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东西最惧采集过度,听明清朗一言,要确不该是再采。
她收回手,看着那剩下的冰莲还有一些不舍。
就是今天收获真不错,她该知足了。
“走吧,下山。”
明清朗道。
就快到山巅了,如今时辰尚早,庄小兰瞧了瞧山巅,说:
“要不我们上去瞧瞧吧,雪峰之颠耶,那精致必定是美不胜收。”
估计着时间,是够他们下山,难的出一回,明清朗没有回绝。
可跟着他们的接近,隐匿在山壁另一边的那个人,紧狠握住了拳。
千年的锁心冰莲便在山巅之上,他们去,一定会发现他。
他已等两个多月,咋可以功亏于溃?
她在那个人眼前笑靥如花,居然比那日光之下的雪还要刺人眼。
他紧握着的拳砸在雪墙之上,瞬时滚落了满地的雪。
男人一愣,望向自个的拳,再一抬首,却见那个男人已追来。
“清朗,你上哪?”
庄小兰何曾没有听见那声音,可并不知道是哪位,而才答应她要去山巅看风景的明清朗已追出去了。
看见雪中自个追逐的人,明清朗毫不犹豫的就取出那一只自个时刻带的铃铛。
铃声在空阔的雪峰中传来,那人快速跃向远处。
庄小兰握着嘴大惊,也看清了那个人。
明景朗?他咋在这儿?
莫非他要找的东西也在这雪峰之上?
明景朗跟明清朗的关系她还真真拿不准,可那个老野人的确因明清朗而死,而他又一直在找明景朗。
结下了杀父之仇,即使不为楣宫珠,她觉的明清朗也会对明景朗斩草除根。
记起他们相一般眼睛,庄小兰总觉的这两个名相普通人有着不同的关系,并且明景朗同自个一样,是个药人。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庄小兰不期盼明景朗就这样死了。
她看着身边那斜滑的山坡,情急之下就做出个决断。
她再度向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叫:
“明清朗……”
雪风夹挟着庄小兰的呼叫传的非常远。
她们快上山巅了,雪崩先前,明清朗会回来救她。
果真,她见着前边的身影停住,转头瞧了她一眼。
庄小兰停止了奔跑,也停下来瞧他。
同时,明景朗也停下。
3个人对看着,刹那后,天穹中有雪花飘落下,可如今正烈日当空。
庄小兰抬首,见着那山巅之上,有滚滚的莹白铺天盖地向下滚落。
她全身骇然摔坐在地,见着那人已施展轻功向她奔来了。
庄小兰忽然感动,心头发涩,明清朗,对不住,我也自私。
安静的雪峰中传来雪崩的声音,这儿间,还夹挟着一声肆意的狂笑:
“呵呵呵,没料到……你还有那样多有趣的身份。”
只顷刻间,可见明景朗的背影消逝在雪峰当中。
他跑了。
正在庄小兰惊诧之际,身体摔进一个结实的怀抱,明清朗带她悬空奔跑。
雪崩来势凶猛,得亏他们所居位置离山巅不远,雪并不厚。
他抱着她躲在一块磐石后,把她紧狠护在怀抱中。
轰隆声没有停止,反倒愈演愈烈,可他们已安全了,因为那声音来自山下。
庄小兰惊魂未定,从明清朗怀抱中伸出头来,又站起,伸长了脖子向山下瞥。
期盼明景朗没给雪崩压死,以他的身手,该是不会。
“你在看什么?”
背后传来明清朗凉凉的声音。
“我……”庄小兰一顿,说:
“雪崩好恐怖,我看崩到哪里。”
庄小兰对上明清朗那高深莫测的眼睛,却是有一种莫明的抑郁感。
他瞧了她好长时间,忽然轻声说:
“知道怕还叫?记住,不要拿自个的命来堵。”
庄小兰全身一震,他看得出了?
他看得出了,没有责怪她,而是跟她说不要拿自个的身命来堵。
他这样,反倒叫她越发内疚起。
她低头,轻声说:
“我瞧他蛮可怜的,我跟他一样。
你要取楣宫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杀他,兴许等……我们扳倒太师之后,他兴许比我更恨太师?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对不对。”
明清朗瞳仁一缩,静悄悄的注视着她,刹那后,听他说:
“有一些事……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
“我明白!好了,不讲了,回。”
她有一些担忧因为自个多回助明景朗逃脱的事会叫他们当中心生间隙,可却不懊悔这样做。
跟随在她背后,明清朗面无神情,脑海中却一直在围着什么转。
忽然记起了什么,他骤然的转过了头,望向背后的山巅。
……
“什么?暂且不找楣宫珠了?”
黑子昴近乎爆怒。
“为什么呀师哥?他自投落网来了我的地盘,我信心十足呀,定会捉住他,你却讲不找了?呵,师哥,你必定和我说笑的是不是?”
“我没有说笑。”
明清朗眉目间带坚决,他是非常认真在和他说这事,也是他认真琢磨好的。
兴许小兰讲的话有一些理。
“那你身上的毒咋办?继续留那个女人在你身旁耀武扬威?”
他们打小一块长大,从8岁离家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在他身旁。
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他讲话,那怕前几天他为那个女人打了他一顿,以后他又给那女的耍了一通,他都可以为师哥忍着。
谁叫在找到楣宫珠先前,那女的是师哥的命。
可是分明楣宫珠就是囊中之物了,为什么忽然不找了?
记起昨天中明清朗没有来军宫当中,黑子昴那眼光一暗。
他惊说:“你昨天见着他了?知道他的行踪,你为什么没有叫上我?”
明清朗安静的望向黑子昴快要失控的眼色,说:
“我的确见着他了,无非是偶遇。”
他知道师哥从不骗他,况且在这些大是大非眼前。
这样,黑子昴心头才好受些,轻轻的点头。
“在哪?我带人去找他。”
“他可能一直全都没躲在城中,我是在雪峰碰着他的,他跑了,不必白费气力去找。”
瞧了瞧黑子昴,旋即又说:
“我方才讲了,暂且不必找他了。
从他不受克制起,就有个人比我们更想找到他,非这样大气力,不如先休息下,坐山观虎斗。”
“……”
明清朗叹说:
“我找了6年,累了,何况如今不找,比找更有趣,不是么?”
忽然转醒来,还是遭了小兰的启示。
黑子昴忽然了然一样,又裂开笑,说:
“还是师哥厉害,我明白。
嘻嘻,我如今便去叫人把他在番禺的消息传出,不知道咱的师叔听见他在番禺的消息是否会气歪了鼻。
一个五柱纯阴的女药人在我们手头,如今那7星之首的阳阴药人又在我的地盘,不知道他是否会犯天下之大不韪对番禺侯府出手?”
明清朗好气又好笑,说:
“惹这样大麻烦?不怕你父亲打你。”
“咋可以算麻烦?乘机消弱灵道子的力量,我父亲巴不的。”
得意完,再瞧这明清朗,黑子昴又蹙起眉来。
我师哥温润似玉,这样好一人,又要在那恶毒的女人手中多呆一些天。
“行了,我今天的早回。”
他要是知道他的师哥早回干什么,非呕血不可。
上次雪峰采莲,庄小兰虽说没有冻出冷毒来,可那离心脏最远的脚丫儿还是冻成红猪蹄,如今连走路全都困难。
这也怨她自个,下山时有内疚,一直不愿叫明清朗背她,自个坚持走下,那鞋又漏水。
冰凉刺骨的雪水流进鞋中把她的脚冻的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