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秦倩和林飞虎这样一折腾，大观园的古玩店暂时是买不了东西了。余进只好先把淘换墓中旧物的事放一边，趁距离午饭大宴尚有些时间，便让岑云鹿带自己去了附近的银行。没别的，就想看看秦家给的歉意加谢意，究竟有多少份量。途中，坐在车里，他向岑云鹿打听了下那套房子的大概价值。“江景荟是春阳一流的别墅区了，不过价格不好说，因为同一项目里的房子也分级别的，那边环境风景好的，最高有卖出一千二百多万的纪录，相对中等的在八百万左右吧。”
岑云鹿说道：“最平庸的也要值个三四百万，总归是别人送的，无论哪一档你也不会亏。”
这话在理。余进翻开房产证看了看，发现落户的名字竟然是沈燕。岑云鹿也凑过来大略扫视本本上的内容，说道：“位置和户型，是最高那档了，千万价值是跑不了的。别看秦家行事貌似粗暴，能从江湖中混成正经八百的名门，自然是粗中有细的。直接划在你姐姐的名下，倒也省了你补办身份后再来一趟处理转户的麻烦，不过，暗藏机锋，还是他们家一如既往不肯柔和的风格。”
能把一套房直接落到远在老岩村的沈燕名下，对普通人来说，程序就根本办不了。此外，也昭显着，余进的老底已经被人家摸透。想着其中隐藏含义，余进不愉快，也再次觉得秦家人都多少沾点大病。明明价值千万的别墅都送出来了，做完好人好事又要画蛇添足露点锋芒，非得把挺圆满的画面搞出点残缺。眼镜小助理很快把车子开到就近的工商银行。跨行查账办业务，橱窗里的小姐姐本来不怎么爽快，但在查出秦家那张银行卡余额之后，她的笑容便瞬间不僵硬了。“先生，这张卡里是二千一百万的活期余额，您看还有其他需要吗？”
“再查查这张里面有多少。”
余进又将秦倩声称私房钱的商行卡递过去，而后看着手中支票的大写金额。支票上是两千四百万，也就是说，那批玉石的价值，秦家算成四千五百万的整数给的。没扣除先前岑云鹿说的寄售代理费用，而且走私账，还相当于帮忙承担了应付的一大笔税。“先生，这一张卡里的余额是三百二十万。”
业务员很快又查完秦倩个人给的那张卡，并再次询问是否需要办理其他业务，然后介绍起她们本行的大额存款各项优惠政策，语气神态相当之殷切。余进本想等回老家之后，把身份信息弄好了，再以本人身份开个银行账户，将现下所有资金汇总起来。不过岑云鹿对此显然有自己的看法。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工商的储蓄卡放到柜台上，对女柜员说道：“全部转进我这张卡里吧，但是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那张两千多万存款的户名是谁，等我打两个电话。”
柜员露出了几分狐疑的颜色，问道：“这位先生不是秦朗本人吗？”
岑云鹿笑了笑，从余进手里拿过那张支票，看了眼名字，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余进也从她的举止中嗅到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危险。“秦朗是吧？稍等。”
岑云鹿拿出手机走到大厅外，开始打电话。两分钟后回来，一手扶着余进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以前舞刀弄棒的江湖人，现在也玩上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