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哥,先莫说我了。你与春姑姐又如何了?”
秦鹄压下心里的难受,笑着对二把刀发难。
二把刀憨厚一笑,旋即粗着嗓门道:“我待春姑妹子如胞妹一般,你可别想歪了!”
“哦?”秦鹄调侃道:“铁大哥,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大丈夫的作风呀。”
“我,我做什么了?”二把刀老脸一红。
又似实在敌不过秦鹄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只得叹道:“老弟,你明明对那岳小姐也有几分意思,可还是狠下心来断她念想。为何如此,我也明白……所以,你也该晓得我同春姑……”
言下之意,便是将他和春姑比作了秦鹄和岳小灵。
虽然他没有秦鹄那么特殊的身份。
可行走江湖,难得安定。
春姑刚遭大难,即便对二把刀有意又如何?难道真要让她跟着二把刀过那漂泊无定的日子?
她只是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正跟着二把刀,害她自己,也拖累了二把刀。
想明白这里头的关系,秦鹄惆然叹道:“看来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那……春姑姐又是什么意思?”
“她……”二把刀刚开口,就立马臊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哪能有什么意思!睡觉睡觉!”
说罢,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不时发出呼噜声。
秦鹄倒是明白了。
看来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但架不住两个都是薄脸皮,谁也不开那口。
况且就算开口,春姑也决计不会答应的。
她才丧夫,怎么可能这么快改嫁?
如此也好。
相见相忘,诸多烦恼都在不言中,倒不用如岳小灵那般心伤。
想起岳小灵,秦鹄又是一阵心悸。
偏偏萧秋雨这会儿还生他气。
哎,这男女之事果然麻烦。
难怪义父让我莫动真情了。
在无尽的感叹中,不知过了多久,秦鹄方才意识朦胧。
只觉得稍微打了个盹,便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
掀帘一看,竟已是天明。
“秦少侠睡得可好?”
李磊就站在不远处,看到秦鹄便打了个招呼。
见他正指挥士兵们搬运一些木箱,秦鹄微微皱眉,走上前问:“李将军,这些箱子里的是……”
“赃物。”李磊言简意赅。
秦鹄恍然,不再多问。
只等李磊叫来一个百户替代他,才同秦鹄走到无人处,望着那热火朝天的搬运兵丁说:“这些赃物,将暂存于我军营里,还望秦公子不要声张。”
“李将军放心,我晓得怎么做。”秦鹄点点头,又忍不住问:“李将军当真将这芝山派上下全杀干净了?就没留一个问话?”
“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李磊面无表情道:“况且若真问出了些什么,那时又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额。”秦鹄一怔,旋即苦笑。
是啊。
连龙椅上的那位都说算了,他们下面这些人要是不小心问出了幕后主使,搞不好反而丢了小命。
秦鹄不由感叹道:“伴君如伴虎呀……”
“秦少侠慎言。”李磊板着脸道。
秦鹄歉意一笑,又说:“可惜了,有些事我始终不太明白,要是能有活口审问,兴许能解我迷惑。”
李磊道:“秦少侠有何困惑但说无妨。”
秦鹄想了想道:“比如他们为何要急着将黑,哦,将那赃物送走。明明晚上一日,更不易被察觉。”
“原因有二。”李将军漠然道:“其一,乃前几日阴雨连绵,他们怕货物受潮。其二,则是他们故意要引你察觉怀疑,不然你又怎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原来如此……”秦鹄恍然大悟,继而又笑说:“李将军不是没留活口,又是如何晓得这些的?”
“我猜的。”李磊瞪了他一眼,便打算不再和他谈话,往另一边走去。
趁他没走远,秦鹄又忙问:“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文家?”
银帮、芝山派都灭了。
除了饶州城的一些官吏,还有牵扯的就只有文家。
但文家比较特殊,明面上不过是个商贾之家,暗地里又有贵人庇佑。
李将军头也不回,只飘过来一个冰冷的字:“杀。”
秦鹄听罢倒没觉得意外,只是有些唏嘘。
此举,也是为了做给京都某些人看,让他们近来安分一点吧……
现在饶州府的后续事宜有李磊接手,石逢春已经带锦衣卫离去。
走前还来找秦鹄打了个招呼,秦鹄也没多在意,只想着自己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而到了正午时候,二把刀便带春姑找到了他,萧秋雨远远跟在后头。
“老弟,我先送春姑离开,你和萧小姐先上路吧,我一会儿再去追你们。”
“我还是在这等你们吧。”
秦鹄示意二把刀先走,自己则朝面若寒霜的萧秋雨走去。
等到了她身前,见她想要转身离开,秦鹄立马拉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放开!”萧秋雨用力挣扎,可奈何内伤未愈,根本不是秦鹄的对手。
而秦鹄的下一个动作,更是让她惊叫一声。
只见秦鹄猛地一拉,就把她揽进了怀里,周遭不少士兵望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你,你做什么……这还有人呢……”
萧秋雨面皮通红,压抑着声音。
秦鹄却无所谓笑道:“夫妻哪有隔夜仇,来,笑一个我看看。”
“呸!谁跟你夫妻!登徒子,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哦?看来你昨天教训还没得够啊……”
秦鹄说着缓缓凑了过去。
“你,你无耻!喂!这有人呢,别……”
见他越来越近,萧秋雨哪里还有心思置气,只剩下惊慌了。
好在秦鹄没有真的亲上来,顾及了她的脸面。
只停在她面前半尺处,低头微笑道:“这有人不行,那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说着,也不管萧秋雨答不答应,就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营帐中。
将萧秋雨往床边一推,又转身放下帐帘,搓着手嘿嘿怪笑着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你站住!”
萧秋雨终于怕了,吓得不退后退,可惜这里头就这么大,她又受伤施展不了轻功,根本无处可逃。
难道,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身了?
这个念头一起,萧秋雨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咬牙切齿朝秦鹄冲了过去。
“淫贼!老娘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