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边说边走,突然一阵尖利的竹哨声响起,范疆、张达同时脸色一变,挥手示意丁利他们站住,丁利露出一丝味讽的笑意,周鲂先抽软鞭在手,周处则是把手抚在了金银双刀之上。
竹哨声越来越急,张达脸色难看的道:“五溪蛮紫在警告我们,不许我们再向前走了,不然他们就要出手了。”
丁利心道:“只怕是你们设好了圈套,只等我们后退,就把我们引到你们的埋伏圈吧。”心里这么想着,口中却道:“我听这哨意也不像是催促啊,不如我们再向走几步。”说着就向前走去,张达惊呼一声:“客人,快回来!”
随着张达的叫声,一道凄厉的弓弦声响起,跟着一支箭就向着丁利的面门而来,早就在戒备的周鲂急一甩手,软鞭飞射出去,他这软鞭就是麻老七的,被他斩去了前端,但是又被他系了一柄匕首在上面,此时一挥之下,鞭子好似毒蛇吐信一般的飞过去,鞭子正好和丁利平齐,而前端的匕首就像探出来的蛇信,挡在了箭前,就把射来的竹箭给斩成了两片。
范疆、张达两个同时顿足道:“哎呀!那箭没有头的,五溪蛮第一箭永远都是警告,只要我们退出去,就没事了,你现在劈了他们的箭,就是要和他们交手的意思了!”
随着话音,十几个身穿精艳织布的五溪蛮人走了出来,散成了一个半圈,把丁利他们都给围住,一个衣服外面,还系着一块豹皮,显示着他和别人不同的男子走上几步,目光冷厉的看着下面的丁利等人,叫道:“没听到让你们退回去的哨音吗?为什么还要向前?是故意在挑衅我们吗?”
张达急忙上前:“是花兀儿兄弟啊,这几位是我引路来的,他们有一位染了重病的病人,想请张神医给看看,你看……。”
“那病人在哪?”花兀儿就在丁利他们身上打量着。
丁利一伸手把韩浩给扯了过来,道:“就是他,他是疯病,外人都治不了,所以想……。”
丁利话音没落,花兀儿提刀就向着韩浩的头上砍下来了,丁利又惊又怒,急忙抓了韩浩,飞身向后退去,花兀儿一刀砍空,闪身跟进,长刀向着韩浩的小腹刺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汉人不是说了吗,治不了就去死好了,死了就是解脱,那我现在就让他解脱,你还有什么可护着的!”
周处一闪身就挡在了丁利身前,银刀出手,架住了花兀儿的长刀,同时金刀跟着出手,就抵在了花兀儿的脖子上,冷冷声道:“别动!”
“子隐,不要伤了他!”
丁利急忙叫了一声,那花兀儿听到这话,眼眸微亮,就道:“我就动了,你又如何!”说完竟然顶着他刀向前冲去,周处也知道,斩了一支箭,都是对他们的轻蔑,若是杀了一个人,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呢,于是只能收刀,花兀儿眼见诡计得手,当下一口刀抡起来,没头没脑的向着周处斩过来,逼得周处只能是不住的闪避,他手上都是杀招,一时之间,还真就不敢还手。
此时又有两个五溪蛮族的人冲了过来,就向着倒在地上的韩浩扑过来,吓得韩浩连声大叫:“救我,快救我啊!”
周鲂不耐烦的叫道:“别叫了!”说着话,一条鞭飞舞盘旋,鞭梢处的匕首荡开,在那两个五蛮蛮人的鼻子下面晃动着,逼得他们根本没法近身。
“都住手,住手!”范疆、张达两个急得不住的大叫,丁利沉声叫道:“子隐,退下!”
周处闪身退后,花兀儿进前,一刀向着韩浩捅了过去,只是丁利早有准备,一个直踹,正踹在他的小腹上,把他整个给踹得飞出去了。
韩浩看着解气,指着花兀儿骂道:“蛮贼,你还要杀我,你的贱命,杀得了我吗!”
丁利回头向着韩浩看去,看得韩浩讪讪的退开几步,丁利走过去,捡起花兀儿的长刀看看,果然是后世侗族刀的样子。
“你敢打我,我一定要你死!”花兀儿疼得都站不起来,但是嘴里却是不软,恶毒的咒骂着,丁利冷笑一声,一转手就把刀架在了花兀儿的脖子上,沉声道:“都别打了!”
几个五溪蛮族人同时住手,恨恨的看着丁利,其中一个大声叫道:“把花兀儿放开!”
丁立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轻盈的转着手里的刀,道:“我给你们一个时间,回去叫人,叫你们这里能管事的人过来,只要叫来了,我就放了他,不然我每隔……。”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只要太阳向下移一格,我就斩他一样东西下来。”说完抓过张达手里的猎叉,就在地上一标,太阳这会正好拉长了猎叉的影子,周鲂手里的软鞭不住的射出来,就在那影子上划出七道格子来。
“看到了吧,前三格不算,到了第四格……。”丁立手里的刀就在花兀的鼻子上一带,刀锋把花兀儿的鼻子给划出一道血痕来,那些五溪蛮人一齐大叫,丁利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刀向下拖,抵在了花兀儿的嘴上,把上下嘴唇挑开,然后刀尖抵在花死儿的大牙上,轻轻的颤着:“……我就先斩了他的舌头,因为我发现这是他身上最硬的东西,我想看看能不能割得下来。”
花兀儿这会也不说话了,只是仇视的瞪着丁利,几个五溪蛮人,对觑一眼,转身就跑出去了。
人都跑光了,张达才跺脚道:“爷爷啊,您这是害死我了,从今往后我是没有办法再在这里讨生活了。”
丁利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看他和范疆,本来他以为这两个人会算计他,没想到他们两个真的就是想要带路赚钱,倒没有他想得那么坏,其实仔细想想,就张飞那性子,是个人就忍不得,杀了他逃命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倒也怪不得范疆和张达两个。
“子隐,给他们两个钱,让他们两个走就是了。”
丁利淡淡的挥了挥手,范疆突然伸手按住了张达,就向丁利道:“这位公子,您看上去就不是凡人,若是我们兄弟两个从此跟随了您,挣一个出人头地,您可愿带掣我们兄弟吗?”他心中暗骂张达糊涂蛋,也不看看丁利看他们两个的眼神,总是古古怪怪,只怕这里真要接了那些钱,这条命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