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珍安顿好了军马,才回到府中,习宏就匆匆的过来,叫道:“大哥,二姐把抓来的黄叙捆起来打呢。”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习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匆匆赶到后院,就见黄叙被剥得只剩了身上的内衣,给捆在廊柱之上,两个侍女拿着藤条在狠抽,身上已经尽是血痕了。
“小贼,你还不给姑娘认错吗?”
黄叙咬着牙道:“马上交锋,你来我往,不过匆忙碰到,小爷哪里错了!”
“好,好!你还敢说,给我打,打死打残了,都算姑娘我的!”
习贞气得破口大骂,黄叙却是冷哼一声,道:“就算打死小爷,小爷也没有什么错可认的!”
“还不打!”
两个丫环都是习贞挑出来,传授过粗浅武艺的女亲兵,这会听了习贞的话,抡起藤条又要打,习珍急忙道:“住手!”就大步走了过来,道:“都给我退下!”两个女亲兵不敢不听,只得退下。
习珍回身就给黄叙松绑,习贞急道:“大哥,这小贼可恶,你别管他!”
习珍沉声道:“胡闹!我答应过丁利,不伤害他的部将,你和他不过是在战场上闹了误会,打得什么人啊!”
习贞气得跺脚不已,回头看到习宏,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是你去告诉得大哥,你等着,我少不了有你的好处!”习宏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习贞又不能当着习珍的面打他,只得负气离开了。
习珍给黄叙松绑之后,就深施一礼道:“这位小将军,习某管束家妹不严,得罪之处,还请都责于习珍就是了。”
黄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看到习珍这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还礼道:“习将军不必多礼,也是黄叙无礼,还请将军转告女将军,黄叙给他陪礼了。”
习宏笑道:“你这人也是好笑,我姐姐打得血肉模糊你不认错,我哥给你赔个礼你却是认了错了。”
习珍怕黄叙少年心性,脸上挂不住,急忙强行岔开话道:“黄少将军好一身刀法,我看着那招数倒也精奇,却不知道拜得是哪一家的师父?”
“啊,我没败过师父。”黄叙笑道:“只不过是和家父学过几天而已。”
“噢!这么说令尊一定是武学大家了?”
“不敢。”黄叙迦忙摆手道:“家父长沙黄汉升,虽然有些薄名,但也不能是大家了。”
“你等会。”习珍有些惊异的道:“你说令尊是哪一位?”
“家父黄汉升啊?”黄叙不解的看着习珍,其实他多年缠棉病塌,和黄忠也不过就学了两、三年的刀法,算起来不过就是才入门而已,这三尖两刃刀的刀法,却是得了纪灵的魂兵之后,这才掌握住的。
“可是那南阳队人,乔居长沙的黄忠黄汉升吗?”
“对啊,那正是家父。”黄叙说完,有些奇怪的道:“将军认得我父吗?”
习珍就摆摆手道:“却不认得。”说完不等黄叙再问,就向习宏道:“三弟,你可引黄公子下去安歇,再给黄公子找一个好医都者,看看身上的伤处。”
习宏看出习珍脸色有变,刚想凑过去问问为什么习珍猛一瞪眼,习宏的话都被吓回去了,无奈之间,只得引了黄叙退了出去。
习宏安顿好了回来,看到习珍还在那里呆呆的坐着,不由得叫了一声:“大哥!”
习珍看了一眼习宏,就道:“等你二姐来再说好了。”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习贞也款步而来,看到习珍,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缩脖,习珍挥手她和习宏坐下,酝酿了一会才:“二妹,你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人吗?”
习贞不以为意的:“管他天王老子地王爷的,我就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叫黄叙,他爹叫黄忠。”
“这又怎么了?”习贞不以为意的道:“我们也不认得这黄忠,就算他爹比吕布还要厉害,也不能把我们如何!”
“黄忠乃是南阳隐士司马宣直的弟子,他有个师弟,叫岑间。”
“什么!”习贞、习宏姐弟两个都惊呼出来:“大哥,你说得是真的?”
“应该不假。”习珍沉声道:“想当年我北上求学,四处碰壁,若不是岑先生收留,就冻死在大雪之中了,后来岑先生传了我文才武艺,这才让我有了今天的本事,你们两个虽然没有拜在岑先生门下,但是也是从我的手里学得本事,也可以说是岑先生的弟子……。”
习珍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习宏不由得叫道:“那这不成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上自家人了吗。”
习珍长叹一声道:“还不止于此,当年我在洛阳与岑先生学艺四载,先生临去世的时曾言,他一生所学,都来自他的师兄黄忠,本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孤子,虽出身于云台名将岑彭之后,但却因家道中落,而磋砣功名,就连家传学艺都做不到,后来是黄忠找到他,说是当年与岑先生的父亲一起从军,在岑先生的父亲战之际,受他所托,带岑家祖传的刀谱回来,传给岑先生,那刀谱在武人眼中,就是万价黄金也是不如,但黄忠并没有私藏,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眼,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刀谱,才让岑先生重习家传武艺,挣了一个西圆军校的名头,只是他离开家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师兄,偏偏娶妻三任,未曾留下一子一女,报恩无望,这成了他最大的遣憾。”
这些事习珍早就和习贞、习宏说过,他们两个也都知道,岑先生为了报答黄忠,就代父收徒,招黄忠入了他们岑家门,与他一起参习岑家刀法,而黄忠为此,就把保荐去洛阳的名额让了给岑间,这岑间临死之前,就提出来,让习珍替他报答黄忠,回南之后,若是黄忠有女,希望习珍能娶他的女儿,好照顾黄忠,可是习珍回来之后,打听到黄忠老来子,于是就自行娶妻了,这些年为了家族夺走,也没有再去寻过黄忠,没想到今天遇到他的儿子了。
“二妹。”习珍犹豫片刻,道:“哥哥一直有这些遗憾,不能完成岑先生的心愿,现在我们既然遇到了这黄叙,你在战场上又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近了身子,不如……你就替哥哥完成这个心愿吧。”
“啊!”习贞万想到不,事情竟然落到了自己这里,先是惊愕,随后一张脸羞成红布,跳起来捂着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