兮若说的，所以他并没有否认，而是道，“你只要知道，对你，我永远都不会变。”
“可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秦兮若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像传言中那样令人闻风丧胆吗？”
看着秦兮若的眼中并没有害怕，慕成雪就同她道：“坊间的传言，真假参半吧！有些传言是我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为什么呀！哪还有人不要自己的名声自黑的呀！”秦兮若就表示不解。
“那是因为名声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是种负累。”慕成雪很是无奈地道，“我虽是个闲王，可朝堂上下依旧有很多眼睛盯着我的，特别是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她们本就防着我，我若再得了个贤王的名声，只怕越发会担心我的存在会威胁到她们儿子的地位。”
“所以我越浑，她们越安心，”慕成雪继续道，“而且我的富贵荣华都是我叔父给的，只要我圣眷不断，这富贵荣华自然也不会断，又何必在意名声这种东西。”
秦兮若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头。
慕成雪也不想为难于她，于是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若内厨房的大师傅真来找你讨教，你就照实说，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的就是不好吃，不要顾忌他的御厨身份。他们这些御厨出身的，为了不出错，不管做什么都是中规中矩的，别看摆盘得花里胡哨，其实做出来的东西乏味得很。”
这是秦兮若第一次听慕成雪点评御厨的手艺，不禁打起了精神，却听得慕成雪用嫌弃的语调道：“不怕被你笑话，好些小菜我都是出了宫以后才尝过味，那些不能一年四季都供应的菜肴在宫里根本就吃不上。”
所以他才更喜欢吃自己做的那些接地气的吃食？
秦兮若的脑海中就灵光一闪。
她就双手缠住了慕成雪的脖子，同他撒娇道：“你就同意让我用那个小厨房烧菜吧！这样，我每天就只做一道菜，保证不会把自己热到，也不会把自己累到好不好？而且你真的不想吃我做的菜了吗？”
她故意捏着自己的嗓子，矫揉做作地说着话，本以为会遭到慕成雪的嫌弃，没想慕成雪却听得很是舒服。
“你这是在求我？”慕成雪就同她挑眉。
秦兮若就忙不迭地点头，那一脸谄媚的样子，都不像是平常的她。
慕成雪就笑得更开心了：“那成，一天就做一道，如果要做炖煮这种比较花时间的，就让那些仆妇们帮你盯着。”
见他终于松了口，秦兮若自然是什么都说好，然后又在慕成雪的怀里腻歪了一阵，二人这才洗漱了歇下。
第二日，秦兮若像以前那样去了岚香院。
有些日子没见着她的管事婆子们依旧像以前那样热情。
待到议事时，穆嬷嬷却试着让秦兮若拿主意，这让以往只听不说的秦兮若很是意外。
“你跟在我身边也学了一段时间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穆嬷嬷就用眼神鼓励着她。
秦兮若就想到了慕成雪的用意，自己的确不能一辈子都躲在穆嬷嬷或严姑姑的身后，于是她就回想着之前穆嬷嬷是如何应对的，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
一开始她多少都有些紧张，可见到穆嬷嬷并没有反驳她，而那些管事婆子的脸上也没有出现轻蔑之色，秦兮若也就放下心来。
待那些管事婆子们说完事退下后，秦兮若却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你的应对已经很好了。”穆嬷嬷就笑着同她道，“不过有些事，你倒不必急于回答她们，还有那些有例可循的事，就让她们照着规章办就是了。而且抓大放小，不必什么事都抓在手里，否则反倒容易让她们生了轻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