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告诉聂雨颜,自己已经被陆尧楠征服,正在和害她永远不能生育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并且还让喜宝认了爸爸,甚至两个人还领了结婚证,像普通夫妻那样过着。她满心的犹豫,沉沉的思绪,伴着漫漫长夜,沉沉隐去。绵绵的愁思又随着长夜的散去,旭日的升起,而烟消云散,迎来了新的一天。但是这种愁绪的散去只是暂时的,因为根源还在,症结还在。陆尧楠要回陆家老宅,他身上有伤,聂雨汐只能陪着他去,那个地方是自己五年的噩梦,每一次去那里,她都感觉心中不安,但是还是不得不去。所以一路上,聂雨汐的情绪都是低沉的。车速被她控制的很慢。陆尧楠察言观色的能力,在商场上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他自然知道聂雨汐心中所想。陆家老宅内。还未到家里,就看见宋姨正徐徐推着轮椅走出陆家老宅大门,轮椅上正坐着裴佩。“先生……”宋姨恭敬的低了低头。“妈,你这是要去哪儿?”
陆尧楠冷眸里闪出一丝疑问。裴佩眼睛盯着陆尧楠缠着绷带的左肩,又看了一眼在陆尧楠身边的聂雨汐,眼角的细纹皱了起来。“尧楠,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聂雨汐,我以为你会照顾好尧楠的,现在你好好的没事,回来了,可却让我儿子活活的遭罪。”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满。聂雨汐脸部紧绷着,不言不语。她只是不想让旁边的陆尧楠为难,而且陆尧楠在圣托里尼,为她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要不然凭着聂雨汐和裴佩的关系,她绝对不会认她打骂。她只是知道,不让他为难,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不说话?难道尧楠身上的伤果真和你有关?”
裴佩那眼角的细纹更加浓密,也更加深刻,眼睛紧紧的,眸子里面不带一丝一毫的善意。聂雨汐咽了口气。陆尧楠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妈,这不关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商场上有很多敌人,这些人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如果非要说我们两个谁连累了谁的话,那也绝对是我连累雨汐。”
陆尧楠语气坚定,对着宋姨摆了摆手,稍显苍白的脸上凝着冷漠,“把我妈送回屋里去。”
说着,跟随裴佩的轮椅,陆尧楠拉着聂雨汐,也进了陆家老宅。聂雨汐走进大厅的同时,感觉到一阵寒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陆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感到寒冷,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冷。裴佩坐定之后,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最后又落在了聂雨汐身上。“我孙子呢?”
冷冷的言语里,夹杂着一丝着急。陆尧楠暗自欣慰,喜宝果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宝贝,这么快就讨了裴佩的欢心。“陈婆婆刚才打电话来说,已经送他去学校了,不能让他耽误太多。”
聂雨汐说着。“在学校能学到什么?陆家的人,干脆给他请一些私人老师就行了。”
裴佩的语气里面,还是带着戾气。聂雨汐一阵沮丧,她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裴佩是在关心她的孙子,而不是关心聂雨汐的儿子,这是好的现象,还是坏的现象?她胸中矛盾着。“喜宝还很小,他这个年纪,多跟同龄人接触一些,会比较好。”
聂雨汐回答。可这样的回答,却并不让裴佩满意,她好像是在故意找茬似的,接话道,“我陆家的人,怎么能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那些外面的孩子会把他教坏的,他跟着你三年多,你没有教给他的东西,我通通要教给他。我已经联系了一些专门辅导儿童的专家。”
裴佩淡淡说着,聂雨汐一阵眩晕,裴佩这是要干什么?“那个,我会好好照顾喜宝的。”
聂雨汐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来缓解这有些尴尬的的气愤。“喜宝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能毁在你的手里,以后你们两个工作,喜宝就交给我来带吧!”
“不行!”
聂雨汐一着急,两个字就脱口而出,喜宝是她三年来唯一的羁绊,绝对不可以有人在他的身边带走喜宝的。裴佩却一声嗤笑,理所当然的反问,“为什么不行?我是他的奶奶,我有权利来掌管他的教育,来监管他的成长,如果他长大了一事无成,那就不是我们陆家的人……”聂雨汐一阵苦笑,看来她的想法是错的,委曲求全,就像自己所经受的那五年那样,只能更加让人唾弃。她气场全开的站在了裴佩面前。“我是她妈妈,我是她的直接监护人,从小就是我带他长大的,喜宝必须呆在我身边。”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很紧张。裴佩轻蔑的瞄了聂雨汐一眼,“聂雨汐,你不要以为有了喜宝,我就会承认你是我陆家的儿媳妇,不要以为你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喜宝是我孙子,可你的身份,只是喜宝的生母而已。”
一句“生母”,聂雨汐咬了咬唇,多么讽刺!自己含辛茹苦一个人把喜宝照顾的可爱懂事,到头来却成为了喜宝的“生母。”
聂雨汐冷哼一声,“陆家,陆家这么大的人家,难道就喜欢抢别人的孩子吗?我才不稀罕陆家的儿媳妇。”
见二人越吵越凶,陆尧楠清冷的声音响彻大厅,“别吵了。”
“妈,聂雨汐是我的女人,那你们两个的关系定位就是婆婆和儿媳。”
裴佩一脸厌弃。聂雨汐看着裴佩,胸中的恼火越生越旺。“我们两个的关系定位,当然不是婆婆和儿媳。她是我丈夫小三的女儿。”
裴佩毫无顾忌地说道。聂雨汐当真是憋不住心里的怒气了,红唇微张,“对啊!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聂雨汐扭过头去。陆尧楠冷冷的看着二人。“如果喜宝在这里,一定又会大哭大闹了!”
陆尧楠道。“喜宝一定要在学校里呆着,他的成长由我来负责。”
聂雨汐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