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岩,派人去上饶传旨,告诉上饶太守我们的路线,让他安排人来接应。”
人马停下修整,季舒玄下了马车,突然对着萧岩吩咐道。
“是!”,萧岩了然,即刻派人去了上饶。
云峥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知道季舒玄又要搞什么鬼,他都在这儿了,还需要什么上饶太守接应。
启文城
“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走”,已经走了两天了,今日天色昏暗,又大雪纷纷,冒着夜色前行很不安全,所以季舒玄下了命令。
半刻钟后,一切安排完毕。
季舒玄安排了几个人职守,又给将士们发了酒水,让他们喝了暖暖身子。
坐在帐篷里,他面色深沉,细数着时间,饮下一杯又一杯酒。
夜色深沉,雪下的很大,将士们都陷入了沉睡中,云峥喝了点酒,便也躺在帐篷里睡去。
一个黑影悄然靠近了帐篷,随即一缕黑烟燃起。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已经靠近了扎营地:“上!”,为首之人一开口,其他人有组织的朝着存放钱粮的帐篷而去。
洗劫一空之后,他们便准备撤离。
“来人啊,有刺客!”,还是有人发现了,大喊一声,惊醒了不少人。
外面有了动静,在存放东西的帐篷那边,萧岩心头一震,赶紧召集人马:“你们跟着我去追,其他人守好这里。”
虽然没看清楚,但也知道这群人已经劫走了不少东西,必须把它追回来。
他们赶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驱马离去。
“追!”
一行人骑马前行,可是夜色昏暗,道路难行,加上遇到三岔路口,三方分路追击,还是没追到,就这样追丢了。
对方有备而来,他们根本找不到一点痕迹,那群人就好像就地消失了一样。
季舒玄命人清点了赈灾钱粮,发现几乎已经被席卷一空,剩下的不过是一小部分。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云峥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昨夜他睡得太沉了,现在脑子还疼,不过喝点酒,也不至于这样啊。
“昨晚有贼人闯入,盗走了钱款!”
“怎么会这样,没追到吗?”,云峥震惊不已。
他可不认为季舒玄这么好对付,加上这两天也没发生什么,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防备。
谁知现在竟然真的出事了。
他们好不容易要到上饶了,丢了赈灾钱粮,是会出大事的。
“我派人去找”,云峥面色一沉,转身就走。他再怎么样,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且不说赈灾款被盗,他们会负什么责任,就说上饶百姓没了这笔钱,就没了活路,恐怕会引发大乱的。
“王爷,这可怎么办,皇上定会治罪的”,萧岩一脸急切,其他人也是垂头丧气。
季舒玄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派人通禀朝廷”,事到如今,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可是……”
如果此时通禀朝廷,皇上一定会治罪的。
云峥命人分路去找,马儿突然停下来,然后停滞不前。有人上前查看,发现马蹄下赫然躺着一枚黑色的令牌,赶紧呈给云峥。
看着自己手里的令牌,背面刻着一个“玄”字,十分醒目。
“平王府的令牌!”,他脸色大变,心头咯噔一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是震惊无比,平王府的令牌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云峥知道,这里的人中,有皇上安插的眼线。
他沉默片刻,将令牌递给其中一人:“这是在盗贼离去的路上捡到的,即刻送回京城,呈交皇上。”
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别的动作,只能把令牌送回京。
“让我进去,季舒玄!”
云峥在外面大喊一声,季舒玄坐在帐篷内纹丝不动:“让他进来。”
帘子拉开,云峥大步走进来,脸上燃着怒意:“是你做的,监守自盗?平王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舒玄不慌不忙的抬头看向他:“是吗?云将军与其在本王这里废话,不如继续去找。”
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这让云峥更加肯定,这件事情就是这个男人刻意安排的。
可是他大费周章做这一切,是为什么,他又该怎么脱身。
“在追盗贼的路上,发现了一枚平王府的令牌,我已经命人送往京城了”,他说完,季舒玄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很快平息下去。
“那又如何,一枚令牌而已。”
“萧岩身上的令牌还在,那么这枚令牌就只能是盗贼留下的,平王殿下,您好自为之!”
云峥气怒离去。
季舒玄勾起唇角,讽刺一笑。为了对付他,那个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季慕修得知钱款被盗,紧接着又收到了令牌,顿时气的摔碎了御书房里珍贵的琉璃盏。
此事更是引起朝野轰动。
“皇上,平王监守自盗,现在是证据确凿,请皇上查办平王”,有人站出来,让季慕修查办季舒玄。
“云将军坐镇,又派了那么多士兵,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盗贼盗走钱款,这其中必有缘由,请皇上命人押解平王回京……”
“臣附议。”
不少人纷纷跟腔,季慕修心中也是怒气冲天,遂点头:“来人,即刻押解平王回京!”
“皇上有旨,平王季舒玄押送赈灾款不利,身负劫盗嫌疑,现押解回京查办!”,传旨的人不过一日时间就到了启文城。
季舒玄接了旨,被两个人拖着站起来,送进了囚车里,他双腿不便,所以只能瘫坐在囚车里。
“住手!”
眼见着一个士兵就要锁住车门,萧岩目眦欲裂,上前阻拦,拔剑就要动手。
他们竟然这样羞辱王爷,事情尚未查清,他们就把王爷关在囚车里,押解回去。这让王爷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怎么,你敢抗旨?”,说话的人是刑部侍郎石粲,依附季舒衍,嚣张跋扈。
季舒玄皱眉,喝道:“退下!”
石粲得意的看着两人,仿佛很满意季舒玄的反应。
“王爷!”,萧岩脸色难看,紧紧握着长剑,满心不甘。
“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退下!”,季舒玄冷冷开口,萧岩无奈,只能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