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像有一句的意思是:三个女人比不得一个跛脚的男人嘛。
原话是怎样的她真的不记得了。
“你二婶儿就是那样的人,掐尖要强还爱占便宜,鸟从她面前飞过都要薅一根儿毛下来。
哎,以前我连着生了两个女儿的时候可没少被她奚落和嘲笑,说我们以后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直到生了小程她才不再说什么。
可我知道,她背地里没少说我坏话,嘚瑟她有两个儿子,以后有两个儿媳妇儿孝顺他。还要时不时在老太太面前挑拨一下,直到过后分了家才好一些。”
方秀英也是挺看不惯朱以群这个弟媳妇儿的,可想着终归是一家人,叶志祥兄弟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好闹得太过火,让旁人看了笑话,许多时候都忍了下来。
“好了,咱们不说她了,影响心情。”看出方秀英也不想提起以前的烦心事儿,叶程打断了话语。
“哎哟,还真是老了,刚才赶路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痛,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方秀英捏了捏发酸的大腿笑着说道。
“不老,你和爹正年轻呢,赶路的时候我还差点儿追不上你们呢。”
“你也别哄我们了,我们是真的老咯。”被人夸奖方秀英还是很开心的,她慈爱地看着季文兰,感觉这个儿媳妇儿太贴心了。
自己儿子的眼光就是好,可不像隔壁的。
其实季文兰现在也一身酸痛,可她以为就自己这样,所以一直忍着没敢说。
原来,都一样啊。
“反正今天也耽搁了,不如我们就慢点儿走吧,就当上街逛了。”叶程适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别看他这个人平时看着好像冷冷淡淡不太好相处,可心思却很细腻,说话也很有技巧,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什么话。
当然,撩她的时候除外,那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到公社的时候,一家人顺带去供销社买了点儿日用品,出来的时候丝毫没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看着前面说说笑笑的两人,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回到家里跟家里人说明了情况,大家听说母女平安也就放下心来。本来叶志远还打算去一趟医院看看具体情况的,现在也不着急了。
再说儿媳妇儿生孩子他这个老公公去也不太方便,儿子在那里他也就放心了。
可黄老太一听有点儿不舒服了:“啥?彩霞生了个闺女?她不是总爱吃酸的吗?而且看她那个怀相明明该是个儿子啊,你们看清楚了吗,会不会被别人给换了呀?”
众人相视一眼,不由地叹了口气:得,重男轻女的源头在这里呢。
“奶,我们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步也没离开过,咋可能发生换孩子的事情?大人小孩都平安不是很好嘛。”
这种情况下方秀英不好说什么,只得叶程出马了,毕竟是她亲孙子,她可舍不得责骂。
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黄素清心里也是明白的,可她不甘心啊,那可是她期待已久的第一个曾孙子呢,现在变成曾孙女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哎哟,我的曾孙子没了呀,我以后死了怎么向叶家老祖宗交代哟……”黄老太捂着心口不停的念叨着她的曾孙子,一副快活不下去的样子。
几人真怕她气出个好歹,赶紧上去劝说,折腾了半天,老太太才平静下来,却还是板着个脸。
今天受了太多惊吓,季文兰准备好好补补,就把前几天做的风干兔做了。
一份清蒸,一份爆炒。
光是闻着那味儿就把大家馋得不行,都围在灶台旁边直咽口水。
兔子本身就码过酱料了,倒不用什么调料,往往最简单的烹调方式就能激发出食材的美味。
当兔子一端上桌,大家立马就围坐上去,开动。那动作整齐划一,如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期间只能听见筷子和碗碟的碰触声和咀嚼骨头的吧唧声。
“呃”
“呃”
饱嗝声此起彼伏。
“小兰啊,同样是风干兔,你这咋就这么好吃呢,不像我们做的草腥味大不说,味道还不好,除了可以存放时间久点儿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啧啧啧,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兔子呢。”
方秀英一脸的满足,可想起自己做的风干兔,她都没脸说自己会做了。
“小兰,你说的主意是不是就是卖这个风干兔?不是我说,就凭这味道、这卖相,肯定供不应求。”叶清清双眼发光难掩兴奋,仿佛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向她招手。
“姐,你小心点儿,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叶程忍不住抚额,他大姐啥时候变得这么财迷了?还不知道遮掩一下。
“去,要你管,挣钱使我快乐,咋滴,不服气啊?”自从季文兰带着叶清清挣到了钱后,她整个人感觉都鲜活了起来,有了自信,有了生活的目标,不再是一个只知道一日三餐、埋头苦干的乡村妇人了。
“有什么可臭美的?这兔子还是我媳妇儿做的呢,我飘了吗?”
“你媳妇儿咋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哼,不损我几句你是会少块肉咋滴?”
“好了好了,你两姐弟也真是的,这还有啥可争的?争来争去还不是自家人?挣的钱也没跑别人家去啊。”
看着他们关系这样好,方秀英很欣慰。
大女儿刚离婚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挺担心的,就怕她想不开。呵呵,现在好了,看着她那样鲜活,她可以放心了。即便是她以后不想再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养大两个孩子。
叶志祥一边抽着烟,一边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们,感觉像喝了酒似的,心里暖暖的。
“好了,说正经的,要做这兔子可兔子哪里找?总不能就指望着上山抓吧?”
当初听说他们准备做风干兔的时候,方秀英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