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芷！”，他大喝一声，俯身靠近她：“本王不要面子吗，你这个女人……”
他起气急败坏的样子惹得清芷想笑，却又堪堪忍住：“谁叫你醋味那么浓，季舒玄，你吃醋的样子比女人还过之不及。”
一句话，直接揭了他的老底，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哼，天下想跟着本王的女人多着呢，又不差你一个，我用得着吃醋？”
“好啊，我叶清芷长相平平，粗鲁庸俗，毫无气质，王爷还是去找其他人吧”，清芷扭头就走，仿佛气的不轻。
季舒玄立马就后悔了。
他这不是傻吗，情敌就在眼前，这样说不是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那儿推吗。
想着，又几步跟上去，一把拉住她：“傻丫头，跟你开玩笑呢，除了你谁也入不了本王的眼”，他发现自己现在认错都这么熟遛了。
曾经哪里想到，有一天他会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但是清芷没动，身子颤抖不停，吓了他一跳，赶紧上前哄道：“别哭啊，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什么都听你的。”
她这才转过身来，但那满脸笑容是怎么回事。
“谁说我在哭了，不过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再也不惹我生气了，是真的吗？”
“你！”，季舒玄噎住，无话可说。这个小女人又在算计他，偏偏他还信了。
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在她面前，他总是占不到一点儿优势，要是被属下看到，该笑掉大牙了。
“你什么你，流歌在这儿，本姑娘可不能丢了面子。”
“算了，今晚上回屋再收拾你”，一听到她提起流歌，他心里就不舒服，她好像很在意她在流歌心中的形象一样。
但是话说回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胸狭窄了。
两人挨得那么近，与其说是吵吵闹闹，不如说是打情骂俏，他们之间，仿佛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流歌别开目光，在心中叹息一声。
也许从她回京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了，或许更早，从她第一次称他为“朋友”的时候，他就该明白，这丫头只是拿他当朋友而已。
而这个男人，才是能够带给她幸福和快乐的人。
“清芷，没酒了，再去拿点酒来吧”，他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
清芷瞪了季舒玄一眼，回头看向他：“你不能喝太多酒，我去给你沏茶喝，等我一会儿。对了，喝了茶早点睡，你今天太累了”，她随口一说，却让两个男人都十分震惊。
自己的情况，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流歌目光复杂，点点头：“好。”
季舒玄却已经皱眉，这女人，竟然当着夫君的面对别的男人好，真当他不存在吗？
按理说他不应该吃流歌的醋，毕竟这个男人的胸襟不输云峥，但他们可以为了芷儿付出一切的决心，始终让他忌惮。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可不能再让自己的妻子投入他人怀抱。
清芷走了之后，空气有些冷寂，季舒玄盯着流歌，那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样，流歌也毫不相让。
两个男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
看着这张脸，季舒玄蓦地就想起上一世他为清芷启用逆天之术，默默承受痛苦，直到死都还求他不要让她知道。
那种超越生死的感情，才是最让人震惊的。
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动了。
现在活生生的流歌就在眼前，他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流歌神医，叶清芷是我季舒玄的女人！”，他菱唇微张，吐出字句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流歌袭去。
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当然得宣示主权，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流歌毫不意外他会这样说，不知所以的一笑：“是吗”，他起身，看着人儿离去的方向：“我也曾以为他会是我的女人。”
那话仿佛带着一种挑衅，却更多的让人心酸。
他们虽然相识很晚，但是在一起时是那么开心，他从未拆穿她女儿身份，却一步步爱上她。
那个贪吃，爱笑，爱逞强，傻乎乎的小丫头，他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成熟，没想到最后她却转头做了别人的妻子。
“但她现在已经是平王妃，她的身心只属于本王一人，任何人都抢不走，包括你，流歌！”
季舒玄冷冷开口，态度坚决。
他可以让云峥退却，就一定可以让流歌放弃。
毕竟他们都是她在乎的人，他希望在不起冲突的情况下，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他不希望她难过。
“我知道”，流歌笑笑：“季舒玄，对于清芷，你策划很多年了吧”，他轻言细语，说出的话却让季舒玄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
“你清楚我的来历，我同样也知道你的底细，这十几年，每年给她送生辰礼物的人，是你吧。”
他们认识不过两三年，她总说没人关心她，但却始终有一个人，每年准时将礼物送到她手上。
每一次，她都像对待珍宝一样收着，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会拿出来看看，还常常顾自傻笑。
哪怕是自己送给她礼物，她都没有那么开心。
季舒玄皱眉，脸色变了变。
遥远的记忆仿佛随风飘来，记得在她嫁给季舒衍之前，他每年都会送她礼物，哪怕不能相见，礼物都一定会到她手上。
即使她会以为，那都是那个人送的。
直到曹莘欺骗他，让他以为与叶家对他有杀母之仇，所以他狠下心，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眼睁睁看着叶家覆灭，到她以公主身份和亲而来，经历的桩桩件件，突然清晰起来。
“我爱了她十几年”，准确的说是三世。
他一次次被人迷惑，一次次伤害她，那一切，他都没忘。这一世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爱她，把最好的都给她。
流歌叹息一声，苦涩笑笑：“所以我知道，她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其他人。”
她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他清楚，只是一直心存侥幸，那个十几年都未露面的人，永远不要出现。
可是一年前听说她做了平王妃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了。
伴在季舒玄身边时她幸福的笑靥，与他在一起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