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陈式二人就从军营里溜出来,苟同治军混乱,竟然没有人管他们。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到了鄀王府外,这里府门紧闭,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由于在刘表的时候,鄀王刘稀就已经死了,刘磐又没有得到鄀王府的传承,刘表想要上奏让刘琮过继,接任鄀王也没成行,所以这里虽然名义上还是鄀国的中心,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人再会在意这里了,就连曹军进城,路昭都仅仅是来拜会了一下刘磐,然后就不再理他们了。
文佩拉着陈式四下看看,然后就道:“听文鸳将军说了,鄀国长史胡修、都尉傅方都去了襄阳,拜见曹操,鄀国骑尉吕义带着鄀国原有的三百人,就驻扎在鄀王府监视刘磐,这前院是他们的屯兵所在,我们却是走不得,还是走后院吧。”
当下两个人就到了后院,文佩先丢了颗石子过墙,听听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蹲下,就让陈式踩着他上去,然后再由陈式拉了自己到墙上,小心的翻了过去,就按照文鸳说得位置,小心翼翼的向着刘磐的书房过去。
鄀王刘稀一支传了七代,早就在汉帝那里失了势,鄀国又是小国,所以这王府也没有那么大,倒让文佩、陈式两个好找了几分,绕了没一会,就寻到了文鸳给标出来的识记,一个有老梨树的院子,两个人就摸了进去,一眼看到对面的屋子里,还没有灭灯,他们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就贴在窗上,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卷书,正在灯下看得起兴呢。
文佩小声道:“这个就是刘磐吗?”
陈式为难的道:“我虽然见过他,但是这几年过去,他怎么好像变了样子了?我也不敢叫准了。”他跟着进城的原因,就是当初刘磐奉刘表命抵御东吴,曾到江陵陈家征粮,那个时候,陈式曾经见过他一面,而文佩不认得刘磐,这才让陈式来做眼,没想到事到临头,陈式这里却出了问题了。
“你不敢认,我们怎么出去见他啊!”文佩有些焦急的说道,陈式也得抓耳挠腮,道:“这……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刘磐啊?”就在这个时候,屋里那人沉声道:“某家正是刘磐刘子石,你们又是什么人?”随着话音,窗户一下被推开了,两条玄铁双锽同时探了出来,就抵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却是他们刚才一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发现了。
文佩和陈式都不敢动,就小心的道:“刘先生,我们带了文鸳的书信过来。”
刘磐对自己那个只爱舞枪弄棒的小姨子还是颇有印象的,自己在她的手里没少吃苦头,前两天来这里住了几天,然后又匆匆的走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你说有文鸳的书信,先拿出来我看。”刘磐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把锽收回去几分,不再抵着两个人的脖子。
文佩急忙把自己的腰带折开,就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双手捧了过去,刘磐示意陈式把信打开,然后用锽挑了信到近前仔细的读了,这才收了警惕的神色,就摆手道:“快进来,不要让人看到了。”
刘磐退到里面,文佩、陈式两个就从窗口爬了进去,就和刘磐重新见礼,刘磐一边还礼一边道:“二位来得不是时候,也没有什么招待二位的,还请二位见谅。”
陈式摆手道:“您也别和我们客气,就给我们一个回信吧,我们不能离开的时间太久,不然就要被人发现了。”
刘磐犹豫片刻,道:“某已没了争衡之心,和刘豫州又没有什么往来,这事还是……算了吧。”
文佩和陈式两个人也不着急,就对觑一眼,然后文佩说道:“我家将军早就想到您会这么说了,她让我给您带个话,您藏在地窖里的东西她看到了,劝您最好快点拿出来晾晾,不然就要发霉了。”
刘磐一个不稳,差点坐地上,恼火的看着文佩,随后骂道:“蠢妇,怎么什么都让人看啊!”文鸳就在家里住了五天,能看到什么,自然是刘磐的妻子,她的堂姐告诉她的。
文佩接着又道:“我家将军还说了,知道您是世子,这鄀国的传承,您是一心想要保留的,但是曹操绝不会给您这个机会,反之刘皇叔才能让您有完成心愿的可能。”
“愚妇,呆妇,蠢妇!”刘磐破口大骂,他是鄀王刘稀的私生子,这件事只有一次他喝得多了,和自己的老婆说过,现在文鸳拿出来威胁他,显然也是他老婆告诉文鸳的。
文佩和陈式两个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刘磐骂人,骂了一会之后,刘磐抬头向着他们两个看过去,陈式急忙道:“我们来得时候,文将军,还有我陈家族长陈到,都是知道的。”文鸳说过,刘磐看着平和,实际上却是土匪性子,真要是惹得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如果他要是对他们两个生了杀意,就拿这话回应他。
果然陈式话音一落,刘磐就颓丧的坐下,不说话了,半响才起身道:“你们要如何与城外联系?”
“城外是刘皇叔驾前赵云赵将军带队,他说了,明天一早,会来围城,只要城中立一杆刘字大旗,他们就知道了。”
刘磐一听就知道文鸳这是在逼他先出手,拿下一处城楼,不然怎么把这大旗立起来啊,但这会他也只能配合了:“我地下只藏了不到一千人,就算加上外面吕义的三百人也只能拿下一处城墙,打开一处城门,再多了就不行了。”
“您这就不少了。”陈式就把今天吉安分兵的事说了,刘磐听了不由得摇头道:“此人安排的倒也明白,只是那苟同却是草包,不然我们就算有人马,也不能拿下城池。”
文佩这个时候道:“刘先生,您负责拿下一处城楼,打开城门,我们负责把苟同这个草包除了,明天一早,他的巡逻人马绝不会上街,也让你方便行事一些。”
刘磐也是个做大事的人,到了这会,他也不去说那些没有用的了,就道:“好,你们明天看到我府中有三道黑烟升起,就是我要行事,这里离着北门最近,你让赵云他们来打北门吧。”
陈式有些牙疼的道:“可是……赵将军他们在南门外扎营啊。”
“这我不管,我这里方便,夺下城池之后,我只等半个时辰,若是过时不至,那我就开了北门走了。”刘磐说完起身把窗户打开:“二位来得时间过长,不是说不能久待吗,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