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侵占关翊中身体的是天地邪尊‘魁曱’。”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魁曱的事,但隐去了我和他的恩怨。
听到自家先祖的心魔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被魁曱强行入侵,姜崇无比震惊,“这么说来,我姜氏先祖死得也太冤了。”
“魁曱没伤你分毫,挺令我意外的。”
我以充满了审视的目光看着姜崇,试图从他眼里找出说谎的痕迹。。
因为有两个疑点,一个是魁曱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找姜崇,而提前来找我?
另一个疑点,魁曱是毫无人性的魔,即便没杀姜崇,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才对。
看出我的怀疑,姜崇苦笑,“可能是人家侵占过我先祖的身体,看在先祖的面上放了我一马。”
“魁曱可没那么好心。”
姜崇不像说谎的样子,而我有求于他,便不好再当面试探什么。
“艾丫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姜崇好像才想到这个问题一般,疑惑的目光落在被我抱在怀里,用衣服盖得看不到脸的靳曜身上。
我掀开衣服,让姜崇看看靳曜,“姜村长,他身中诅咒之力,还误食了干尸肉……”
为免出现差错,我不敢隐瞒靳曜的情况。
然而,姜崇虽然知道诅咒之力,却不知诅咒之力会让妖失去记忆,并变回幼年的样子。
他看到我怀抱着大约三岁多、而且和靳曜长得很像的小孩,竟以为是我们的妖子。
姜崇惊讶道:“你把妖子生下了,怎么长得这么快?”
我:“……”
靳曜羞恼不已,为了保住面子,又不好说自己就是靳曜。
姜崇自说自话,“不过妖子长得快也正常,可你怎么能让他直接吃干尸肉?这不是胡来嘛!”
我不好多说什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姜崇看出我有难言之隐,就不再多问,只说,“干尸肉的毒不一定要完全清除,可以将一部分用来抵抗诅咒之力。”
我急问,“意思是说只清除一部分,那要怎么清除?”
姜崇面露为难,“艾丫头,那魁曱现在虽然没杀我,但肯定已经盯上我了,我帮你的风险很大。”
他说得没错,我不能为了自己和靳曜,罔顾他人性命,毕竟我们也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他拿命来帮我?
我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姜崇向我提出什么要求也合情合理。
姜崇说,“镇外有个义庄,只要你把里面打扫干净,在里面待上一晚,我就救你儿子!”
靳曜听到‘儿子’两个字,差点要从我怀里蹦了出来。
我淡定地把他按回去,问姜崇,“这镇上还有义庄?不是说你还给人看停尸间吗,怎么让我去义庄,里面有什么?”
义庄一般是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但现在很多镇子上都有殡仪馆了,怎么还会有义庄存在?
我可不会傻得以为姜崇会平白无故让我在义庄待上一晚,为了吓唬我就更不可能了。
姜崇淡声道:“这义庄多年前就废弃了,我把找来的一些可用的尸体放在了那里。”
我冷笑了一声,“找来的尸体?是从停尸间弄来的吧?”
姜崇没否认,尸体确实是他从停尸间弄到义庄的,不然他也不会给人看守停尸间了。
他沉默片刻,说道:“艾丫头,你之前也算救过我,我不会害你的,只不过我现在遇到了点难事,想让你帮我解决而已。”
我猜测,“难事?你已经适合可以炼制尸王的尸物?”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只要知道,我能救你儿子就够了。”
到底去不会?
见我还在犹豫,姜崇嘲谑道:“去不去随你,我不勉强。”
靳曜的伤不能再拖了,我咬了咬牙,说道:“那你说话可要算数。”
姜崇含笑点头,“当然!”
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古怪,不免有些不安。
离开棺材铺之前,我暗暗打量了下,外屋大概有一百多平方吧,放着十多口棺材,角落的柜子上还有一些纸钱和一些纸人。
走到门口时,姜崇突然喊住我,“等等!”
“还有事?”
我以为姜崇要为难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转身回屋,没多久,就拿着一叠符纸出来了,“你顺便把那里的棺材上都贴上符,然后就守在那里就行了。”
我蹙眉,“那里的尸体很多?”
姜崇也不说有多少尸体,只道:“艾丫头,看得出你现在比之前厉害多了,凭你的本事能帮我事情解决了,不过,你现在要反悔也来得及。”
我冷下脸,沉声道:“姜村长,我姑且信你,可如果你敢算计我,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姜崇苦笑,“艾丫头,你脾气也变得更厉害了。”
我没接话,见他拿给我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驱邪符,便半信半疑地接过符纸,“你不给我带路?”
“我就不去了,你往西边走,就能看到了。”姜崇道。
一走出棺材铺,靳曜就气呼呼道:“老婆,这人真可恶,回头得好好教训他。”
我觉得好笑,“就因为他把你当成我儿子,就想教训人家?”
靳曜委屈地用脸蹭我胸口,闷声道:“当然,我明明是你老公。”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是在故意吃我豆腐?可他偏偏又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让我说不出责怪的话。
姜崇的铺子就是在镇子的西边,我带着靳曜,一出铺子直接就往西边走。
西边是一条水泥路,这条路很窄,估计只能刚好容下一个车子过去。
我走了几分钟,一个小山坡就出现在眼前。
这个小山坡不大,一条小路直接通往上面。
在来的路上,我问了路人,义庄就在小山坡的半山腰上。
这个义庄看起来破旧不堪,上面的牌匾上全是蜘蛛网。
门很烂,好像随时都会倒一般,我小心翼翼地推开。
我走进去一看,里面灰尘满天,到处都是蜘蛛网。
除了几口破旧的棺材,什么都没有,我忍不住问靳曜,“你有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