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前世凶手是宇文沉暗中操控,但现在的他并没有蛮族这一支势力,他如何能发起这一场大动乱,又如何能够动用蛮族之人。而且现在他就算要乘着沧州之乱除掉禹王,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苏韵不可置信,试图反驳。宇文沉要是来这么一出,那她自以为掌握主动权的优势就会是个弱点。“韵儿,不要被前世的各种事件束缚。不要试图以为掌握了前世的记忆就可以乘着时间的发展去谋划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永远要保持警惕。”
沈南风看着苏韵,提醒着。“那我们该怎么办?”
苏韵的心中产生一丝慌乱,无法制止,无法压抑。她对宇文沉还停留在前世的印象,现在的宇文沉的能力和实力她有些琢磨不住了。“不急,我的人会在帝京监视着沉王的一举一动,每日会汇报给你,你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应变处理即可。沉王不可能会在帝京中有大动作,而且他这次的目标是沉王,你定不会有危险。”
沈南风安抚着苏韵,尽量低声细语,一字一句地对苏韵说着自己的计划。“那你呢?”
苏韵担忧的看着沈南风,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我去沧州助禹王一臂之力,此去路途遥远,我将临风留给你,你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与他商量。”
苏韵心中的想法得到证实,但她却不想这样做。“沈哥哥,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商量一番。”
她沉思了一会,继续道,“你明天在这里等我,如果要去沧州的话,我有一件好东西要给你。”
……太阳升起,将压垂了小草的露珠照的闪亮,似一颗宝石在发着光,忽然之间就被一个少女匆忙的步伐搅得破碎不堪。“不好了,辛嬷嬷。小姐她……”还未等冬喜说完,辛嬷嬷便指着冬喜这慌乱的神色压低着声呵斥,“做什么这般着急,被丫鬟看了笑话看王妃不教训你。”
冬喜没时间管这呵斥,气喘吁吁的对辛嬷嬷说道,“小姐她不见了”闻此消息,辛嬷嬷也有些慌乱,但是多年来的办事经验使她还是能够马上镇定下来。“什么!都仔细找过了?”
“都仔细找过了,我以为是小姐作弄我,但是我在桌子上发现了这个。我去翻了小姐的钱箱子,发现都拿走了。”
辛嬷嬷心中咯噔一下,连忙一把抓过纸条。上面确实是苏韵的笔迹。“我有事需要出远门一趟,由于事件紧急不方便带着你。你和辛嬷嬷尽量帮着我应付刘管家和府中一切紧急事件。勿念,苏韵。”
辛嬷嬷看着苏韵留下的纸条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跟跟夫人说一声?”
冬喜将心中的解决办法提出来。“不妥,我们也不清楚王妃的动向,去报给夫人听,不是跟着乱吗?”
辛嬷嬷想到了一个人,“你去沈家找一下沈家三公子,记得悄悄地,别让其他人知道。”
……沈南风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三杆。他是被临风叫醒的,说是冬喜找他有事。沈南风脑海中浮现出时常跟在苏韵深厚的一个圆脸小丫头的模样。她想起了苏韵在离开之时对她说的几句话。“沈哥哥,前世韵儿已是连累你很多次,今生不忍心欠哥哥如此多的人情。”
他越想越不对劲,便问临风。“禹王妃呢?”
临风照实回答,“禹王妃今日凌晨已经走了呀,对了,她还吩咐我要跟公子说,禹王是她的夫君,她自会处理,教您不要担心,还说您身子不舒服,不要去打扰您。”
沈南风陷入了沉思。昨日他在准备行囊的时候,苏韵便闯了进来,提了一壶酒和一个包裹,笑嘻嘻地说是有好东西给他,随手就把那个包裹递给他。未等他说些什么,苏韵便倒了一碗酒塞到他的手里。“沈哥哥为了救我夫君如此热心,韵儿无以为报,只能将珍藏的美酒送给哥哥当饯行礼了。”
沈南风似乎被蛊惑一般一口喝了下去,随后脑袋便昏昏沉沉不知其他了。回忆起来后,他吩咐临风告诉冬喜,苏韵人是安全的,叫她不必担心,做好分内事便好。冬喜得到这个消息很不甘心,这不跟没有一般么?但又怕赖着不走会引人怀疑,于是便悄悄地回府了。沈南风打开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苦笑了中透露着感动,一滴泪打在包裹布中消失不见。将冬喜打发走的临风回来,就看见自己公子对着一堆桂花糕暗自流泪。……苏韵一边赶路一边对着这鬼天气犯愁。自古以来有一场秋雨一场凉的说法,可她却没想到南方的凉可不能与北方的凉相比,这种穿过衣服刺入骨头的冷让坐在马车上的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已经是深秋了,没几天便是要入冬的节奏。赶路途中还有些贫苦人家的孩子穿着半截的秋衣,苏韵便越发感叹着世间愁苦原来并不相同。沧州离蛮族较近,因此时常受战乱之扰。苏韵的马车一直在赶着,但是还是离沧州有一两天的距离。天气越来越凉,随着路不平,马车也越来越颠簸,苏韵被这次行程折磨的疲惫不堪。一个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骑马飞奔而来,在马车前停下。“苏公子,沧州目前形式还好,但周围正在聚集大量难民。线报上说,禹王已返回黎州并不在沧州。”
“好,我知道了。”
苏韵脑海中的怀疑更甚,难道她和沈南风的猜测是错误的,沧州之乱可能会发生,但是只是因为灾难的产生,还是一个意外?至于禹王的话,今年是安全的?但是杂乱的思绪还是让她看不清局面。“苏韵,冷静下来思考一下。”
她前世也是太过于急躁,宁愿轻信他人也不肯自己思考,最终尝了苦果还是学不会吗?苏韵吃了自己带的具有镇定安神效果的药丸,慢慢地冷静下来。