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想除掉魁曱,但绝不会让你用关翊中的身体炼制尸王!”我恼火道。
关翊中乃九世奇人,又是纯阳之体,要是被炼制成尸王,怕是比魁曱还要可怕,难怪姜崇会看上他的身体。
“我原本也没想要用那年轻的身体,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姜崇表面上故作无奈,眼里却流露出一丝贪婪。
我冷冷地看着他,“换一具尸体,一句话,肯不肯?”
关翊中是因为我才会被心魔附体,我绝不能让他被炼制成尸王,一个只懂杀戮的机器。
姜崇沉默了许久,终于退让道:“除非你能帮我找到更适合的尸体!”
“行!”
我暂且先答应姜崇,好让他救了靳曜,再帮我对付魁曱。
至于能不能帮他找到合适的尸体,如果遇到了就给他带来,遇不到我也没办法。
总不能为了弄具尸体给姜崇,而滥杀无辜吧?
“好,艾丫头,你说话要算数!”姜崇选择相信我。
他让我先等他一会,便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杀猪刀。
手起刀落,往蛇女的尸体喉口处狠狠地割了一刀,放出了乌黑的尸血和怨气。
随即,姜崇又顺着脐下一刀捅进去,直接豁开肚子,刀入得深浅角度把握得当,刀尖并没有划破内脏。
我小时候看过别人杀过猪,感觉姜崇给尸体开膛破肚的手法有些像。
我忍不住戏谑道:“姜村长,你这是杀猪呢?”
没想到姜崇坦然承认了,“为了屠好尸,我专门跟人学过杀猪。”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觉得恶寒。
但见姜崇熟练地伸手进尸体的肚子里掏,这一把抓进去,再伸出来时,已经将整副内脏全都掏出来。
我看得有种想吐的感觉,“魁曱是借尸还魂,阴棺确实能困住他,不过要真正除掉他,很难!”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确实难,但现在不是有你吗?”
姜崇低笑了一声,说话间,把内脏甩到血棺上,大力涂抹着。
我没吭声,姜崇又道:“这是最后一具养阴棺的尸体,等血干了就能用了。”
“你怎么想到要养阴棺?”
这阴棺早就开始养了,我不相信姜崇是为魁曱准备的,毕竟在我来之前他一直以为心魔是他姜氏先祖的。
姜崇说,他在离开赶尸村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本养棺秘术,是先祖留下来的。
看到里面有养阴棺的方法,他生出了兴趣,才觉得开个棺材铺,养起了阴棺。
至于想到用阴棺来对付魁曱,不过是担心魁曱又来找他,伤他性命。
我冷笑,“难怪你会有那么好心。”
“人总要自保的。”
姜崇说着,把血涂满整副阴棺,把蛇女的尸体重新装回棺里。
做完这一切后,姜崇转身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就来了几个身材壮硕,身上满是纹身的汉子。
这些人对姜崇很敬重,一来就问,“姜老,有棺要抬?”
姜崇点了点头,指了指阴棺,“把这棺帮我抬到死人沟。”
在这些人来之前,姜崇就和我说了死人沟的事。
据说原来离八角镇不远有个村子,在建国以前,因为一场瘟疫,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
现在都管荒村叫死人沟,已经没人敢进去了,基本都绕路走。
我问了姜崇,为什么要把阴棺抬到那里去,他说那地方阴气重,能让阴棺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不过到时得把魁曱引过去才行。
还有一个死人沟的原因,那就是死人沟里有一个口井,是救靳曜的关键。
眼下,为首的壮汉有些为难,“抬到死人沟?这地方太邪乎了。”
姜崇顿时沉下脸,“有我在,怕什么?再说,好处短不了你们!”
几个人走到角落商量了一番,最后同意了。
姜崇冷哼了一声,不快道:“这阴棺我耗费了那么多心血,可得好好抬。”
原来他并不是随便找人抬棺的,怕坏了阴棺的阴气。
为首的壮汉打开了一个黑色包裹清点了一遍,拿出了黑红色的捆尸绳,七寸长的桃木钉、糯米等一应物事俱全。
他们准备得这么齐全,应该是专门给人抬棺的金刚。
金刚也就是抬棺匠人,除此,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叫八仙。
这一行并不是谁都能干的,这里头有很多讲究。
想不到这几个如同黑社会一般的壮汉居然是抬棺匠。
他们是姜崇找来的,应该靠谱,我暗道。
这些人在各自在自己的肩膀的位置贴上了一张黄符,同时将捆尸绳搭在脖子上,手里面捏了一把糯米。
盖上棺材,钉上了铁钉封棺后,为首的壮汉走到血棺前面站定,沉声说道:“四人各站一脚,四人居中,抬棺木上肩!”
那人说完,又取出了一把香,将香头点燃后,递给了我,告诉我走在他们前面,把这些香沿途插在路边。
我们出了义庄,一路往死人沟而去,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一条小道。
“死人沟就在前面了。”姜崇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是死人沟了。
因为几天前下雨,道路泥泞至极,水雾也有点大,显得阴森森的。
又走了几分钟,一块很残破、依稀能辨出写有村名的石碑,出现在众人眼前。
死人沟不大,原来只有十来户人家,所以一场瘟疫就全村覆灭了。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阴森的气氛之下,我低头看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靳曜,问姜崇,“井在哪?”
姜崇说,“我也只来过一次,应该在西南方。”
“西南方?”
我方向感不是那么好,不由一愣。
姜崇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也就是在村尾,把阴棺放在井边就行。”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来到村尾一口并看到了一口八个边的井。
这井是由条石切成的,井壁成八卦状,应该是八卦井,看着有点邪乎,我不由生出了退缩之心。
我来到井边,往下一看,井都干了,一点水都没有,“姜村长,这井都干了,你打算怎么用这井救靳曜?”
“听说这口井是古早时留下来的,压根就没干过。”
说这话的是其中一个抬棺匠,他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
姜村长没说什么,他找根树枝往井里搅一搅。
一开始没什么动静,他刚要把树枝拿出来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一样。
我见状,急忙问姜崇,“姜村长,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