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韩二公子刚挣脱姑娘们拽他衣角的手,金臣就推门进来了。
“二爷好兴致啊。”金臣皮笑肉不笑的说。
韩玉姬嘴角一抽,“你怎么来了?”
楼下那人,只怕走远了。
罢了,韩二公子又不着急如厕了。
“二爷,憋着对男人身子不好,二爷先去吧,我们等二爷就是。”
韩二公子慢悠悠的坐了回去,姑娘们调笑他说。
“你们二爷自身都难保了,都先下去吧。”金臣笑道。
姑娘们便知金臣有话同韩玉姬说,于是便识趣的都退了出去。
韩某人坐没坐相的歪在凭栏上,“找我干什么?”
金臣双手环胸抱着剑,“二爷,你辜负了王爷的信任,自求多福吧。”
“什么玩意儿?”韩玉姬有点没听明白。
“王爷让你提头去见他。”
“.....”
半个时辰后,你就会看到一个白痴蹲在死胡同的角落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狗,你救我一命可好?”
“你救我一命,我一定给你立墓修碑,好好供奉你,每年清明给你上香烧纸。”
“不对,你不需要烧纸,那你就当救人一命,积德行善,下辈子投个好胎行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韩二公子揪着一只老狗,老狗剧烈挣扎,韩某人悉心安抚,“嘘,嘘,别叫,乖,别乱叫。”
转个背,一双黑靴映入眼帘,往上是青色的衣裳,再往上,是清雅的面容。
韩玉姬差点没吓得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一个站着,一个跟条老狗一起蹲着,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韩玉姬眨眨眼,想他韩二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摇曳生姿美貌过人!!
在这一刻,所有的形象和赞美,就像镜子被打碎了,‘啪’的一声,碎的稀里哗啦的。
顾文含像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在...干什么?”
刚刚像白痴一样自言自语跟条老狗说了半天。
韩玉姬心里自认为所有的美好,瞬间轰然倒塌,粉碎!
“呃,那个,我.....”
说什么?说他抓只老狗玩儿?
不用顾文含说,他都觉得自己像白痴。
“韩....二狗?”顾文含意味不明的说。
韩玉姬脸色僵了僵,内心狂吼,你叫老子什么?!
那条老狗像是也知道自己羊入虎口,发出嗷呜嗷呜的哀叫。
“你叫我什么?谁让你这么叫我的?!”韩二公子瞬间的弹了起来,脸色黑青的质问,“顾文含,你好歹是顾家二公子,怎么跟人说话的?知书达理都学到哪去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顾文含默然,知书达理是这么用的么?
韩二公子硬气的指责,太难堪了,太丢人了!走,赶紧走!离开这令人尴尬到窒息的地方!
等韩二公子一低头,“狗呢?”
老狗不见了。
趁机溜了。
“得,狗没了,我也没了。”韩二公子丧气道。
“你抓狗干什么?”顾文含不解的问他。
“保命。”
“.....”
韩二公子探头探脑的回到极乐阁。
某王正戴着面具喝茶等他。
金臣在门外好笑的问他,“二爷,头提来了吗?”
“一边去,什么时候连你也敢调侃你二公子了。”韩玉姬横了金臣说。
“阿烬回来了吗?”韩玉姬往屋里打探。
“王爷等你许久了。”
“行吧。”韩二公子挺直了脊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对阿烬重情重义,尽心尽力,阿烬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韩玉姬内心叽叽歪歪的进门。
一进去,就提了个东西摆在容烬面前,瞬间破坏了容烬手里那杯茶的茶香。
某王面具背后的眸光凛冽,淡漠的扫了眼韩玉姬,以及摆在他面前的这个包袱。
“你不是让我提头来见吗?我提来了...”
韩二公子心虚的说。
玉骨扇幽幽的将包袱挑开,里面一狗头。
提头来见,狗头保命!
老狗何辜!
某王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面具下眸色幽深,“你爹快过生辰了吧?”
这话锋一转的,韩玉姬噎了一下,“好像...是吧?”
“本阁主有份大礼,你替我带给你爹。”男人嗓音凛冽道。
韩某人脸色不佳,“我能不去吗?你也知道,我不待见他们韩家人....阿烬,你看我们打个商量如何?让金臣私下送去?”
“没人比你更合适,韩二公子。”男人冷漠无情的拒绝。
韩妖孽感叹一声,玉骨扇甩的那就一个潇洒,“行吧,既然我对你这么重要,没了我不行,那我就替你去一趟吧,顺便给韩老狗贺个寿。”
某王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看什么?我好看吧?”韩二公子美滋滋的冲他挑眉。
“韩二狗,挺适合你。”某王不咸不淡的甩出一句。
开口闭口的韩老狗,韩二狗倒是名副其实了。
美人脸瞬间就沉了下去,黑青黑青的,“二公子不去了,你爱叫谁去叫谁去!”
爷不高兴了!
“卖身契,不想要了?”
“.....”
阿烬,你很欠揍知不知道?
二公子有点手痒痒!
入夜之后,楚琳琅坐在镜子前,夏兰在给她梳头。
她发现,郡主时不时的往镜子里瞥上两眼。
“郡主,烛火要熄吗?”
楚琳琅临睡前,夏兰轻声问。
不熄的话,说明郡主要等王爷。
今天那狗男人没来,楚琳琅吐气闭目说,“熄,不熄怎么睡。”
“那郡主好好休息。”夏兰吹熄了烛火,便出去了。
刚躺下就觉得不对劲,多了一道轻浅的呼吸,楚琳琅立马睁眼,眼底的亮光一闪而过,然后秒变阴沉。
“怎么是你?!”
不是容烬。
多日没出现过的死变态突然站她床边,惊的楚琳琅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脑海里瞬间蹦住那天做的那个梦来。
脸色更加不好了。
现在看到死变态脸上戴的那张面具,楚琳琅就忍不住冷眼。
男人顿了顿,心想她怎么这么表情?像是得罪了她似的?
莫不是太久没以阁主的身份来看她,她不高兴了?
男人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高兴,小琳琅惦记着‘两个他’,却又不知‘哪个他’在她心里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