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范爷勿怪,我这人喝多了就爱乱说话。”
范海尴尬中,秦鹄钻进了马车。
“启程!”
马车摇摇晃晃抬起,往远处而去。
而范海脸上的尴尬,也逐渐散去。
他挺直腰板,看着消失在转角的马车神情淡然,脸上哪里还有丁点醉意。
本该送秦鹄的丫鬟凑了过来,对范海皱眉问道:“师父,方才你干嘛不直接下毒,还怕他不听话?费这么多功夫作甚。”
范海摆了摆手,道:“他什么那什么惊鸿公子,连万虫谷的尸火虫都能解,何惧我手中那点烂大街的货色。”
“那也不用……”
“你不懂。”范海皱眉沉道:“我本以为,秦鹄不会与我同谋,搞不好今天还要打上一场。可此时看来……”
“秦鹄当真心向明教?”丫鬟问道。
范海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与我虚情假意,可说的话,却不似做伪。”
丫鬟愤愤道:“师父你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妨。”范海自信笑道:“我的身份,他多半已经猜到了。想不到,连莫如雪都跟他关系匪浅,咱们这位圣子大人的女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现在该如何?要是秦鹄将您的事透露出去……”
“这位圣子大人能堪用否,很快就知道了。”
范海没有多解释,说罢便转身进了府中。
而去岳府的马车上。
秦鹄撑着下巴面带思索。
范海什么人物?
不声不响搞了个新教,手中有上万人马。
碰到个什么鸟圣子,就把家底全交代了,怎么可能?
倘若只是为了拉他这个圣子上船,似乎也没必要交代这么多吧,连这改良的曼陀罗功法都……
秦鹄猜不到范海的心思,不过也只是警惕,还谈不上惧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奈何不了范海,范海也制不住他。
一万人马,听着厉害,范海要真敢在这时候就动用,保管不出一月就得被镇压。
而单打独斗下,莫如雪既然都能伤他,自己总差不到哪去吧?
盘算清楚后,秦鹄也没了压力,伸了个懒腰就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过还没等他躺下,马车就已经停了。
“秦公子,到了。”
下车一看,旁边就是岳府,不过是后门。
秦鹄也没在意,正要进门,那驾车的车夫却拦住了他。
“秦公子,这是我们老爷要我给你的。”
车夫递来一个信封,让秦鹄大为不解。
范海有什么话不能在酒桌上说,搞这么神秘干嘛?
他接过信封,打发走车夫,回到房中点燃烛火,撕开信封一看,瞬间就来了精神。
片刻之后,秦鹄放下信纸,悠悠叹道:“范海呀范海,你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属下呀……”
……
清晨。
秦鹄还未起来,小芸秀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他屋里,直接掀了他的被子。
“秦鹄哥哥,快起来,莫姐姐她……”
秦鹄爬起身,无奈问道:“不会又是要死了吧?”
“呸呸呸!”小芸秀气呼呼道:“秦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咒莫姐姐么?”
你个小不点好意思说我?
秦鹄翻了个白眼,忽的又想起昨夜那封书信,不由定睛打量起小芸秀来。
见秦鹄盯着自己看,小芸秀只觉得奇怪。
“秦鹄哥哥你看什么?我脸上写了字么?”
“呵,没有,我睡迷糊了。”秦鹄苦笑着下了床,边穿衣服边问:“你刚刚说莫仙子怎么了?”
“哦!”小芸秀反应过来,惊喜道:“昨天姐姐们带来的那个大夫太厉害了!只一天,莫姐姐就已经醒了,秦鹄哥哥你快去看看吧。”
醒就醒了呗,有什么好看的?
自从知道莫如雪的真容后,秦鹄就莫名有些心虚。
他发誓他对莫如雪没有半点不轨念头,可奈何他现在在几女眼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
所以,他还是离莫如雪远点吧。
“哎呀秦鹄哥哥,你磨磨蹭蹭什么呢,快跟我来,我帮你穿鞋!”
小芸秀哪知道秦鹄的顾忌,扯着他要去莫如雪房中。
不过她哪里拉得动秦鹄,正费劲中,夏红玲来到了门口。
“秦公子……”
“额,夏夫人?”秦鹄按着小芸秀的脑袋,表情有些怪异。
他从头到尾扫了夏红玲一遍,眼神让夏红玲莫名心慌。
“秦公子,你……”感受到秦鹄的目光,夏红玲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手挡在身前,还退了半步。
秦鹄放开小芸秀,讪笑道:“夏夫人莫怪,只是见你容光焕发,一时惊讶。”
容光焕发?
我既没有涂胭脂水粉,也没有换新的衣裳,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夏红玲不太信秦鹄的话,人小鬼大的芸秀更是惊道:“秦鹄哥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娘亲了!?”
“我……”秦鹄脸上的肌肉抽个不停。
别说,大病初愈的夏红玲,还是有些风韵的。
可他秦鹄是这种人吗?
看来,自己如今是真的名声在外,连芸秀这个小不点,都把他当成色中饿鬼了!
“秦鹄哥哥,虽然我娘亲也很漂亮,可你都已经那么多女人了,我不许你打我娘亲的主意。你要实在忍不住,那就去调戏莫姐姐吧,她还是黄花闺女,长得又美……哎哟!娘,你打我干嘛?”
给了小芸秀一个爆栗的夏红玲面皮赤红,捂住女儿的嘴便把她往外面拖。
口中还不住道:“秦公子勿怪,这孩子口无遮拦,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鹄苦笑道:“夫人言重了,童言无忌,倒是夫人别当真。还有……千万别说出去哈!”
这些个话要是传入众女耳中,可就不一定会管什么童言无忌了。
只是,他这番叮嘱,在夏红玲听来,却似带着歧义。
这怎么搞得跟做贼心虚似的?
夏红玲心中暗啐,强自镇定道:“秦公子,莫姑娘已经醒了,说想见见你,特意吩咐我来请你。”
连夏红玲都来了,秦鹄心知躲不过去,也就只能应下,随二人出门往莫如雪所在的院子走去。
只是路上,秦鹄却始终注视着二人的背影。
夏红玲总觉得背后发毛,不经意间注意到秦鹄的目光后,更是心慌意乱。
想想这位秦公子的风流秉性,宅子里的女人各个跟他不清不楚。
夏红玲更为惶恐,恨不得立马就带着女儿逃出这魔窟。
但这时,后方的秦鹄忽然开口了。
“夏夫人,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聊聊,不知夫人待会儿可有空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