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给楚琳琅出气。
韩相一张中年人晚期的脸并未得到舒展,上次叫人去拦截顾家二公子,结果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反而是顾家二公子平安回家了。
顾家如今加强了防守,好容易打探到的秘宝消息再次如石沉大海般,韩相忧心啊。
“阿娘,我好疼啊。”韩茹梦可怜兮兮的喊疼,想叫韩相心软,别再责罚她了。
陈氏瞪她一眼,先闭上嘴!
韩相顿时眼珠子一亮,沉声道,“伤的这样重,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爹,我去吧。”韩玉谏开口道。
“不必。”韩相给拒绝了,“本相自会派人去。”
说完,韩相便走了。
.....
韩玉姬刚从极乐阁出来,伸了个懒腰,目光却被一抹青衣背影吸引。
他瞧着有些眼熟,便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跟着跟着,人就不见了。
韩某人狐疑了挠了挠脑门儿,“难道是我看错了?”
蹉跎了一会儿,韩玉姬打算作罢,转身时却听见身后有声音说:
“二公子慢走,下回有好的草药,一定及时通知二公子。”
‘二公子’三个字,叫韩玉姬产生一种是在叫自己的错觉。
他回过头,便见一抹青衣身影从药铺里走出来,面容清雅,茂林修竹,收妖的禅师!
是他没错!
韩某人眼神一亮,结果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拦住了那位青衣男子。
“请问你是顾家二公子吗?”小厮笑吟吟的问。
顾文含面色平淡,“是,有事吗?”
小厮笑着说,“顾二公子,是这样的,我家小姐受了很重的伤,我家老爷和夫人都十分着急,都知道顾家两位公子医术精湛,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
顾文含默然了片刻,秉着救死扶伤的医德,他颔首道,“带路吧。”
韩玉姬就这么看着他跟人走了。
都没来得及上去打个招呼。
被带到韩家大门口,顾文含微微蹙眉,“你是韩家的人?”
小厮恭敬的说,“小的只是韩家的下人,公子,我们小姐伤的很重,请公子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小姐吧。”
来都来了,转头就走有失礼度。
于是顾文含淡淡点头,随着小厮进了韩家。
看来并非是碰巧遇到,而是有意找上他的。
顾文含面色淡然,目不斜视,心里谨慎了起来。
书房,管家禀报道,“相爷,顾家二公子已经请来了,正给五小姐看诊呢。”
“来者是客,你们要好好招待顾家二公子。”韩相意味深长道。
“是。”管家领会其意。
“相爷...”一小厮急急忙忙来禀报说,“相爷,二公子回来了。”
韩相闻言脸色微沉,“那个孽子回来干什么?”
“二,二公子去了祠堂上香。”小厮结结巴巴的说道,“结果....结果二公子和夫人吵起来了!二公子说....”
“说什么?”韩相脸色沉的厉害。
“二公子说要放火烧了祠堂!”小厮战战兢兢的说。
管家听着吓了一跳,“相爷,您看.....”
赶紧去劝劝二公子啊,这又是怎么惹着二公子了,二公子疯起来,可真干得出火烧祠堂的事儿来!
韩相冷哼一声,气冲冲的往祠堂去了。
韩玉姬护着两个牌位,美人脸上冷若冰霜,眼睛里充满戾气。
“韩玉姬,我说了我只是不小心碰到的,并非有意撞掉了你娘的牌位!”韩夫人咬着牙,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这个瘟神,怎么突然杀了回来,正巧叫他给撞见了。
韩玉姬冷笑一声,“你当我瞎吗?我说过,你们若敢对我娘不敬,我就让你们韩家的列祖列宗连捧灰都不剩!”
韩夫人气结,这个杀千刀的,“你别忘了你也是韩家人,韩家的列祖列宗,也是你的列祖列宗。”
韩夫人对韩玉姬过世的娘亲,也就是韩相的原配夫人有气,一辈子都消不掉的那种郁结。
如果人还活着,至少还能出口气。
可人死了,这口气就只能一辈子埋在韩夫人心里,一辈子膈应自己。
偏韩相还要将原配夫人的牌位供奉在祠堂,韩夫人隔三差五就要摔一次牌位来出口恶气。
这大约是一种扭曲的心理。
韩夫人私下叫人刻了好多韩玉姬他母亲的牌位,每次砸坏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上新的。
谁知道今天韩玉姬突然冒出头,正好看到韩夫人要砸他娘的牌位,妖孽当场就发疯了。
满眼戾气的韩玉姬一脚踢翻了烛台,火光瞬间就点燃了祠堂的窗纸,火光映着红衣,韩玉姬像只杀气肆意的妖,凶性大发。
见火光起来,韩夫人眼神一慌,忙不迭的使唤下人,“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
祠堂外面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起来,韩相到的时候,祠堂里的火光已经起来了,浓烟阵阵。
“孽子!”韩相气的咬牙,韩玉姬满脸戾气的从祠堂里出来,手中抱着两个牌位。
一个是他母亲的,一个是他大哥的。
韩相指着他鼻子骂,“你个逆子,竟敢在祠堂纵火,来人,给我将这个逆子锁起来!”
韩玉姬露出个冷厉嗜血的笑容,指尖玉骨扇一甩,韩相眼前便横着两具尸体。
“反了,反了!好你个孽子,敢当着我的面杀人!”韩相气红了眼,而韩玉姬更是双眼猩红,想杀了韩家所有的人。
“咳咳....相爷...”韩夫人从祠堂里冒着浓烟跑出来,满面黑灰,狼狈的不得了,凶狠的指控韩玉姬,“相爷,你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了,他胆敢在祠堂纵火,还想烧死我!我可是他母亲!”
韩玉姬眼中杀气肆虐,冷厉无情道,“想做我母亲,你得先变成个牌位。”
“你!”韩夫人气的咬牙,痛心疾首的训斥道,“相爷,韩玉姬狂悖至此,你若再不严加管教,韩家势必要毁在他手里!”
“管教我?你们配吗?”韩玉姬猖狂道。
陈氏远远看着府中冒出浓烟滚滚,狐疑道,“哪来那么大的咽呀?那不是祠堂的方向吗?”
转头对顾文含说,“大夫,这边请,我梦儿伤的不轻,就麻烦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