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变成了一堆碎肉，在地上涂画着一副残忍的画卷。士兵们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冷静下来后，这才发现，这道身影，根本就是友军。来不及悲伤与悔恨，血雾中，猛地爆发出大声的喊杀，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浩荡传入耳中。按耐不住的心情，却被领头的一个老兵制止了。他的眼神中，只有浓浓的忌惮。那一阵喊杀，根本就是其他士兵被压的喘不过气，发泄式的攻击。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什么建树。老兵转身，对着其他士兵大喊道：“离开此地，赶紧去守住桥口！”
老兵的话语，让士兵们转过头，的确，这一个人的到来，让桥口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赶到了这片血雾，那边已经显露出颓圮迹象。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们还是赶紧跑回了桥口，摆开阵势，看着那一片血雾。今天的天气，不能算好，冻土多干冷气候，雾气远比晴空下散去的慢。喊杀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息下去，只有更加浓郁的血腥气散发开，天地之间，居然是一片宁静。老兵眼瞳一缩，赶忙下令：“散开，快点散开！”
血雾之中，渐渐伸出不断滴落鲜血的湛蓝剑锋。二杀——千军破。红芒闪，碎尸飞。那一片血雾，都是被这浑厚气劲搅动，直接散去，露出其中的残兵败将，他们损失不大，只是迷失，血雾散去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何方。他们不断想去捕猎畜牲，到头来，自己却是被这个畜牲给戏耍了。气愤吗？恼怒吗？满地血肉骨头还在那躺着呢。这头畜牲，刚刚就是在把他们当玩具，引入血雾，迷失方向，把士兵拖进血雾中一顿残杀，不切落头颅将他活生生挖干净内脏的，将四肢斩落而不杀的，更多的是被取去一个部位，而丢失的部位，总会在另一具残破尸体上出现。他用这种手法，将这些追进来的士兵，吓得只敢缩成一团，不敢外出。用着周围没有断气之人的嘶吼，让他们的心智颤抖。散去的血雾，让这一切浮现在众人眼前。那些尸体，那些内脏，无比刺眼。他们转过头去，看着石桥上出现的身影。衣衫早已经因为箭矢而破碎，身躯浴血而模糊不清。肌肉不多，身姿更不算是伟岸一说。就是这么个人，做出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卫炎明看着面前有的陌生有的熟悉的脸，舒了口气，总算是杀过来了。双剑一扬，将他与士兵之间划出一道痕迹。萧鹰一看，还未劝阻，卫炎明已然转身迎击。敌军可不会因为他的暴行而放弃进攻，适得其反的，他们的进攻更加猛烈。卫炎明顶住石桥，双剑交汇，劈斩一个个敌军。血浆，喊杀，将他的感官尽数占领。在这小小石桥之上，敌军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流入，然后变成涛涛江水。这种奋战，就是星凰的吸纳，都是入不敷出。一个士兵的死亡，还未喘息，下一个士兵的剑锋都已经快切入自己的头颅。这样的危急，根本是常态。时不时的，还得返回另一边，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不要跨出剑痕。返回，只能带出更多的敌军，更多的让自己挥动双剑，星凰和镇国，都已经是看不出曾经的颜色。因为人杀的太多，卫炎明的火气开始渐渐熄灭。因为血流的太多，剑柄上，已经开始打滑。已经斩的太多太多，剑锋，已经不像最先开始那么锋利了。虽然宝剑的一个硬性指标是杀人不沾血，有效避免血脂将剑锋磨钝，可是在现在，一层一层的鲜血，就像海啸一般，将剑锋不断洗刷，感觉都是浸润在了血液之中。远方，一声牛哞，响彻天地。那个黑甲老将，居然挺着碎烂的脊背，拖着自己残破的盔甲，再度站了起来。头盔脱落，露出他的面容，曾经的他，虽然已经古稀之年，追求武道已经到达了一种返老还童的境界。现在的他，白发蔓延，狂舞如焰。他的眉心，裂开一道口子，挤出一只竖眼。脸上其他的五官，都是陷入肉里，使得整个脑袋变得十分光滑，只有一只竖眼，白发飘荡。四肢化蹄，好似那撞山重锤，踏破大地，带起滚滚飓风，冲向石桥那一边。卫炎明一声暴喝，看着这老将舍弃一切化作的巨牛，将自己的火气燃起，直冲天际。双剑，对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