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们啊。”叶朋急的满头汗，拉着医生的手不停肯求。
“作为医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你们赶紧商量一下吧，我们好尽快手术，时间长了大人孩子都非常危险。”
看着季文兰担忧的眼神，叶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做手术吧！”叶朋没有犹豫，很快做了决定。
“那你们赶紧去交钱吧，还有，手术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你们尽量做好最坏的打算。”
朱以群一听就急了：“医生你什么意思？是说她们没救了吗？要是没救了还做手术干嘛，不如现在就回家去，好歹钱还保住了呀。”
那医生也被她这话问呆住了：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妈！你说什么呢，不管如何我还是要救她们的，医生，我马上就去交钱，请你们尽量手术吧。”叶朋一把把朱以群扯开，不想让她再耽误医生的时间，他妈是什么性子他可清楚得很。
很快，医生进去了，剩下的是等待。
可事情往往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的。
“啪”的一声开门声惊住了每一个人。
“产妇现在情况很危急，你们看是保大还是保小？”还是刚出来的那个医生，此刻他脸上满是汗水，可见里面的情况有多不乐观。
“哎哟，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还真要让我们人财两空……”
“妈！”
“闭嘴！”
坐在地上准备撒泼的朱以群被几严厉的斥责声吓住了，扬起的手就那么举着，继续哭闹也不是，停下来又不太甘心。
“医生，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没这么严重么？”方秀英实在看不惯自己这个妯娌里，赶紧开口问清楚情况。
“刚才我们也只能看到个大概情况，具体情况要进手术室了才知道，由于拖延了时间，产妇的大出血现在越来越严重，基本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孩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的，可，可就怕有个万一，你们还是先做选择吧，不然最后有可能一尸两命。”
医生救命固然要紧，可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他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要是有惊无险，那就皆大欢喜，可要是有个万一，他们也不怕家属扯皮，尽量避免不好的情况发生不是。
对于这一点，季文兰是很清楚的。在后世即便是做个小手术，医生也会讲出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还要签一大堆的同意书。
沉默了几秒
“保大。”
“保小。”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完全不同的选择。
医生也来气了，语气不是很好：“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
“保小。”
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周围顿时死一样的寂静……
“妈，你在干什么？还要不要我活了？”叶朋使劲儿挠了挠头，双眼通红，语气里是那么的无助。
对于怎样选择，叶程一家是不能给任何意见的，毕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选择好了还好说，要是选择错了，呵呵，后果很严重。
医生现在没什么反应，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小，小朋啊，妈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妈听说做手术可是要把肚子划开的，这肚子都划开了以后还能生孩子吗？要是这会生的是儿子还好，要是生个闺女，你以后可咋办哟，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要是彩霞真的没活过来那也是她的命，怪不得咱们的。以后你带着个孩子还是好找媳妇儿的，到时候再生几个孩子不是挺好的嘛。”
朱以群感觉自己越说越有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丝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白眼儿。
周围现在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可是为了自己孩子好，有什么错？
“我看这姑娘嫁到他们家还真倒霉，死活都不管了。”
“可不是嘛，啧啧啧，可怜那姑娘了，为他们家生儿育女却连命都保不了，狠心啰。”
“要是谁敢这么对我闺女，我一定跟他拼命……”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叶朋都觉得脸上发烫，臊得慌。可他妈呢，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也不怕丢人！
“行了，妈，彩霞本来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即便是以后她不能生了，我也受着。要是你不想我以后抬不起头就听我的。”
叶朋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说完又对医生说了一句：“医生，麻烦你尽全力保大人，至于孩子……听天由命吧。”
医生没在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进手术室了。
朱以群还想再说什么，可一见儿子的脸色，实相的闭嘴了。
总算还有一个拎得清的。
围观的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漫长的等待后，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推开，大家赶紧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了，我媳妇儿没事儿吧？”
“产妇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就行，孩子也没事儿，是个闺女，四斤七两。”
众人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老天保佑，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小朋啊，你现在当爹了，可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女啊。”
“嗯，大娘，我知道的。今天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彩霞和孩子怕是……”听说母女平安，叶朋还是很高兴的，说话的语气也不由的轻快起来。
“嗨，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高彩霞被推进了病房后，叶程一家就回去了。
“妈，高彩霞母女平安咋二婶儿还板着个脸啊，像是谁欠她的一样。”想去朱以群那黑得跟个锅底似的脸，季文兰很是不解。
母女平安不好吗？这可是今天最高兴的事呢。
不等方秀英说什么，叶程就脱口而出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没给她生个带把的吗。”
季文兰额头一串黑线：生个儿子就那么重要？想想也是，在后世的时候还有许多重男轻女的呢，更何况这七十年代落后的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