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没说话。
楚漫又问,“感动了吧?”
肯交出兵权,足见诚心。
楚琳琅摇摇头,“挺烦的。”
“嗯?”
“不感动,就是挺烦的。”
“.....”
楚漫拿眼尾对着她,不感动你烦个什么?
白痴。
其实楚漫看的出来,楚琳琅很拧巴,她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儿,明明心里还惦记着容烬,却非得跟自己背道而驰。
楚漫搞不懂楚琳琅在跟自己闹什么脾气?
楚漫心想,你就可劲儿的作吧,哪天把王爷耐心耗尽了,别又眼巴巴的求着人家。
丢人现眼。
……
韩家。
陈氏这个把月来气得不轻,打从韩雨宁回来后,就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请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用最好的药给她医治,真把韩雨宁当成韩家大小姐了。
“娘,你就别走来走去的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韩茹梦好没气的说。
韩玉谏没什么表情,他只是依惯例,每天来陪母亲坐会儿,对于内宅的事,老实讲,他没兴趣掺和。
陈氏皱着眉头瞪了不争气的女儿一眼,“好不容易磨死了赵氏,韩茹嫣也构不成威胁了,结果又来个韩雨宁!相爷从小就抛弃了她,怎的突然又将人接了回来?你说韩雨宁有什么值得相爷看重的?”
韩茹嫣耸耸肩,“谁知道呢?”
父亲要看重谁,又不是她们能决定的。
陈氏好没气的狠狠戳了戳韩茹梦的脑门儿,“眼看韩茹嫣不成了,你也不说争气些,在你父亲面前好好表现,平白让韩雨宁那个小贱.人冒出来占便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
韩夫人死了之后,韩家后院就陈氏说了算,本以为总算能扬眉吐气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韩雨宁。
韩雨宁回来也就算了,竟还得罪了皇后娘娘和林家,陈氏虽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听闻是皇后娘娘亲自把韩雨宁扔进大牢里去的。
陈氏本来谋划着,她在韩家的地位提升,能给韩茹梦以嫡女的尊荣,找一门好亲事。
结果可倒好,韩雨宁得罪了皇后娘娘,再加上韩家如今的形势大不如前,王公贵族只怕是没几个人会想得罪皇后和林家而上韩家来求亲。
说白了,就是韩雨宁那杀千刀的一粒老鼠屎,败坏一锅粥,连累韩家女眷的名声,阻碍了陈氏想高嫁韩茹梦的美梦。
“娘你也说了,父亲突然看重韩雨宁,必然是韩雨宁有什么值得父亲看重的价值。”韩茹梦仍是无所谓的口气说。
父亲不是重视亲情的人。
否则韩茹嫣以死相逼,父亲不也没心软吗?
哦,不算没心软,好歹让韩茹嫣留在家中了。
韩茹梦忽而勾起了嘴唇,韩雨宁和韩茹嫣住在同一屋檐下,以后日子热闹了。
韩茹嫣知道了韩雨宁是杀母仇人,不惜以死相逼留下来,不就是想报仇吗?
她那个三姐姐是不会放过刚入家门的四姐姐的。
两个姐姐,不知道哪一个更厉害呢?
陈氏又要开始教训,韩茹梦忙不迭的打断她,胳膊肘戳了一下事不关己的韩玉谏,“你觉得呢?”
“什么?”韩玉谏不耐烦的扫她一眼。
“你觉得父亲为什么会突然重视韩雨宁?”韩茹梦撑着脑袋问。
陈氏也眼巴巴的望过来。
“我怎么知道?”韩玉谏实在没心情跟她们说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耐烦。
陈氏坐了过来,安慰又得意的口气说,“不怕,没事,韩雨宁回来了又如何?她不过就是个自小被抛弃的庶女罢了,娘有你便万事不愁,玉谏,你是韩家唯一的儿子,将来韩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定要好好听你父亲的话,别像韩玉姬似的惹你父亲不高兴知道吗?”
这些话,从韩玉谏懂事记事起,不知道听陈氏说过多少遍了。
听的韩玉谏都麻木了,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母亲这种‘母凭子贵’的想法,但显然,这想法已经深刻的融入到母亲脑子里了,想到韩玉姬,他轻轻叹了口气,“娘,其实二哥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他的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他就是叛逆,不过若非当年赵氏戕害他,他说不定真不会变成这样,但这些跟我们母子没任何关系,赵氏生平倒是做了件好事,帮你扫平了韩玉姬这个绊脚石,否则这韩家的一切,未必落得到你头上。”
陈氏得意的叹了口气,叮嘱韩玉谏说,“这些话可不能在你父亲面前说,他现在最忌讳韩玉姬,在你父亲心里,韩玉姬是逆子,你定要孝顺懂事,跟我儿子比起来,韩玉姬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
陈氏得意洋洋的拿韩玉谏和韩玉姬做对比。
韩玉谏品学兼优,韩玉姬劣性难除,对比之下,高下立见,她要让韩相看看,谁才是最值得继承家业的乖儿子!
可韩玉谏脸色却有些难看,唇抿成一条直线,“娘,你才是万万不可在父亲面前说这些话,叫父亲听见,怕是会责骂于你。”
父亲虽然与二哥不合,但他看的出来,父亲还是想让二哥回家的。
只不过二哥不愿回来罢了。
说二哥是丧家犬,韩玉谏并不赞同,他知道母亲自小对他寄予厚望,十多年来在嫡母的压迫下如履薄冰,指望他能有出息。
可韩玉谏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他懂得分辨是非黑白。
正因如此,他更懂得,二哥是不会回家的,二哥和韩家的恩怨,这辈子都不会和解的。
没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已经是轻的了。
“我当然知道不在你父亲面前提这些了,你娘我又不傻。”陈氏品了杯清茶说,韩夫人死后,她日子过的格外舒心。
“对了,姚家退亲的事.....”
“父亲来了。”
韩茹梦余光瞟见院子门口进来的身影,顿时小声的提醒陈氏,别说了。
陈氏立时闭口不言,挂上一副笑脸相迎,“相爷来了,妾身正想给你送些茶点过去呢。”
韩玉谏和韩茹梦一道起身唤了声,“父亲。”
韩相点点头,直径坐下说,“玉谏,为父有件事想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