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疆域东北以今海河、河北霸州、山西雁门关为界;西北以陕西横山、甘肃东部、青海湟水为界;西南以岷山、大渡河为界。宋神宗时通过熙河开边收复河湟，这会儿已经是熙丰变法运动的末期了，河湟收回后西夏腹背受敌。
“所以这会儿北宋就没有闲工夫针对辽国了对不对？”阿剌古听古灼和颜清清简单地说完北宋的历史后，一知半解地问道。
颜清清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宋国其实也挺窝囊的，就算没有西夏，它也不可能直接对抗辽朝的，如今连年向辽朝上供岁币，白银丝绢十万，又任由文官，暂且还没那个胆子动粗的。”
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对河湟地区的军事行动耗费了北宋朝廷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而当地吐蕃的反抗活动更使北宋朝廷非常被动，被迫投入更多的兵力维护统治。当兵力都集中在吐蕃那边时，东北方的辽朝就无暇顾及了。
阿剌古认真地想了一阵，果断放弃了。
“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去劈柴。”
“……”
颜清清觉得自己宁愿和一头猪说话也不想再和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阿剌古说话了。
古灼好笑地递了一杯茶水给她，让她润润嗓子，说道：“你这些话除非是政客，或者像劾里钵那样的人才会乐意听，你去和阿剌古说，不就是对牛弹琴嘛？”
一旁正从篮子里取出点心来的木朵儿手上一顿，好学道：“夫人，对牛弹……弹琴是什么意思？”
“唔，琴是一种乐器，牛除了哞哞叫可听不懂琴乐，所以……”
“所以阿剌古是牛吗？”木朵儿问得认真。
司徒谦人和颜清清“噗嗤”一声，别过头偷着笑。阿剌古本人则涨红了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木朵儿你才是牛咧！”
马车内立时想起了众人的好笑声。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古灼稍稍掀起了一点布帘，外头正热闹着，都是辽人的穿着。
在马背上度过了整整八日的时间，他们总算走出了荒芜的山野，进入有人的地带了，并且是辽人的地带。毕竟，女真本就是辽国的附属部落，即使女真族人并不这么认为。
阿剌古往外头瞄了一眼，颇有些兴奋地说道：“快到慕洲了。等到了以后，我们要走海路，坐大船到宋国登洲那边去。”
“登洲……”古灼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毕竟不是专门研究过宋国的历史。但既然阿剌古从前跟随颇剌淑去过，一切交给他就好了，更何况……
古灼偷偷地瞄了眼身子已经没那么虚弱、一副淡然公子模样的司徒谦人，在心中默默地腹诽道：再怎么说同行里也有一个宋国古人在，再怎么走怕也是不能走丢的。
这么想着，她便舒心了许多。
宋国啊……想不到一开始自己想去的地方，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的。古灼望着外头的烦嚣，不觉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马车有些颠簸，颜清清坐不住，往司徒谦人的方向挪了挪屁股，小声地问道：“司徒帅哥，能和你聊聊么？”
“颜姑娘请说。”
“嘿，你就别总姑娘姑娘地叫我了，尤其是迟点要入宋国的时候，我们可是亲人关系，还这么叫可就要露馅了。”
“……那，我叫你清清？”
颜清清眼前一亮，花痴道：“哦~果然，从帅哥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真的很爽很爽，和连力那个蠢大叔叫得完全不一样哩！”
司徒谦人好笑地摇摇头，赧然道：“颜……清清，你想和我聊什么？”
颜清清眼睛咕噜噜一转，指了指古灼，“聊她好了。”
“古姑娘……我是说，完颜夫人？”
“nonono，叫夫人就好了嘛，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大家子外出探亲的家人。”
“……好吧。”司徒谦人轻咳了一声，也不知他是不习惯还是害羞，“你想问她的身体情况吗？我每日都有帮她诊脉，她近些日子的孕吐和水土不服已经连日奔波有关，不用特别担……”
“她的身体我倒不担心，毕竟有你这个大夫在，怎么都不会出事的。我担心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司徒谦人不解，“精神……状态？”
阿剌古和木朵儿不知何时也都凑了过来，这马车本来也就不大，除了明显在发呆的某个准妈妈外，想要不察觉这边有人在说悄悄话是不可能的。
颜清清努了努嘴，“你们都没察觉吗？她这几天简直安静地不像话。”
虽说骑马奔波比较难受，古灼整途中都没有表现出特别怪异的情绪来，除了偶尔会安静地发发呆之外，完全没有一丝焦虑或者其他任何的情绪。
这也太不正常了！
阿剌古嘟囔道：“这不是很好嘛？夫人这样就表示夫人已经不那么悲伤了不是吗？毕竟离开盈歌夫人她应该很难受才……哎哟，木朵儿你干嘛揍我？！”
颜清清翻了个白眼，“亏你们还跟了你们夫人那么久。你们夫人平时就是个话痨，就是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喋喋不休地说着，可这几日她不仅连话都少说了，就连脸上强扯出来的笑容都那么僵硬，明显就很不对劲好吗！”
司徒谦人没有说话，只淡淡看了古灼一眼，大抵明白颜清清的意思。八壹中文網
“所以清清，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聊天不过是个幌子，怕是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吧？
颜清清冲他丢了个“聪明”的表情，并朝他招了招手，小声说道：“你可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就这样这样……”
听完后，司徒谦人的表情看着十分奇怪，其中还有点羞赧的意味在里头。在颜清清的催促下，他也没反应过来，才微微站了起来，正思忖着要不要真的去找古灼谈，就被颜清清推了一把，整个人朝她的方向小扑了上去。
刚巧马车颠簸了一下，古灼蓦地回神，一扭头便见司徒谦人竟然朝她扑了过来。尔后，让整车人都震惊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